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谈判6
粮库的存粮情况顾泽西带人已经清点清楚，只需要登记入账就行，这个活就是凌霄的份内之事了。
一大早，张超就带着凌霄和李佳琪前来粮库，这还是她们两个第一次走进粮库内部。
“超哥，你是不惹霄姐生气了。”顾泽西拉过张超，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声问道，不然怎么他感觉凌霄连着带着他也有些不爽呢，都白了他好几眼了，问她话也不咋搭理。
“没有啊。”张超也觉得凌霄最近几天有点奇怪，不过却不知道原因。
“你惨了，连霄姐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顾泽西调侃道，此时他还在幸灾乐祸呢，不知道根源竟然是他自己。
S市粮库有二十个粮仓，有十九个都是满的，一个标准粮仓储存五万吨粮食，这也意味着他们就算金秋绝收也不用担心没有饭吃，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以后他们基地可以放心大胆的接纳幸存者了。
凌霄挨个清点了粮仓的数量，并将储粮情况记载在册。
“签个字。”凌霄将粮库的存粮情况登记表递给顾泽西，要不是需要顾泽西签字，凌霄话都不想和顾泽西说，反正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霄姐，余欢怎么没来？”这样的热闹，余欢竟然不来瞧一瞧，就算不想看看粮库是什么样的，也该来看看他是否平安吧，他都好多天没有回去了，竟然不想他。
不提余欢还好，一提余欢，凌霄恨不得抽顾泽西一耳光，他倒是快活了，也不管余欢的死活。
“超哥，霄姐的火气可不是一点点啊。”顾泽西继续调侃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根源竟然是在他自己那里。
顾泽西他们拿下粮库只付出了一个炸弹的代价，粮库的人就投降了，更准确的说，在他们投下一个炸弹后，粮库的大门就主动打开了，里面的人主动邀请他们进入，为防有诈，他们十分谨慎，进去后就将所有人都暂时关起来。
粮库的负责人是兄弟两个，据粮库的其他人说，这两个人原本只是粮库的保安，自从丧尸爆发以后，这两个人就将粮库据为己有，成为了这个粮库名副其实的主人，其他人为了活着，也不得不做低伏小，听从他们的吩咐。
这也真是闻所未闻，粮库的正式职工变成了被奴役的对象，反而之前看大门的保安竟然成了粮库的主人，这个组合，放在那个时代背景下都相当炸裂。
粮库的人投降后，他们将粮库的人分为男人、女人和小孩三组，分别关押在四个不同的房间里，统计了一下，整个粮库竟然还有二十六个人活人，其中男人十六个，女人六个，小孩四个，比他们整个基地的人都多，不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为人类血脉的延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惜，就是不太识时务，如今成了阶下囚，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之前的决定。
因为这个屋子关着的都是女人，还是女人和女人对话方便一些，这件事情就交给了凌霄和李佳琪，凌霄负责问，李佳琪负责记录。
“姑娘饶命啊，投毒的主意是他们兄弟两个出的，他们这样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也是没得办法，如果我们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打死我们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地上哭着说道。
盘问这种事情她很擅长，毕竟律师擅长的就是从对方的言语中找出漏洞，并各个击破。
“阿姨，不着急，咱们坐着慢慢说。”凌霄将阿姨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她们时间多的是，可以慢慢聊。
“姑娘，赵德彪和赵德昌这两个狗东西简直不是人，自从外面那要命的丧尸爆发后，这两个狗东西仗着有粮库的钥匙，在粮库为虎作伥，无恶不作，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和一口吃的，我们不得不听他们两个人的，我们早就盼着你们来了。”阿姨越说越激动。
“为首的两个人是叫赵德彪和赵德昌吗，他们是两兄弟？”凌霄从阿姨的话中获知了几个关键信息，为首的两个人不仅是两兄弟，而且人品不咋地，这里的人仿佛被他们两兄弟欺压很久了，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是的，他们两个简直不是人，把我的女儿都给祸害了。”想到自己的女儿，阿姨更是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两个畜生，每时每刻她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美女，赵德彪和赵德昌他们真不是东西啊，当时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都想出来，但是他们不同意，我们也没得办法。”其他人纷纷附和，在粮库的三年日子，他们虽然活着，但是活得猪狗不如，早就盼着能够有人来解救他们了，谁能想到真的就等到了这一天呢，要不咋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们终于还是等来了迎来曙光的一天。
“能不能详细给我们讲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呢？”凌霄问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粮库的人好像并不反感他们基地的人，甚至早有了想要投奔基地的念头，只是被赵德昌和赵德彪两兄弟胁迫不能成行罢了，如果这是这样的话，后续也比较好弄，都是同胞，能够躲过丧尸，幸存到如今已然不易，如果不对他们抱有敌意，基地也并不介意接纳他们。
