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尸两命
翌日，沈州白驾着牛车把许卿柠送到医馆，转身便去了集市买牛车。
昨个儿许卿柠给了大牛医馆的一把钥匙，这会儿她到的时候，大牛显然是早早地就到了，还把医馆上下都打扫了一遍，现在正在百子柜前对着上面的药材名认字。
“大牛，吃过早饭了吗？”
“柠儿姐姐，我吃过了。”
许卿柠把手里的饼子递给他，“再吃个饼子，还是热乎的。”
她知晓半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张大娘家平常日子过得艰难，他只是吃个半饱罢了。
大牛连忙推辞，许卿柠直接塞进他手里，就转身走到诊桌前坐下。
大牛摸摸肚子，还是把饼子吃了。
一上午没来几个病人，还都是女子。
许卿柠也不觉沮丧，偶尔教教大牛认字，不然便是整理药材，她之前炮制好的草药也带来了医馆，不过有些草药还需要加工，顺便也教教大牛，以后这些事他也得负责。
午饭两人还是吃的小摊上的面条，味道不错。
下午。
许卿柠正整理着药材，就听到医馆外有人惊呼，“这里，这里有家医馆！”
紧接着，又是一声焦急的声音，“快，大夫，大夫，快救命啊！大夫！”
许卿柠急忙起身，走出医馆。
一男子抱着肚子高高耸起的女人心急如焚地朝她这边跑来。
身旁还跟着一大娘，嘴里喊着：“快点，快点，孩子快坚持不住了！”
几人跑进医馆，见到许卿柠，忙问道：“姑娘，大夫呢，大夫在哪儿呢？”
“我就是医馆的大夫。”
许卿柠道。
几人闻言，一惊，那大娘上下打量了下许卿柠，有些急眼，“姑娘，快别开玩笑了，快把医馆的大夫叫出来，我们这孕妇难产，孩子生不出来了！”
抱着女人的男子也急道：“姑娘，我妻子快生了，稳婆说是难产，这附近就你们这一家医馆，你就快让大夫出来吧！”
大牛刚听到有人呼喊，也跑了出来，这会儿听到两人这么说，当即就道：“这位就是我们医馆的许大夫，医馆里没有其他的大夫了。”
男子和稳婆傻眼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馆，不仅只有一名大夫，还是个女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男子看向稳婆，眼神慌乱，面露焦急，“孙稳婆，这……慧儿她，还撑得住吗？”
稳婆也是一脸为难，这城南没有其他的医馆和药铺了，以他们的条件，也只能去城北，但……
这产妇能不能撑得住这么远，还两说，这胎儿还没生出来，胎盘就先剥离出来了……
几年前她也接生过这种情况的产妇，存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没有，母子最终都没有救回来。
许卿柠看向产妇，她腿间流出的羊水已经浸湿了衣衫，面色也极为痛苦狰狞。
又看向稳婆，语速极快，“产妇现在什么情况？”
稳婆一愣，许卿柠又快速问了一遍，她这才反应道：“产妇的胎盘已经剥离……”
许卿柠心顿时一紧，胎盘早剥！
这必须立即施行剖腹产！
她立即看向产妇的丈夫，面色严肃，沉声道：“你妻子现在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剖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否则大人和孩子都将有生命危险！”
这话一出，男子和稳婆一脸惊惧地看向她，仿佛像是在看什么杀人凶手一般。
刚才男子两人那般高呼，也吸引了街道上的人的注意，这会儿也有不少人在医馆外围观。
闻言也是一脸惊恐，纷纷往后退一步。
天呐，这许大夫竟然要剥开这产妇的肚子，生生将孩子取出来？！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男子反应过来后，满脸愤怒，怒喝道：“你这是什么庸医，竟然罔顾人伦！”
许卿柠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可是产妇现在情况不容一丝耽搁，必须马上做手术，而且产妇现在比胎儿更加危险！
她再次严肃开口，“胎盘早剥如果处理不及时，会严重危及母婴生命！
剖腹产不会要了产妇的性命，现在你的妻子情况必须这样做，否则后果将会是一尸两命！”
说完，也不管男子面色如何，她箭步上前，握住女子的手腕，向她体内输了一点木系异能，但也只能延缓羊水的流速，恢复一点女子的精神。
男子被她的说词给吓得手足无措，也顾不得许卿柠了，眼眶通红，低头看向妻子。
“慧儿，慧儿，你，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大夫。”
又看向医馆外围观的人，哭求道：“有没有人家里有马车的，有没有人啊？”
这时，从医馆外跑进来一大婶，气喘吁吁道：“向明，慧儿，慧儿怎么样了？”
“娘，慧儿，慧儿她……”
林向明看到来人像是有了主心骨，顿时喊道。
看他哭得泪流满面，说也说不清楚的样子，大婶吓得手里的包袱都落地了，也是急得不行，“咋了这是，你倒是说呀！”
许卿柠只能把刚才那话跟大婶又说了一遍。
大婶看起来像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听许卿柠这么一说，身子只是一晃，但很快便稳住了，看向许卿柠，强装镇定。
颤声道：“许大夫，你，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
其实，她的医术再加上她的木系异能，这概率倒是能达到九成。
只是这古代，做手术没法在无菌条件下进行，剖腹产时可能发生感染，七成只是保守估算。
大婶听到有七成的概率，心里又是一紧，还有三成……
面上满是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女人缓缓睁开眼，刚刚许卿柠给她输了点异能，她现在恢复了点精神。
轻声道：“娘，夫君，我相信许大夫，就让许大夫给我剖腹产吧。”
刚刚许大夫握住她的手腕，不久她便感觉腹部没那么痛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莫名的相信，这许大夫或许真能救她和孩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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