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盘算

见好处就上，见困难就让这句话在二中的奖励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二中奖金分配成了矛盾的难点和焦点。

  其他老师说学校把学习好学生拔走了，本来就不公平，在这个事上自己也有牺牲和奉献；后勤的说没有我们尽心尽责的搞好后勤保障，你能考出好成绩；个别校领导尽管不说，心想没有学校的领导和支持，你能做到。

  为了如何分配上级奖励基金的问题，二中校委会开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会议也没有商讨出合理的方案。满足一般人的要求，又担心挫伤科技组老师的的积极性，明年高考给你来个榜上白丁。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提出先让科技组拿方案，然后再由校委会拍板决定。

  烫手的芋头交给文涛。

  很快文涛把分配方案拿出来了。百分之十奖励给科技组，百分之五十的用于对学校其他人的奖励，百分之四十用于学校救助基金，在学校救助基金中，其中有百分之四十由科技组支配，主要用于科技组教师培训，资料购置。

  科技组看上去得到的奖励比例很低，但是人员少，就是这样，奖金的数额也是普通老师的几倍。尽管科技组也有老师不满意，好在人家文涛和大家一样，没有多拿一分钱，有意见也只能放到肚里。

  文涛的这个方案得到了校委会的认可和通过。至于普通老师和一般工作人员也没有意见。奖金是少点，自己也没有干那么多工作，有奖金总比没有强，本来就是借光的事。

  魏校长简单算了一下账，科技组长都加来也就一千二百本教学资料，花费也就是几万元钱的事情。

  “这个事我相信学委会上通过没有问题，最好也要征求一下科技组老师的意见。”魏一山校长算是拍板了。

  “我在来以前给老师沟通过了，就是来请您看是不是合适。”

  “你再给他们好好谈一下价格，能以定价的百分之七十的价位拿下最好。”

  文涛急忙答应。

  “那就这么办。今年的教学不要松懈，咱们今年北大清华上线人数突破两位数”。他这个未来的校长知道教学质量的重要性。

  文涛刚走到门口又被魏校长叫住了：“马上就要进行学校月考了，看能不能弄套适应的卷子。”

  “用他们的卷子？”文涛疑惑的看着魏校长。

  以前学校的月考都是学校组织老师出题，由学校的文印室印刷，各方面的费用加到一起不仅没有节省，反而会高出不少，更关键的是保密性差。几乎每次考试都会出现泄题的情况。泄题虽然不是原则问题，但得到的不是学生的真实成绩，反映出来的也不是学校真实水平，这样的情况往往会造成对学习状况的误判。

  “这个费用和科技组看购买资料的费用都在科技组支配的经费里支付。”魏一山校长补充道。

  魏校长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马上当校长，别到时候大家说他偏袒科技组，同时也落的一个好口碑。

  文涛在心里骂魏校长老油条，可是在嘴上答应倒是很爽快。

  文涛从魏校长办公室出来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学校大门，他想看看梁平下午是不是又来销售图书，他要尽快把消息告诉梁平，别到时候耽搁了正事。

  这一觉睡得香甜，但并不踏实，因为他不能错过学生离校的时间。三点五十，梁平准时起床，洗了把脸，有了上午的经验，他决定不再雇佣木迪，就用自行车带着资料去二中。

  骑自行车也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梁平已经出现在二中门口。

  看到梁平，张峰急忙跑了过来。假若说开始张峰热情帮忙，一是因为没事闲的，二是为点小恩小惠。现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的出来，文峰对梁平印象不错，一旦两个人真正成为朋友，梁平就有了话语权，到时候梁平能够给子多美言几句比自己拼命的干都管用。

  欲取先与，对这个问题张峰拿捏得恰到好处，更何况，给梁平帮忙可以得到尊重，又可以捞点实惠，还为以后的交好打下基础，何乐不为。

  这次张峰不仅没有让梁平离大门远远的反而离大门近了不少。

  “张哥，这样对你不会有影响吧。”梁平问。

  “怕啥？哥的地盘哥做主。”俨然是换了天地。

  有了中午卖书的经验，下午的进行要顺利的多。一小时不到，又是销售一空。

  梁平慢慢的收拾东西，他想赶紧回旅馆，想好好享受一下今天收获。原来的担心和顾虑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他对倒腾图书是信心满满，踌躇满志。