“赵德彪和赵德昌最开始不过是我们粮库请来的保安，丧尸爆发的时候我们好多职工都没有回去，大家被迫关在这里了，刚开始以为这个丧尸和疫情差不多，过个几天也就会没事了，没想到S市那么快就沦陷了，我们等了好久也没有等来国家的救援，我们没得法，只得自救，我们的工作大多都是坐办公室，写写材料、填填报表什么的，哪里会是丧尸的对手，赵德彪和赵德昌两个身手都还不错，最开始我们粮库能够抵挡丧尸的攻击，也全靠他们两个。”另个稍微冷静一点的女人说道。
“放你妈的屁，你当粮库还是你们赵家的天下不成。”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阿姨听到这个人给赵德彪和赵德昌两个人说好话，脾气一下子就炸了，如果不是被人拉着，她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扯成两半。
大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在一起谈话容易激发矛盾，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凌霄单独找了一个房间，一个一个的谈，省得她们不敢说真话。
“我们家和赵德彪和赵德昌是有点亲戚关系，不过并不亲厚，外人以为我们沾了他们多大的光，我们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我们家这几年也是受够了他们兄弟两个的欺负，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早和他们两个同归于尽了。”之前冷静的阿姨也激动起来，眼泪掉个不停。
凌霄递过去一张纸巾，凌霄知道，她们的故事都是悲剧，区别只是惨或更惨。
“自从赵德彪和赵德昌当了粮库的老大，就将所有人都当成了他们的奴隶，他们两个保管着所有粮仓的钥匙，但凡是不听他们话的，轻则不给饭吃，重则扔出去直接喂丧尸，挨打挨骂也成了家常便饭，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为了自己以及家人能够活命，能忍则忍，哪里想到他们两个骑在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还不够，还糟蹋了不少姑娘，稍有不从的就直接给灭门，我们粮库的职工和家属可有七十几个人啊，现在就只剩下二十几个了，其他人几乎都是被他们兄弟两个给害死的，他们甚至连我怀孕的儿媳妇都没有放过。”想到死去的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几乎是夜夜都做噩梦，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她就算是做鬼也要让赵德彪和赵德昌兄弟两个不得好死的。
人在道德、法律和现实的约束下还能做一个人，失去了约束就只能成为畜牲了。经历了两辈子，她们口里的场景，凌霄并不陌生，在乱世，柔弱的女人不过是一件凭人随意摆布的东西罢了，谁又会在乎东西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有尊严。
其他人家的故事，大多都是如此，一家老小受尽了赵德昌和赵德彪兄弟两个的欺压，忍受不了的或者想要反抗的，都被他们无情的弄死或者折磨死，如果还有所忌惮或者牵挂的，只得任由他们随意欺凌。
直到第二天下午，凌霄和李佳琪才将所有人女人谈完，凌霄之前干过律师，见识过很多社会的阴暗面，饶是如此都被赵德彪和赵德昌团伙的恶行给震惊了，更别说是李佳琪这种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姑娘，纵然是遇到丧尸也被他的哥哥保护得很好，听了这两兄弟的恶行，恨不得当场将赵德昌和赵德彪团伙枪毙，这伙人的恶行罄竹难书，每一条拿出来都足以枪毙他们。
赵德彪和赵德昌最开始是粮库的保安，就跟单位门口看大门的人差不多，丧尸爆发的时候，因为两个人身手还不错，他们两个也肩负起了带领大家抵抗丧尸的重任，渐渐地他们两个就从粮库的保安变成了安保队长，随着消灭丧尸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这两个人在粮库的地位也就越来越重，甚至连局长都要听他们兄弟两个的，局长因为他们两个无故打了同事就说了他们几句，哪想到他们竟然就将局长给丢出去喂了丧尸，从此之后他们两个就成了粮库真正的老大，再之后就如所有人说的那般，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这伙人做尽了世间所有的恶事。
“这是我们这两天谈话的记录。”凌霄一脸沉重的将谈话笔录交给了顾泽西，
顾泽西接过，随意翻看了几张，内容和他那边差不多。
“霄姐，你之前是律师，这种情况之前会怎么判呢？”顾泽西问道。
这话问得何其白痴，之前会怎么判，死刑立即执行呗，如此这般还留着那些人的狗命做什么，难不成留着当动物欣赏嘛。如今，从前的所有法律都已经不再适用，他们每个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沾过人命，与赵德彪和赵德昌兄弟及其团伙不同的是，他们尚且保留了一些人的底线。
“我们都是局外人，没有受过他们的欺压，他们的结局或许应该交给受他们欺压三年之久的人来决定，你觉得呢？”凌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就像之前闯入他们小区的歹徒一样，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赵德彪团伙的结局自然应该由被他们欺压的人决定。
“嗯，到时候我们开个会，投票决定吧。”他们小区之前来歹徒的事情他听余欢说过，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几个歹徒的结局，但是听过程就觉得有时候痛痛快快的死也是一种好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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