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回府
马车徐徐驶入曾府。下人放下马凳,搀扶众人下了马车。
几十个仆人整齐列队,俯身向曾凝而拜:恭迎二小姐回府!
曾凝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个期盼许久的人影,只是看到了干娘和自己的丫头翠儿正眼中含泪看着自己!见曾凝看向两人,她俩飞跑过来紧紧抱住她。
曾凝落下泪来!季氏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劝慰:“回来就好!”
待回到自己房中,曾凝顾不得休息。她拉住正帮她整理床铺的季氏手臂,急切的问:
“为什么我没有看见薛大人?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季氏和翠儿互相看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季氏缓缓坐在床头,
那翠儿按耐不住,气愤的说:
“二小姐,你走这一个月,府里发生了许多事!先是老爷从县衙回来召了跟随夫人的管事婆子丫头问话,又找夫人问话!弄清楚了散播二小姐是历年最美“及笄之花”就是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人。还给好几个人挨了板子!夫人想救你回来,还回上京城求侯爷去了!我们都以为很快就会把你解救回来,和薛大人成双成对!可没想到又发生了天大的转变!就是——今天早上传出来的——薛云晟薛大人一个月后要来迎娶曾湉大小姐了!”
那翠儿一边给曾凝垂着腿,一边气愤的絮絮叨叨说着!
曾凝惊呆得瞪大了双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季氏瞪了翠儿一眼。又柔声说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薛大人为你孤身一人在魔域外等了二十七天!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前天被老爷带回府中休养,今天本准备一起去接你回来!前日回府后薛大人还跟老爷夫人请求说等你从魔域回来,就三媒六聘接你过门!然而昨晚一夜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早上那薛大人就不辞而别。然后大小姐身边的人就传出来薛大人回府去禀明父母,准备聘礼,一个月后就来迎娶她曾湉入府!”
季氏说到此,也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微微叹了口气!
曾凝闭上眼睛。她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可以让一个人做出如此重大的改变。只知道自己所有美好的感觉不会再有了!幻想自己回来后两人琴瑟和鸣温情相伴的美好画面都成了泡影!
正在伤心之时,突然丫头来报:大小姐来了!
曾凝睁开眼,见跟随曾湉的两个丫头进来垂手站到两侧,随后,曾湉走了进来。
一个月不见,曾湉瘦了许多。不见了先前嚣张跋扈的张扬,衣饰整齐,举止稳重,倒多了几分成熟气息。
她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季氏看了看曾凝,曾凝点点头。季氏也走出了房间。
曾凝抬眼看向曾湉,冷冷的说,
“你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曾湉沉思了一会,不慌不忙走到曾凝床榻前坐了下来。
“妹妹,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是姐姐变化最大的一个月。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一些感受!我知道了什么是嫉妒、心酸、失望、痛苦,我觉得以前我追求的奢华尊宠都粗俗浅薄,不值一提!特别是想到从前自己仗着府中嫡女身份,经常欺辱你,每每想起都羞愧难当!都是姐姐浅薄,都是姐姐的错!!看到你跟薛大人琴箫相和,我才知道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人倾佩和喜爱!姐姐也不可遏止的喜欢上了薛大人!”
曾凝抬了抬眉毛!这位姐姐从小到大都要抢到最好的这秉性可是分毫没改啊!
曾湉不理会的继续说着:
“从见到薛大人的第一天起,他的影子就牢牢占据我的脑海里!他执箫挺立,肃穆威严,正是我心中伟岸夫婿的形象!!!我不能想象自己没有他的日子!如果他娶你过门,想到你们成双入对过幸福的小日子,我就如火焚烧一般痛苦难耐。但是,如果没有这意外发生,我也愿意看到妹妹幸福!”
曾湉咬着嘴唇,面色紧绷,眼睛微闭,目光迷离,好似陷入回忆。
“妹妹,我知道薛大人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对他情有所属!但是昨晚发生了意外!昨晚薛大人高烧不退,我给他端水喂药,他发烧迷蒙间将我当成是你!我无力阻止,又加上自己情难自禁,我们已做下夫妻之实!如今我不能没有他!若妹妹不能成全姐姐,我怎能再嫁别人?只有一根白绫结束自己性命!妹妹你才艺过人,如今又美貌无双!姐姐就算恳求你!!!把薛大人让给我吧!如今你仍是完璧之身,“及笄之花”评选声名远播,会有无数王族世家公子来求婚,你可以再选到如意郎君,我却只有这薛大人一个选择!只要你点头,父母也就安心,不会再责罚我!不然他们也觉得愧对于你!我也能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说完,竟转身下地给曾凝磕了三个头!然后伏在地上哭泣不止。
曾凝半天无语。
“薛大人怎样说的?”半晌之后,曾凝喃喃的问。
“他说无颜再来见你!让父母接你回来好生照顾!他清早已经起身离开,回老家去禀明父母,一个月后迎娶我过门!”曾湉抬起头,发髻有些凌乱,脸上泪痕斑斑。
曾凝闭了眼。
“那我就祝你和薛大人美满幸福,早生贵子!你出去吧!”
曾湉大喜过望!说了句:“多谢妹妹成全!”赶紧退身出来。
出了妹妹闺房,站在院中,曾湉回身看了一眼,眼中愧疚痛苦之色渐渐散去,又换上了怡然自得傲慢快慰神情。
她整整头发,那是她刚才俯身时自己拽下的;又接过身边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那眼泪来自于自己事先在衣袖上涂了的辣椒水!
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两只鸟正在结伴自在飞翔!曾湉脸上露出快慰不已的笑意!
一切都已搞定!自己总算抓住机会给自己博了一个大好姻缘!幸福果然是靠争取来的!如今只等薛大人大红花轿来迎娶自己入门,你个满脸雀斑的庶出还想越过她飞上枝头做凤凰!乖乖弹你的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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