  因为带来的货已经销售一空，明天他还要再去进货，最终是不是再来蔚县二中不能确定张峰虽然仅仅是一个保安，其作用对梁平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他给张峰说明天会离开蔚县再次感谢张峰给自己的关照。

  两人正聊着，文涛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张峰和梁平都纷纷给文涛打招呼。文涛回应以后，对梁平说：“梁平跟我来一下。”

  梁平本想问问文涛找他什么事，可是文涛并没有说话的意思，梁平忍住了，直到进了文涛的办公室，文涛给梁平做了个坐的手势，然后自己也坐下来。

  “梁平，我们想给几个科技班定一些二轮总复习资料。”

  文涛开门见山，文涛的话让梁平激动不已，自己的心跳都能听感觉到，但他强压激动，不动声色的静等下文。

  “在要书以前我们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先小人后君子。

  梁平一边点头一边说：“有什要求您提，只要我能做的都能满足。”

  “第一，学习资料尽管不是很好，但也能凑合着。第二价钱问题。第三最好免费配给教参。”

  文涛说的三点，第一关于质量问题尽管提了，但是也同时给予了认可，也就只剩下价格和教参的问题，价格他想看看学校能给什么折扣。至于教参他不懂什么是教参。于是对文涛说：“文老师，我也是第一次出来卖书，真心的感谢您的照顾。至于价格您看着给，只要我能稍有点利润就成。您说的教参的事情我真的不懂，还麻烦您能详细说一下这个教参。”

  他就是烦那种不懂装懂，没理还要争三分的主。文涛对梁平诚实的态度比较满意。

  文涛没有先说价格，而是给梁平讲起了教参。“教参也就是老师用的书。一般的书，老师和学生用书是不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师使用的书比学生用书讲的仔细。所谓仔细主要体现在学生用的书是把答案和解析都抽出来，单独成册，目的是不叫学生直接看到。老师用的是把答案和解析跟到后边的。”

  见梁平已经明白，继续说道：“至于教参为什么要免费，这是因为就是新华书店配发教材的时候都是免费赠送教学辅导。配发比例是五十比一”。说到这里，文涛停了下来，看着梁平很认真的将自己说的都在了一个小本子上。

  “学习资料是给学生用的，很多同学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做为学校减轻他们的负担也是我们的责任。当然尽管感觉你也是一个通达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干，这样在价格上不能高于定价的一半。”

  听到这里梁平心中惊喜，文涛给出的这个价格远远高出自己预期。他的二轮高三复习资料是二零折批来的，按照文涛的说法五零折学校可以接受。这样他一本书就有四五元钱利润。文涛不知道梁平在想什么，魏校长给自己的底价是百分之七十，他之所以说半价完全是为了有还价的余地，见梁平犹豫，以为自己给的价格太低：“价格问题我们可以商量，你如果感觉不合适也可以提出来”。

  “文老师，虽然我是第一次卖书，但也知道卖书也有卖书的规矩，那就是不能乱了价格，如果随意压价会把市场搞乱的。”梁平本意是想说价格没有问题，但转念一想，如果直接接受，指不定文涛会怎么想，既要让他买书，又要让他承情。

  文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们规定的是多少”？

  “要求出售价格不能低于定价的百分之六十，六十是底线。”

  文涛沉思一下，感觉梁平说的价格也在自己的预期之内。原本他以为能够按定价的百分之七十的价格买到就很满足了。

  也是两人对于谈判这个领域都很陌生，又唯恐一个不好到手的鸭子飞了，片刻，梁平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终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文老师，您既然说了，就按五零的折扣给您。不过这个事情还请您保密。”随后用手挠了挠头：“你马上要当校长了，也算是我的一点贺礼”！

  文涛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接着哈哈一笑：“好我收下了，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了。”转而又说：“我也不会让你太为难了，就按照5.5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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