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人对饮
待岳天佑和岳灵山采药归来,于小仙已经把严嫣儿安顿好了。
她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岳天佑和公婆。
毕竟屋后竹林藏个女人也不是办法,早晚也得让他们知道。况且这女人也不是奔着她来的!
于是吃晚饭时,她跟岳天佑及公婆道出了严嫣儿来找他的事。
说自己看她态度坚决,担心若不收留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惊得老两口目瞪口呆。
特别是岳天佑。手拿饭碗僵硬在那里,一张俊脸如酱色一般。
见一对双亲都齐刷刷难以相信的看向自己,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会真气飞升元神出窍,便喏喏着解释是在采药途中遇到的问路女子,只见过一次,并不知她会寻来。说自己会想办法让她回去!
父母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说这个时代男子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但是现在儿子儿媳夫妻恩爱和谐,小仙现在又怀了孕,正是琴瑟和鸣温馨幸福的时刻。
这年轻女子在媒人拒绝后还自己找上门来,还坚决要嫁给他!这都什么事啊!
两夫妻想起那日媒婆说的就是这女子非天佑不嫁,还愿意做小,如今这个情景,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岳天佑招惹的事端。
两夫妻面有愠色看向自己儿子,心想如今看你如何应对!
想到儿媳自十岁来到家里,每日担柴做饭,煎汤熬药,照顾岳天佑和二位老人,又体贴又能干,心里更心疼儿媳受了委屈。
于小仙倒是表情平静。吃饭夹菜说话如常。
就好像刚才自己说的是家里突然来了一只小刺猬打食。而不是漂亮女子找上门来拼命要嫁给自己夫君。
岳天佑闷闷不乐吃了晚饭。
看着一如平常的于小仙,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傍晚时分,他对于小仙说,我去见见她,趁现在天色还不晚,一定说服她让她回去。
于小仙笑了一下。
心里虽然知道严嫣儿是绝不会回去的,但看到岳天佑表情坚决,还是生出几分暖意。
岳天佑向竹林走去。
春夏季的竹林一片葱绿旺盛。竹杆浓密,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留下斑驳倒影。地上石板缝隙长出青草,野花点缀其间。
他在林子外面的小屋前站定。
这是一个五六米见方的一个小木屋,平日堆些不太用的物件,有一张小小竹床。小仙练功时偶尔在这小憩。
现在这里物放整齐,窗明几净,小床上放着被褥,多了几分有人住的气息。
严嫣儿俨然已经是这里的主人,自己竟然在屋前空地上一个小泥炉前生火做饭。
因多年娇生惯养,她从未下过厨房。现在正在一个小炉子旁手忙脚乱的忙活。
她一边看着炉子里的火,一边忙着添些木材,手里还拿着一个纸扇扇着风。
因为不懂躲避风向,正站在风口里被呛得连连咳嗽。
看到岳天佑突然站到面前,惊讶得站了起来,还紧张的抹了一下脸。
这下好了,白皙俊俏的脸上多几道黑炭痕迹。自己却又不知,还害羞紧张的绞着手指,担心岳天佑赶她出去。
岳天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局促了一会,叹了口气。
接过严嫣儿手里的蒲扇,蹲下身帮她生起炉子来。
不管如何,让她吃了这顿饭再走。
严嫣儿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烟呛的还是高兴,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自己在家过了16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各种精美吃食有趣物件不断,却哪一刻也不如现在这一刻幸福!
这就是她要的日子!
只要能在他身边,能看到他,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待岳天佑帮她做好了一点粥,盛出来放到石桌前。于小仙带着一壶酒和几碟小菜过来了。
她在前方院子里看到竹林方向升起了炊烟,心里苦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接受命运安排吧。
这于嫣儿是回不去了。
于是做了些小菜放在竹篮里,想了想,还带了公爹一壶米酒。
今夜不醉不休吧。
所以当她出现在二人身边,岳天佑只当她也来送行。三人坐在石桌前。
岳天佑刚想开口。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说辞。
他想说我身怀异物,这几日已有不少人妖前来索命。以后不知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来取自己性命。
自己这一生只属意小仙,再无可能接受其他人。
你姿容秀丽身家清白,完全可以找殷实富足的世家男子,过平静富足的人间生活,何苦选择他这种田采药清苦人生!我现在必须送你回去,以后有缘再行相见之类。就是无论如何要说服她认清现实立即离开这里!
现在三人对坐,他刚想开口说话,那严嫣儿先站起身子,走出几步回转身来面向二人双膝跪地,正色说到:
“我严嫣儿已经成年,我说的话是自己几番思考后的决定。今日来时我就已经想好,今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伴在天佑左右,只要让我每日能看你几眼就已知足,绝不去打扰二位生活;二是我自行决断,每日天魂在天佑飞升期间在天上相见。我也无怨无悔。”
说完,伏下身给他俩磕了三个头。
岳天佑愣了半晌,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于小仙看他窘迫的样子,只得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严嫣儿面前拉起她,引她回桌前坐下。
岳天佑沉吟良久,看向严嫣儿,表情严肃冷决:
“你可知呆在这里未来可能性命不保?”
严嫣儿说:“自那日自己灵魂出窍在天上看到你时,我就已经没有命了。我自己选的,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无怨无悔!我不怪任何人!”
亦是眼神坚定迎向岳天佑目光。
徐小仙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多余的!
这俩人你生她死的如同誓言一般!
她给两人各自倒了杯米酒。只得打了圆场。
“今日先不说去留!既然来了就先住着。我先认你当妹妹,你就当到这里来串门。将来愿去愿留你都自己决定。”
见两人神色缓和了些,又说
“今天这杯酒就当给妹妹接风,人生苦短难得相聚,我们都坦然面对吧!”
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岳天佑看小仙不吵不闹,也不指责于他,心中更是敬佩她气度不凡。于是心怀愧疚喝下了这杯酒。
那严嫣儿这一个月来日思夜想就是这一刻!如今得偿如愿,心意满足,身心通透畅快!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三人各怀心事,你一杯我一杯,竟然很快喝光了那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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