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四季现身
外头闲话到底怎么说,罗父自然不知道。
只是等他的轿子落到罗府大门口,门子殷勤地上来帮忙撩起帘子时,却见里头坐着的人一脸晦色地坐在那里,头也没抬就说一了句话。
“滚!”
门子唬了一大跳,手上一抖,那帘子就如盛开的花瓣落了下来,把轿子里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
门子不敢停留,旋身就回了大门口自己站惯的位置站着。
过了一会儿,那轿子里的人从里掀帘下了轿子,迈步朝这边走来。
门子心有余悸,不敢乱看乱瞄,只在罗父走过他面前往里迈进的时候,低声而恭敬地喊了一声:“老爷!”
“唔!”罗父应了一声,语气和缓,“管事呢?”
“管事在公子那里候着。夫人也在!”
“好。”罗父继续往里走,想了想,又道:“辛苦了!去把三爷请来。还有三夫人!”
“是!”
门子恭敬回道。心里却暗自纳罕:今天吹得是什么风!为何老爷会冲他说“辛苦了”?!
心里虽困惑,脚步却不停。
怪哉啊!往日,多是那三爷今日来看望、明日送东西的,老爷面色都是淡淡的。怎的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请三爷过来呢?
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商量吗?
相较于罗父的惨淡,雷娇娇喜上眉梢,一张俏脸满含春意。
她凑到赵老爷身旁,笑道:“大舅舅,峰回路转、峰回路转啊!”说着,双手一拍,叹道,“难怪我那脾性奇奇怪怪的爹,会顶着各方的压力,成功请来皇上的圣旨,让女子也可以入六扇门!”
她冲赵肃扬笑得得意:“你们看,冷姐姐的玲珑剔透心,哪个男子比得?若非冷姐姐,齐王爷又怎么会来苏州城啊!”
赵肃扬刚要说话,就被一道女声给截断了。
“功劳都是冷大人的,那我这种自然是担不得你的一声谢喽!”
雷娇娇一怔,下一瞬猛地回过身,惊喜道:“四季姐姐!”
一旁的误冬也是满脸喜色地看向来人,喊了一声:“大姐!”
赵老爷和赵肃扬看过去,就见一名着绿衫襦裙的姑娘亭亭立在那里。这姑娘一头长发利落地挽在一起,用了一根银素簪簪住。她的肩头还挂着一个布包袱,秀气的脸上含笑看着奔过去的雷娇娇。
“你终于回来了!”雷娇娇正要说说自己的想念之情,不料被面前的四季一下子戳穿。
“千万别说想我。方才,冷大人一见到我,就说,你早已把我抛到脑后,压根儿忘记了你们仨把我一道挟持出京这件事了!”
“呃,呵呵……”雷娇娇尴尬地笑了笑,忙着转移话题,“你已经见过冷姐姐了?她被叫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陆师兄打什么哑谜。”
四季回答道:“自然是还齐王的人情去了!这一趟,只我的份量,可请不动他!”
雷娇娇正待再问,一旁的赵老爷笑道:“娇娇,这位就是你说的四季大人吧?”
说着,赵老爷面色一整,冲着四季的位置深深一拜:“赵凌谢谢大人救小女一命的大恩!”
四季含笑扶起赵老爷,又冲跟着行礼的赵肃扬虚扶一下,道:“不必行如此大礼!于公,沉冤昭雪、拨乱反正本就是我们六扇门的职责所在。于私,语春是娇娇她们从小玩到大的,让杀她的凶手伏法,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她的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赵老爷只觉自己心口暖烘烘的。
雷娇娇也附和道:“大舅舅,四季姐姐的恩我来还上就好了!”说着,一把抢过四季的胳膊抱住,笑道,“四季姐姐,你快说说,你到了济南城,到底是怎么做的,才请动了齐王?”
“你啊,就好打听!”四季虽这般说,倒也不藏着,将自己此去济南的种种说了出来。
原来,九月中旬,因伏、秋汛期大雨连降半个多月,黄河决口,济南城的历城、章丘等县受灾严重,三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受灾范围甚广、程度之深,前所未见。
十月上旬,朝廷派出官员到济南城赈灾。不知何故,赈灾中百姓抢夺事情频出,后又出了一万石赈灾粮食在粮仓里不翼而飞的大案。
至此,皇上钦点了齐王代天子巡狩,前往济南城督办赈灾。
“……原本这济南府的官员是想着,发放兑换凭证,以防有人多领赈灾粮。没想到兑换凭证发放才两天,一夜之间突然就有大量兑换凭证出现。按济南府的府衙人说,是只制发了两万张,结果当天兑领的有四万多张。这凭证里自然有真有假,官府的人辨别不了,因此闹出了百姓抢夺赈灾粮的大事来!”
“哦!我知道了,所以冷姐姐让四季姐姐你过去。你本就是鉴真辨假的高手,那些假的兑换凭证自然逃不了你的法眼!”雷娇娇恍然大悟。
四季笑笑,续道:“我确实是靠这个见到齐王爷的。再加上,冷大人还让我呈给齐王爷一张纸。这才请动了他!”
“纸?!什么纸!”雷娇娇大为好奇。居然一张纸就请动了齐王!
“你知道的,冷大人只得一个爱好,就是收罗那些绝世食谱,然后自己个儿在家里琢磨去复刻美食。”
雷娇娇笑道:“我猜就是这样!不过我以为是冷姐姐拿出自己珍藏的一本食谱,没想到是一张纸!应该是个顶级的美食做法吧!”
四季点头:“前朝御厨郝大龙独创的龙吟天山的做法!”
雷娇娇咂舌:“不是说,这道菜自冷姐姐得到做法谱子,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去研发,才做成功吗?”
“当时冷大人每尝试做一次,就请有幸闻过这道菜味道的老宫人去闻。整整四十八次,那老宫人终于点头。再一尝那菜的味道,确实和民间描述的一样——食之则三日回甘不断,香气七日不散。”
雷娇娇摊手:“有啥用,冷姐姐向来不给我们做好吃的!”
四季点了点她的头,打趣道:“所以,此次你欠她恩情欠大了!”
雷娇娇蓦地睁大眼:“难道!难道冷姐姐应允了齐王,要给他做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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