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亡与不死

“确实如此。只要陆地上还有活物，提亚马特就是不死的，因为她，是生命之母。”罗曼的声音沉重，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连与吉尔伽美什斗嘴的心思都暂时放下了。

“那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打倒啊！如果要打倒提亚马特，不就意味着需要全人类灭亡吗？”玛修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的喊声中充满了对这种可能性的恐惧和不安。

“啊，这样一来就没有意义了……”罗曼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豹人，你觉得呢？提亚马特如何？”吉尔伽美什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某吉祥物，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似乎在寻找另一种可能。

听到竟然会有人问自己这么严肃的问题，豹人脸色一正，沉吟了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嗯，她很大，而且很帅！”

“……”

众人一时无言，但吉尔伽美什却没有放弃，他咆哮道，“白痴，本王是让你用野性来回答这个问题！”即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不可能向这个家伙问这种需要考验智商的问题。

“哦，那个啊。如果黑泥恢复了的话，到达乌鲁克大概需要两天吧……”豹人的回答，让吉尔伽美什的眉头紧锁，他开始疯狂地计算着乌鲁克还能剩下多少时间。

“两天吗？就算算上需要恢复的时间，也不会长到哪去啊。就算是再加上纳比斯汀之牙……总之，先尽量拖延时间吧。”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随后，他面带笑容地看向了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伊什塔尔，但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伊什塔尔，在我们想出办法之前，为乌鲁克争取一点时间吧。”

“哈！我？”伊什塔尔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在这个时候，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并不是在妄自菲薄，关键在于，即使是用上她最强的宝具，也无法对提亚马特造成任何伤害。

那位女神现在的身体，是这颗星球的起源之母，代表着一众女神，对伊什塔尔来说，那就是不可逾越的高等神秘。因此，她的攻击，别说伤到那位母神，就连一丝一毫的效果都不会有。

“你是想用马尔杜克的手斧吧？那也应该是去找他吧。别看我和他缔结了契约，我暂时可联系不上他。”黑发女神连连摆手。

先前她就发现，自己与方浩之间的契约似乎变得模糊不清，既像是断了，又像是正常维持着，处于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奇特状态。她刚刚也正是在思考某个重大的问题——

如果契约真的消失了，那方浩还会继续给她宝石吗？随着魔兽女神被打败，她也感觉自己仿佛、也许、可能……现在的作用不是那么大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非要本王以赞叹的语气说出来你的那件王牌吗？真是……”吉尔伽美什略带无奈地说道，他只当伊什塔尔在故意装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开口求她。

“是古伽兰那啊！”咕哒子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的意图。她兴奋地说道：“说得也是呢，伊什塔尔小姐的天之公牛，绝对是我们手中最强的手段了！”

“作为美索不达米亚最强的神兽，用来拖住提亚马特绝对是没问题的。”单纯的玛修也连连点头。

“听说古伽兰那连底格里斯河都能吸干，哪怕是提亚马特神，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决它吧！”库库尔坎同样兴奋地举起了手，夸赞道。

伊什塔尔看着周围的人，只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危”字。她连忙疯狂地摆着手，试图解释：“古伽兰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啦！在提亚马特神面前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啦！果然还是应该叫那个混…我的御主回来吧……”

“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叫我御主，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从者，伊什塔尔小姐啊。”方浩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出现在了神塔…神土这里。看到在露天环境下交谈的众人，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坦然走到了她们身边。

“你来了啊！”伊什塔尔几乎是用一种比收取宝石时还要快的速度，走到了方浩身边，热情地迎接他。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仿佛方浩的归来，能为她带来一线希望。

“方浩前辈，你终于来了……”咕哒子见到方浩再次出现，下意识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方浩总是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因此，她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到迦勒底，一定要将他召唤出来。

“之前你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是在商量怎么对付提亚马特吗？”方浩微微一笑，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他身上升起，让周围所有人的内心都感到一片宁静。

‘服了，这又是谁的被动，怎么关啊！’他的嘴角稍稍牵动了几下。

“我们想到一个阻挡提亚马特的好方法！”说到这个，咕哒子就来劲了。提亚马特给她，或者说给所有人带来的压力都太大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好消息，都能让她们忍不住地兴奋起来。

一旁，伊什塔尔蒙着了自己的眼睛，她真的是不忍直视方浩接下来的表情了。要知道，平时有人夸她，她是一定会得意地叉着腰大笑的。但是，这种时候就不要夸她了啊！

“我们计划用伊什塔尔的天之公牛去阻挡提亚马特，应该能为我们争取不少时间吧？”

“呃……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方浩挑了挑眉毛，看向了身边不想露脸的女神，“你没告诉她们牛丢了的事情？”

“你怎么知……”伊什塔尔不禁惊呼出声，还没等她说完，她就意识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就索性坦白好了！

“古伽兰那，它……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诶！”×N

…………

经历了一点小插曲后，众人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除了伊什塔尔手里多了一块“我是没用女神”的石板，站在一边显得有些尴尬外，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总之，要打倒提亚马特的话，只要把战场设在冥界就好了。”

“冥界，对啊，冥界可并没有生命存在！”咕哒子再次兴奋起来，同时，她更加坚定了将方浩召唤出来的决心，她们迦勒底需要这样的人才！

“但是，提亚马特神的目标是乌鲁克吧？这样一来不就需要让那位冥界女神把冥界挖到乌鲁克的地下，然后……牺牲乌鲁克吗？”达芬奇的话语略显沉重。

“不，牺牲的不是乌鲁克，只是一个城市而已，随时都可以重建！而且，只要苏美尔文化能流传下去，就算是美索不达米亚失去了乌鲁克，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乌鲁克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在这方面，吉尔伽美什比任何人都要豁达。

“把冥界挖到乌鲁克这里的话，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咕哒子紧张地追问着计划中唯一剩下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埃蕾现在差不多就已经准备好了。”方浩面色古怪地说道，他的回答让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与此同时，也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既然计划已经确定了，那大家就回去休息吧。对了，牛丢了和伊什塔尔没什么关系，是平行世界的伊什塔尔把牛叫走了。”

“平行……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啊！”伊什塔尔先是惊呼一声，随后一把将石板摔到了地上，怒视着方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脸都丢完了，再说这个有意思吗？

“哦，你之前不是骂我混蛋来着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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