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 芷昔15
夜晚时分，应渊帝君的寝殿周围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闯入。
可是偏偏今天晚上不一样，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这么大大咧咧闯进了应渊的地盘。
应渊本来打算沐浴，衣服还没脱完，就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进来，但是回头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本座感悟错了？”
应渊不解，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了继续沐浴的心思。
“你瞧瞧你这点出息，这可是你亲儿子，就这么想看？”
玄夜没好气说了一嘴，如果应渊不是亲生的，早就打上去了。
“我都没有参与到我们孩子的成长，我看看怎么了？”
如果说之前芷昔对应渊是躲着，那现在就是上赶着，她也没想到啊，只是一眨眼，儿子就长这么大了，有一种无痛养娃的错觉。
“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动手了。”
一段时间过去，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
如果这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渊就白做这么多年帝君。
“都是你，被发现了吧。”
芷昔嗔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就把黑锅甩到自家爱人身上，玄夜倒是乐得背上这个黑锅，不能帮爱人背黑锅的伴侣不是一个合格的好伴侣。
显出身形后，应渊愣了一下，原因无他，他实在是想不到芷昔竟然会在大晚上，闯入他的寝殿，这若是被人看见了，这叫什么个事。
至于边上的玄夜，则是被应渊无视了个彻底。
应该是看见芷昔过于震撼，看见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没有反应过来。
“芷昔仙子，夜色已深，出现在本座这边，只怕是不妥吧？”
应渊悄咪咪后退一步，真的有点害怕啊，万一没了清白可怎么好？
“你是我的儿子。”
哈？
应渊有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芷昔诞生，现在反过来说他是芷昔的儿子，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吗？
“仙子，莫要打趣本座，本座可是看着仙子诞生的。”
应渊咬牙切齿，挥手之间就在衍虚天宫布下结界。
虽然不会有人不长眼闯进来，但是应渊还是害怕了，这不就有两个不长眼的，闯了进来吗？
仔细一看，另一个人，长得还跟他很像。
联想到他的身世，这人不会就是玄夜吧？
但是玄夜怎么会和芷昔在一起？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应渊越想越心惊，前有丝璇后有芷昔，难道这个情爱之事，就如此让人沉迷？
想到以后身边会多一个人，应渊就觉得一阵反胃，帝尊从小就教育他，他是天界的战神，不可沾染情爱。
更何况，天规森严，他是帝君，更加不可能主动触犯天规。
“应渊，你真的是我的孩子，这是你的父亲，玄夜。”
应渊很多时候都在想，他也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人，为什么他的父亲母亲要选择抛弃他，后面也一直没有找他。
但是帝尊这么多年的教导，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能有结果的。
比如来自父母的爱。
“芷昔仙子，有些话你不用再说了，今夜本座就当你们没有来过，你们好自为之。”
应渊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芷昔眼神中的悲痛。
她已经没有办法参与应渊的成长，难道真的要让她不认自己的孩子吗？
“芷昔确实是你的母亲，你也是我所期盼的孩子。”
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玄夜突然插嘴，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沉浸在失去芷昔的悲伤之中，但是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对于这个孩子，他也是日夜期盼。
后面发生的诸多事情，已经无力去说谁是谁非，只能过好眼下。
“或许我这么说，你不会相信，但是应渊，这个名字是你母亲亲自取的。”
“既然你们这么盼望我，又为何不要我！”
多年的愤懑终于在此刻爆发。
“我没有不要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
芷昔在玄夜怀中放声大哭，“当年你不过周岁，玄夜已经攻下天界，谁知道帝尊竟然让人在你周岁宴的酒水中下毒，修罗族的精锐尽数覆灭，你也被帝尊偷走。”
芷昔抽噎着说出了真相，玄夜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继续补充。
“后来，我和帝尊出手，想要将你抢回来，但是火德元帅在背后偷袭，芷昔、为了护住我，香消玉殒。”
玄夜说到这边的时候，手死死拉住芷昔，眼角也带上了一点薄红。
应渊早就听闻玄夜的大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这是我的红尘劫，不知道为何，我的红尘劫应在了玄夜身上，我身死之后，醒过来就已经是仙君。”
这才解释了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人前去寻找应渊，感情他长这么大了，他母亲还没出世。
这是什么道理？
“芷昔身死后，我用转息轮回到过去，想要改变这个结局，但是无论我回去多少次，都没有芷昔的身影，无奈之下，我只能自我封闭在修罗族。”
应渊听后，理智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但是心却在狂跳，这么多年，他也是渴望着能有父母。
“照你们这么说，现在的帝尊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从某些层面上说，是的，但是一饮一啄，皆由天定，若是那边的芷昔没有身死，这边的芷昔又如何渡过红尘劫呢？这其中的因缘际会，已经不可直说。”
虽然玄夜这么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是憎恨着帝尊。
“但是我和帝尊之间，还有因果没有结清。”
这么多年苦苦等待，要不是芷昔留下了花瓣，还能给他一个希望，他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想今天你们说的话。”
应渊有些愣神，今天接收的消息太多，有些不好消化。
“玄夜，我们先回去吧，让应渊好好消化一下，你若是想我们了，就来找我吧。”
两个人离开后，应渊跌坐在地上，刚才他一直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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