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赈灾
在混乱的战场上，乱军如潮水般汹涌，他们疯狂地打劫着无辜的难民。
难民们四处逃窜，惊慌失措，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命逃离。
“老总！别开枪！”，老李头眼看着那军官将枪口对准了女婿的头，当即跪着扑了上去，
“别开枪！求您了！”
那军官冷眼狠辣地顶了他一眼，而后对准了那年轻男子头部，
只听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穿透了空气，准确地击中了老李头女婿的头部，
后者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一个血洞潺潺流水，
脑后早已经爆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无力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生命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老李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四周仓皇的难民们也都是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更加恐慌。
乱军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着他们的打劫，整个场面也都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旋涡之中。
“爹！爹！救我！”，老李头惊愕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而后身旁女儿的尖叫不断萦绕在耳边，
他颤抖着上前，眼见着那军官将女儿按倒在地用绳子捆住双手双脚，
“老总……老总……”，老李头双眼浸泪不断磕头，但是那乱军军官却是丝毫不理会，
将女子捆好后就将其搭在了马背上，随后快速蹬上马镫就要走，
却被老李头紧紧抓住缰绳，“我的女儿啊！你不能抢走啊！”
“入你娘的！”，乱军军官一甩马鞭，直接将老李头抽倒在地，而后便驱马朝前继续奔腾。
老李头倒在地上满眼模糊，只听到女儿的尖叫声越来越远，
身边老婆子爬到自己身边不断地哭着，老李头只感觉天旋地转，
周围被乱军抢劫的难民哭嚎声让他听不见身边人的声音，他呼吸不畅，胸口起伏不断，
“老天啊！你开开眼吧！”
老李头嘴中嗬嗬地喊道，眼中的灰尘与泪水模糊了他的视野。
乱军们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眼神中满是贪婪和邪恶。
他们并没有因为难民们的顺从而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跋扈。许多头上戴着飞碟盔和布帽的士兵疯狂地抢掠着财物，
将难民们护在怀里的行囊扯出，搜索着里面值钱的东西。
另一些人则将目光瞄准了柔弱的女子，他们凶神恶煞地将她们压在地上，不断撕扯着衣物。
一名满身褴褛的女子倒在地上，身体被几名乱军死死压住，她奋力挣扎却没有丝毫效果，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认命之时，突然间感觉到压住自己的乱军有些异样。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身前的几名乱军眼睛瞪得巨大，满是震惊和惶恐。她顺着乱军的眼神看向了侧翼，只见那边的丘陵后方一阵烟雾激起，
紧接着就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和一阵轰鸣声。
乱军们瞪大的双眼也透露出了内心的惊愕和不知所措，
先前抢走了老李头女儿的那乱军军官才跑出了十几米，忽然就发现大地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撼动。
他惊恐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越来越近，震耳欲聋，令人心跳加速。
转眼间，一支骑兵部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他们骑着战马快速奔袭至此，人数差不多近百人，在骑兵身后是一支密密麻麻的步兵队伍，
这支军队一到此处便将所有难民和乱军团团围住。
被包围的乱军们如惊弓之鸟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缓缓起身，下意识地聚成一团，紧紧握住手里的枪械。
他们瞪大双眼，有些惊恐地注视着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友军，这些友军虽然帽子上是标着白日标志，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陌生，
穿着的军服也多是迷彩为主，与他们身上的深绿色军服截然不同，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一支精锐，因为这些人军容甚威风，与他们这支打了败仗的散兵队伍完全不同，
因此众人看着他们眼中迸发出来的满满杀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那些骑兵们坐在战马上，手上拿着各式武器，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乱军们，
尤其是为首的那名骑兵军官，眼见那些难民们的惨状，当即就明白了这伙乱军在做什么。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旁的骑兵以及后续赶到的步兵们立即举枪将这些乱军逼得更紧，那些乱军本就是在日本人手下溃败的散兵，心气本就不高，
一看到眼前这些陌生且装备精良的部队逼近，当下就没了反抗之意。
乱军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所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这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一些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全部抓起来！”
随着骑在战马上的那名中校军官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们立时高声呵斥那些乱军们放下武器，
而乱军中不乏有骄悍狠辣之辈，见对方要缴械当即就要火拼，
但是他们手中的简陋武器又怎能跟身前那些装备自动半自动火器的精锐军队相比？
当下就在难民们的尖叫声中死掉了十几名意图反抗的乱军。
面对各式武器的黑洞洞的枪口，那些手中只有步枪的乱军溃兵们当即把枪扔在了地上。
唯有先前抢了女子的那个乱军军官凶神恶煞，身边簇拥的几十名士兵也是桀骜的神色，面对身前要他缴械的军队，他拔出手枪大喝，
