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花黛

整个堂上一瞬间鸦雀无声！

  堂下的人也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哥们，到底发生啥事了？咋就突然就没音了？”被挤在人群外的一个人焦急地问道。

  “老子也不清楚啦！刚刚不是说卜少爷的夫人皇甫云的生母应该是皇甫侍郎的正妻嘛，但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婢女的娃儿啦？”另一个人同样满脸疑惑地回答道，还是个四川口音。

  “啥？哪个婢女啊？我这边看不到哎！”又有一人插嘴问道。

  “哎呀，你看不见就别瞎凑热闹了，省得挤来挤去的怪难受。就是站在那边的那个叫小青的婢女！”之前那人没好气儿地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乱套了！”有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急啥子？等会儿再聊。”四川大哥挺有影响力。

  于是大家便纷纷安静下来，继续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

  上官清不禁向前倾身，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来想着这两人之间怕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复杂。

  "那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生母，难道其父便是......"上官清朝皇甫侍郎一指，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皇甫侍郎被吓得猛地从椅上弹跳起，手指颤抖地指向小青，结结巴巴地道："莫...莫要胡言乱语啊！我与她怎会有这般关联？云儿既是我的闺女，亦是她的骨肉，但这又如何可能呢？小青，你快快将事情原委讲个明白！我们可是清白如水之人啊！我皇甫贤虽说风流不羁，但也绝非没有原则底线之辈呀！"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是因为极度紧张所致。而在场众人听闻此言，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起来。

  若是将这等丑事闹到夫人面前去，恐怕回到家中难以交代啊！更何况，他自认为与小青之间确实毫无瓜葛、清清白白。

  此时此刻，方青眼见着皇甫被吓得脸色惨白，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像你这样的渣男，又怎会有资格成为她的生父呢？”

  “你竟敢口出狂言污蔑于我！速速给本官讲个明白！”皇甫贤急切喊道。

  皇甫宴目睹此景亦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究竟发生何事？

  事已至此，横竖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将真相全盘托出罢了。于是乎，方青字正腔圆、郑重其事地说道：“她乃是我与长孙狄所生之女，同你们毫不相干！”

  这话掷地有声，宛如一道雷劈在了大堂里。

  “我的妈呀！剧情带劲！皇甫云是长孙狄的孩子。你从底下钻进半个头自己看。”堂外的吃瓜群众表示很过瘾。

  “哪个长孙狄？”

  “你说有几个长孙狄？”

  ……

  ……

  花黛满脸惊愕之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青，声音颤抖着问道：“小青，你告诉我，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为了骗他们对不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然而小青此刻却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身子，回应道：“不，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云儿确实是我和长孙大哥的孩子。十七年前的中秋节，你处心积虑地设计让长孙大哥喝下春药与你……但是那一晚真正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

  听到这里，花颜如遭雷击，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于是她开始情绪失控，像是发疯一般，双眼布满血丝，完全不顾及周围众人的目光。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放屁！那我呢？那晚跟我在一起的究竟是谁？”

  面对皇甫夫人的质问，小青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皇甫贤。”

  “你胡说！”花颜气得浑身发抖，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方青，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

  然而小青依旧镇定自若，她继续说道：“我没有胡说，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皇甫贤本人。当时他始终保持着清醒，正因如此，后来他才会同意迎娶你进门。”

  十七年前的那个中秋之夜，月色如银，洒落在大地上。

  方青十一岁就跟着自己，如今将死，按理不会骗自己，可是她还要想求个明白。

  花颜稳了稳情绪，轻轻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十七年前的中秋晚上，那个人……不是你，是长孙狄，对吧？”

  皇甫贤转过身来，面对着花颜的质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地说：“不是我，还能是谁呢？若不是因为那一晚，我又为何要后来娶你呢？”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花颜的心房。

  花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皇甫贤。

  这些年来，她一直将那段往事深埋心底，却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双腿一软，"咣"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花黛坐在地上良久，突然跟疯了似地笑起来，“你们以为他死了，死无对证，就合起伙来骗我？我不信呢！我不信！”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她对长孙狄一见钟情，自从初见那刻起，心中便燃起了爱火。

  那年，长孙狄奉命镇守江南。这位春风得意的将军，身着一袭白衣，胯下骑着一匹红枣烈马，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时常驰骋于长街之上。

  当他某次路过她家门前时，对她一笑，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被俘获，从此不再属于自己。

  后来，他们在一次花家举行的宴会上再度相逢。

  长孙狄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她的好感。此后两人便频频约会，立下海誓山盟。

  有一次，花黛让长孙狄去她家提亲，长孙狄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出二人年龄相差较大，而且自己早已成家立业，去了只能委屈她当个小妾。

  为了不耽误她，还是让她找个好人家当正房太太吧。

  花黛看长孙狄那么为自己着想，感动得依偎在他怀里，泪流满面，非他不嫁！

  归家后，她心意已决，定要投身长孙狄府中做一名小妾。那花家属于旁支别系，虽然家族声望远逊于嫡传正宗，但毕竟历经数代苦心经营，其产业规模亦颇为可观。如此世家大族，自然对自家声誉和颜面极其看重。

  而如今这局面，实难令人接受——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竟然要委身于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这般年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叫人如何能不心生疑虑、议论纷纷？一致反对她去当小妾。

  于是，她每日都会带着方青前往街头，期盼与长孙狄不期而遇。不论他去向何处，她都紧紧跟随其后。

  有一回，她和方青一同外出时，偶然间瞥见长孙狄在一座寺庙的僻静角落处正在同花栖凤低声私语着什么。两人见状，慌忙藏匿于阴暗之处，侧耳倾听起他们之间的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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