第144章 师徒二人的谈话
落霞洞。
昆吾剑已经消失，张念山慢慢往洞内走去。
张念山看着洞内布满的符文，显得面色凝重。
“师父！”
穿过一条细长的过道，张念山便看见邱阵毅此时正闭目盘膝坐在一张石床上，他上前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轻声唤了一声。
“来了？”
邱阵毅睁开双目，满脸慈爱地看着张念山。
“起来吧，坐这儿！”
邱阵毅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石床，让张念山也一块儿坐上来。
“是，师父！”
张念山虽满心欢喜，此时却有些泪水已经禁不住眼眶打转。
他起身坐到邱阵毅身旁，看着这位满头银发的师父，已没有往日的拘谨。
“师父，这......”
刚坐上石床的张念山，突然发现周围石壁上的符文此时全部亮起，发出金色的光芒。他心中疑惑，便想询问一下自己的师父。
邱阵毅随着张念山的目光看向石壁，讪笑道：
“一些骗人的小把戏，让我能在这山洞清静些。”
张念山仍是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急于告知邱阵毅。
“师父，方师伯有些话让我转达于您！”
张念山虽身在山洞，仍是左右瞧了瞧，似担心被其他人听到。
“方师兄？”
邱阵毅听到张念山口中的方师伯，顿时眉头微蹙，神情立马严肃起来。
“回禀师父，正是方长生师伯......”
张念山见邱阵毅这神情，不再耽搁，将自己在内门考核第一轮遇到方长生的经过，详细地说与了他听。
“没想到方师兄居然还有此谋划，果然让人敬佩。”
听完张念山的讲述，邱阵毅仿佛又看到方长生了般，脸上尽是笑意。
“师父，方师伯还有些话让我转达给您，但这些话万万不可让其余人知晓，包括......”
张念山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抬起头看向石洞顶部。
“天道？”
邱阵毅似乎知晓张念山最后有两个字没有说完，而是自己无所谓地说了出来。
“师父......”
张念山听到邱阵毅这般说，显得有些担心，欲开口阻止，却见邱阵毅朝他随意地摆摆手，并未在意。
“尽管说，无妨！我方才已经说了，在这个石洞里，我就是来躲清静的。”
听到邱阵毅这么说，张念山也就没有了顾虑，将方长生那日在剑坪上让他转达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天道有变，众生糜苦！千年前的那场域外天魔之战，使洪武界武夫一途阻断，也极有可能与天道有关！守护洪武界本是我等修士义不容辞之责，然千年前的那场天道感召，却将武夫尽数派往，最后虽有数十人返回，但他们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从此隐世，不再过问洪武界的任何事！”
“儒门自那次域外之战后，也避世不出，我后来虽也前往儒门询问原因，但他们却守口如瓶，不愿告知我任何事。”
“我在那场大战后亦在暗中调查，但此事事关天道，兹事体大，我也并未声张，只想着有了实证后再与几位师兄弟商量。”
“直至大师兄在药园觅得溟鱼后，很多线索便串联起来，我才敢确定，如今的天道已不是原来的天道。我等修士的悟道之路已然断绝，难入仙门，因为这天道断然不会允许，他只是把我等当作了血食！”
“十年前的那场镇压魔窟之战，我想着也极有可能是天道所为，意在将我与几位师兄弟灭杀。所以我当时才留了个心眼，将一缕残魂留于混沌仪，以免有意外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不过好在你收了一个好徒弟，此子将我唤醒，才能将此事告知与你。你日后定当要好好照拂此子，我看其立道之姿！”
“另有一点，请七师弟你谨记，勿要渡劫飞升，此道已断，切记切记！”
邱阵毅听完张念山的话，从石床上站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面色异常凝重。
“小山，你方师伯的话勿要外传，恐会引起祸事。”
他先是叮嘱了张念山一句，便踱步到石壁旁停下，又开口说道：
“师兄说的话，其实我亦有所感，只是并不确切，前些年去过很多地方调查，虽收获甚微，倒也得到了一些线索。”
“为师其实早已步入渡劫之境，只是强压着体内躁动的真元，这石壁上的符文便是我为了隔绝天道的窥视而作，以便能继续待在洪武界，庇佑这残破不堪的宗门。”
“每次从这落霞洞出去，都会被天雷锁定，若不是还有些手段，恐怕早已迈过渡劫之境。只是自己现在也不清楚，还能藏多久。”
“小山，天道之事与你还很遥远，你只需安心修行，早日悟得大道，勿要因你师伯和为师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道心蒙尘！”
张念山在那日听到方长生的话后，便思绪万千，今日听到师父说了同样的话，虽想应承师父，但总觉着心里有个疙瘩，浑身不太自在。
“师父，修道，修心，我既然已知晓这些事，定然不能装作无事发生，至于此生道途，我也定当会竭力修行，但若是真让我碰到有违道心之事，徒儿做不到坐视不理。”
张念山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呵，好吧，或许这才是我徒儿的真性情！”
邱阵毅看着张念山如此说道，也不再执拗，换了副轻松的表情，柔声对其说道。
“师父，我体内的’斥灵体‘禁制？”
张念山见师父语气缓和了不少，便又试探性地问了句自己斥灵体的事儿。
“这定是你那方师伯告诉你的吧？”
邱阵毅轻声笑道，都有些责怪这师兄话可真多。
“嗯，方师伯说您是为了保护我才布下这禁制。”
张念山如实回答。
“这禁制其实在我见你时便布下了，时间为三年，只因你的身体特殊，若不布下此禁制，我又不能随时照拂你，你极有可能早夭！”
邱阵毅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初见我时便布下了？”
这倒是让张念山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是当初在落霞宗行拜师礼时才被布下的禁制。
“你也勿要太心急，我知晓你如今已是炼气境大圆满，离炼气境只有一步之遥，你需要在这几年好好夯实基础，待时间到了，你即可解除禁制！”
邱阵毅并没有在此时帮其解除禁制的意思，张念山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想着自己短短时间已有此造化，也算是异于常人，便也释怀了。
“如今山门已开，你也定然不会一直待在药园，这张符箓你收好，日后或许你在外历练时能排上用场。”
邱阵毅说完递给张念山一张黄纸符箓，张念山双手接了过来，并向其作了一揖。
“好了，为师要交代的也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明日新晋内门弟子挑选功法时，可得好好思忖，莫要随意为之。”
邱阵毅说完这话，又走回石床上，盘膝闭目，那石壁上的符文这时也不再发光。
张念山拜别了师父，退出落霞洞。
他此时已在想着师父提到的明日挑选功法之事，甚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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