“你们哪支部队的，敢在豫省缴老子的械！知道老子是谁吗！”
“砰！”，那中校军官根本没有废话，立时从腰间拔出新配发的勃朗宁手枪，
直接击中了那乱军军官的手臂，后者根本没想到那军官出手如此果辣，
当即痛叫一声摔下马来。
“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我李成斌在这豫省除了团长旅长以外就没怕过谁！”
李成斌说着便厉声道，“全部抓起来，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落了威风的乱军军官被击落下马，身边簇拥的那些士兵见状也知道了眼前的这拨来历不明的愣头青们真敢开枪，
面对着那些自动火器和众多的枪口，都只能咬着牙将武器扔在了地上，任由那些人将他们缴了械。
而那倒地的军官仍是在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汤司令的小舅子！敢抓我，就不怕汤司令杀你们全家？！”
“你妈的！”，李成斌闻言当即下马走到被双臂捆绑起来的那乱军军官身前，
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嘴巴子，“我管你汤司令还是刘司令，滥杀无辜就得死！
你那汤司令这么牛逼，让他来豫省挡住鬼子啊！押下去！”
李成斌说着不耐，又是几拳狠狠打在了那军官的肚子上，后者被打的顿时无言，
双眼睁大，身子弯曲得如同河虾一般。
李成斌命人将这群乱军全部缴械捆绑之后便拉到了一边，而他则是骑在马上接过毛子递过来的扩音喇叭朝着眼前或是跪地或是呆坐和站立的难民们大声道，
“乡亲们！我们是华夏革命军鲁南独立第一旅！现在就在西边的郑城驻扎，我们旅长包国维已经在郑城城外搭建了许多赈灾点，
我们马上就为大家发放一些干粮，在之后我们会护送大家，保证让各位能够安全抵达郑城”
一听到有粮食发下来，那些满目悲凉或是麻木的难民有了些许触动，
这一路走来不是被溃兵抢掠就是被土匪打劫，天上不时还有日军的飞机过来轰炸，
如今见到了那些新来的军队果然是从他们后面的汽车上搬下了许多袋子，
袋子里面则是金黄色的烙饼，那股子香气让这伙难民堆立时沸腾起来。
“请大家有序排队！老人、小孩儿、女人优先排队！”
难民们在这伙士兵们的指挥下排成了六道长长的队伍，
那些衣冠不整的女子和脸上满是菜色的老人以及肚子大大四肢小小的小孩儿被士兵们拉到了队伍前方直接领到香喷喷的烙饼，
他们都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在拿到了干粮后众人皆是不敢大口吃，而是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衣服里面。
“毛子！你们连负责将这批难民护送到郑城！”，李成斌见难民收拢得差不多了便朝着身边登记难民人数的毛子说道，后者点点头，
“营长，那那些人怎么办？”，说着便朝着一边盯着难民们手里的烙饼冒着绿光的溃兵们努努嘴。
李成斌看着也有些皱眉，“本来是想直接全部杀掉，但是我之前听团长说，郑城内的不少军政要员反对咱们旅进驻郑城，并且不准咱们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把这些溃兵全部押回郑城，让旅座发落！也让那些家伙看看，咱们第一旅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
郑城的城墙高耸入云，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隔绝了不远处的黄河泛滥地段与豫中的联系。
鲁南独立第一旅旅长包国维与参谋长何为等人并肩而立，
他们站在城墙上不断俯瞰着城外的景象。
城外，密密麻麻的难民营宛如一片人海。破旧的帐篷和简陋的住所挤在一起，
人们的面容写满了疲惫和困苦。孩子们的哭声和大人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弥漫着绝望的氛围，
在那其中布设了许多口大锅，不断熬着米粥，在施粥点附近都有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士兵来回巡查，所有人都只敢老老实实地排着长队。
包国维面色凝重地注视着下方的情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参谋长何为则眉头紧锁，手中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难民营的细节。
“旅座！城内的士绅们不愿意出粮赈济灾民，而郑城行政公署的公粮也已经吃了一半，但是附近的难民们还在不断朝着郑城集结着……”
何为放下望远镜，忧心忡忡地向包国维汇报着，“要不，先把战前我来豫省准备的那批粮食拿出来……”
自从花苑口决堤后，整个豫东就好似被议会抛弃了一般，决堤后的洪水立时冲向了豫东、豫东南，千里成泽，日军十六师团进攻的路线被水淹没，
机械化部队难以运动，还淹死了一些仓促应对的日军士兵。
眼见黄河水覆满豫东，日军无奈只能命令部队重新撤回开封城，暂时放弃了西攻郑城的打算。
参与决堤的部队以及郑城周边的部队立时后撤，就连刚刚撤出开封城，损失惨重的周卫国预一团也被沈发藻急令赶往武城整训，预备参加接下来的武城保卫战。
整个郑城地带只有包国维的第一旅没有接到任何命令，除了不断有武城的宣传机关赶来豫省拍摄官方赈灾素材，就再无中央的其他音讯，
包国维也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率军驻扎郑城，一边休整一边赈济难民。
“不急，那帮人不是不肯把粮食放出来吗一直不肯配合咱们吗？等会就在城外那边搭一个行刑台，邀请全城士绅过来观礼！”
“啊？！”，听到包国维的话，站在一旁的郑城守备司令部总务处长何光山闻言有些惊讶，
“包……包旅长，今天上午贵军押来那些个当兵的，您是要全部枪毙？”
何光山是本地势力推上去的代言人，但在一开始见识到了第一旅和包国维的铁血手腕后当即选择投靠包国维，
眼下听到包国维的打算，倒是又让他一阵心惊肉跳，
“那里面的那个中校，可是汤司令的小舅子！不能杀！”
“小舅子？”，包国维闻言冷笑道，“那是汤恩波的第几房小妾？
我看只怕是连小妾都算不上吧！这些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打鬼子不积极，劫掠百姓倒是威风凛凛，
他们身为华夏军人，不誓死抗战，溃逃千里也就不说了，还纵兵劫掠，这种畜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何处长你就不用再劝我了，
你只管通知众人前来，要是那汤司令真要拿这事儿来说，我包国维倒是有些旧账还想与他再翻翻！”
包国维冷冷的眼光射来，何光山满头大汗，连声称是。
正当几人说着话时，副旅长陈松柏手上拿着一份电报快速地登上城墙，朝着包国维等人快速走来，
“陈兄，正好找你有事儿呢，等会……”
包国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松柏打断，“旅座，军委会来电！”
“要求我部三日后前往长安！郑城防务由当地警备司令部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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