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都是假象
助理端过来一杯咖啡,放在顾渊的手边,顾渊拿起来抿了一口,苦味在他的嘴里弥散开,但却能刺激顾渊的精神,让他在短时间内清醒过来。
他随口问道:“找好背锅的人了吗?”
助理手上还拿着托盘,他把托盘抱在自己胸前,低头回答顾渊的问题:
“已经找好了,剩下的您都可以放手去做。”
“干的不错,事成之后你的奖励少不了。”
顾渊重新拿起报表开始看起来,挥手示意助理退下,苦咖啡的味道扩散到整个飞机舱内。
他内心暗叹道:“真是天助我也。”
飞机在郊区的机场降落,机场的工作人员还专门为他们预留出一条VIP通道,顾渊下了飞机就有专人开着劳斯莱斯保姆车迎接,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要去见姜宁。
看着眼前泥泞不堪又狭窄逼仄的小道,顾渊心里暗骂,但还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对司机说:
“真的要走这条路?去分区派出所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是吗?”
司机也只是个打工的,摇了摇头,无奈的答道:“对不起顾总,去那边的路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善好,所以只能麻烦您将就着点了。”
顾渊继续问,还是觉得很难接受:“那你们的游客去里面玩也是走这条路吗?你也不怕颠着你们的顾客,倒不怕他们再也不来了。”
“其实游客去的话是会乘坐直升飞机的,就可以免了这一路的颠簸。”
司机戴着墨镜,从容的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显得顾渊有点急火攻心了。
顾渊逐渐的说话就有点没好气了,这满地的泥土已经把他的鞋底都弄脏了。
“那直升飞机呢?被你们吃了?”
“一共就两架,去一次的油刚好够他们从这里到景区打一个来回,一架在景区那里等着送其他游客回来,还有一架送去维修了。”
顾渊站在原地,表情略显无语,司机见他还没有上来的意思,便催促他道:
“先生,您还是赶紧上来吧,要不然的话,以我们这个速度,恐怕天黑之前都到不了分局那里。”
顾渊再三犹豫,还是坐上了那辆“车”,或者在他眼里,这根本都不能算作是一辆合格的车。
从他一上车开始,车坐垫散发的劣质皮革味就已经让他头晕想吐,再加上一路的颠簸,苦咖啡反流到喉咙里,那种滋味,让顾渊不禁眉头紧皱。
一同跟着去的还有三个助理,此刻,那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并挤在狭小的后座。
车越过一道又一道弯,然后突然一个急刹车,顾渊的脑袋差点撞在玻璃上。
他大声质问司机:“你会不会开车啊?啊!”
“对不起顾总,刚才有只狐狸窜过去了,所以才刹了一下车,不好意思啊。”
司机给自己辩解,但他的解释在顾渊看来略显苍白无力,因为顾渊并没有看到他说的什么狐狸。
“什么狐狸,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顾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催促司机赶快上路。“看我干什么,开你的车去,耽误了我的正事,我跟你没完。”
看着身后跃跃欲上的人,司机还是退缩了,在这种情况下,跟他们硬刚实在是划不来,于是只好听话的乖乖上路。
所幸这一路都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司机也如愿在天黑前赶到了警察局。
他把顾渊他们放下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顾渊经过这一路的折磨,生理上的恶心,已经把心理上的厌恶压下去了,此刻也顾不得去找司机追究什么责任,他只想赶快休息一下。
姜宁还在派出所的凳子上坐着,百无聊赖的划拉着手机,这里信号不好,所以他一直在重复的观看着自己以前拍过的影片。
她甚至还能从中找出了许多演技方面的不足,这都是以前拍戏的时候所没有感觉到的。
看见顾渊从车上下来,姜宁立马朝他跑过去,一把搂住了顾渊的腰,熟悉的味道沁入鼻腔,淡淡的,很安心。
顾渊连声咳嗽了两下,姜宁关切的询问他:“这是怎么了?是水土不服吗?”
一旁的助理替他答道:“姜小姐,顾总他就是一路颠簸过来有点累了。”
“哦,这样啊,那赶快进来歇会儿吧。”
姜宁让顾渊把胳膊压在自己肩上,然后拖着他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她把顾渊放在椅子上,然后拿一次性纸杯给顾渊接了杯水。
“喝口水压一压吧。”
她一只手给顾渊喂水,另一只手摩挲着顾渊的后背,给他顺气。
顾渊咽了一口,就把水杯推开,说:“好了好了,我不喝了。”用袖口擦了下嘴上残留的水珠。
姜宁看到一同跟着来的三个人还傻站着呢,估计是没有顾渊给他们的命令,他们也不能随便就坐下。
这一路颠簸,他们也未必受得了。
想到这里,姜宁就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傻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下吧。
那些人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就更加印证了姜宁想的是对的了。顾渊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才自己找地方坐下。
顾渊看着姜宁的脸,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不会怪我来晚了吧。”
姜宁本来想说话的,结果被顾渊先开口打断了,他这一插嘴,姜宁把自己原本想说的都忘了。
她只能接着顾渊的话往下说:“没有,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自己要出来玩的。”
“那就好。”顾渊从姜宁手里拿过水一饮而尽,“笔录做完了吧,没有其他事我们要不就先走吧,毕竟在这种地方也是实在不安全。”
姜宁低头,心里有话,但当着外人面不好说,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嗯。”
但看着窗外的天,姜宁又犯起了难,问他:“我们还坐车走吗?不过这会儿好像不太好打车啊。”
顾渊把手中的一次性纸杯丢到一边,颇有自信地说道:“这你放心,我肯定让你走的舒舒服服的。”
姜宁搓搓手,道:“好……就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没关系啦,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别多想。”
顾渊揉了把姜宁的头,如往常般朝她微笑,但今天姜宁总觉得他的笑有点刻意,嘴角扬起的弧度和以往都不一样了。
天上有直升机尾翼盘旋的巨大轰鸣声,这就预示着,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直升机落地,气旋把周围的空气搅的尘土飞扬,顾渊让姜宁先不要出去,免得沾一身灰。
等外面终于平静了以后,顾渊拉过姜宁的手,牵着她走上直升机,动作温柔地帮她戴上头盔,顺便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像对小孩子那样对待姜宁。
但就在直升机快要升空的时候,顾渊却跳下去了!
姜宁满脸惊讶,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要下去!”
但顾渊只是站在原地挥手向她告别,并且伴随着直升机启动慢慢地往后退。
她耳朵上还戴着东西,顾渊说什么她都没听清,等她把它扯下来以后,直升机又准备起飞,发出的声音刺耳,她又迫不得已戴回去。
直升机上其他人把门关好,姜宁只能透过玻璃看着还在地面上的顾渊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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