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摘桃子

这一次为什么不使用投石棍？开什么玩笑？遵化城高达12米，真不是上次米脂县烧烤鞑子时，那个六七米高的小民堡能比的。

  极盛时期的贱奴，也有过百米外，用弓箭射毙敌人的记录。考虑到燃烧弹的危险性，榆林黑旗军这次没敢使用投石棍。

  遵化城在黑火药的爆燃中，微微摇晃。城头升腾起一团团蘑菇状烟雾。

  “樟子松！”十名战兵，抱紧削好的，长达二十五米左右的，粗木杆中尾部。抓紧粗木杆前端的小衙内，与身后战兵几乎同步疾跑。

  在兄弟们的合力助跑推动下，他那双绑有多道草绳的防滑战靴，越过冰冻的护城河，沿着几乎垂直的城墙墙壁，快速向城头直线行进。

  在城下所有榆林战兵的欢呼呐喊声中，跳进遵化城头里的他，看到周边死伤一片，就取下腰间的飞爪，牢牢勾住城墙垛口，再把连接的绳索抛投下去。

  听到铁甲哗哗作响，小衙内本能驱使，往相反方向移动，并快速取下，斜绑在腰背，露出肩头的铁锏。

  刚才自己趴伏的垛口，被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砸碎。

  “阿其那塞思黑！”据说，这是雍正皇帝给他八弟九弟起的名字，好像是猪狗的意思。

  全身铁甲铁盔，躲过燃烧弹烧灼的杜度，一边怒骂，一边不断劈砸追击。这张狰狞丑陋的面孔，小衙内在望远镜里早就记住了。

  从小就受过梅花桩、九宫步训练的他，根本不与杜度硬碰硬，而是像猴子一样，灵活的在城头跳跃迂回，既要躲避狼牙棒，也要小心脚下的各种障碍物。

  挥舞七八下后，杜度的力气明显下降。趁着狼牙棒砸空落地的一瞬间，小衙内向前跳跃，一记“右砍鞭式”，斜下劈砍到对方脖颈，送他去见萨满神灵了。

  最关键的“摘桃子”时候到了。

  杜老根带领八百人，奉命关闭、控制所有城门，开始全城戒严。

  牛成虎率两百战兵沿街巡逻，发现街面有闲人走动，或者门窗打开者，杀无赦。

  火速赶来的侯玉惠，给大家送来山民婆姨做好的热汤热饭，医治受伤战兵。并在贱奴原来的住房，安排榆林士卒，每五百人为一批，轮流睡觉一小时。

  王世钦指引三千多个山民汉子，把贱奴抢劫、集中在城里的各种物资，趁着中午阳光灿烂，用驴骡驮运，从北门快速送到燕山脚下。

  那里还有弟弟王世国，召集的其他山民，帮助接力转运到大山深处。贺人龙亲自率四百骑兵在平原路段保护，主要防范蓟镇明军的红眼病。

  虎大威指挥一百战兵，在投降伪明军底层士卒的协助下，把所有的伪官、晋商、辽东商人、做鞑子生意的商人，通通杀死并没收财产。

  当然，做这种事情，肯定要打着蓟辽总督刘策大人的旗号。

  己巳之变中，周长约四千多米，城高12米，护城河河深约六七米，宽约十米的遵化城，就是被奸细煽动内乱，才被贱奴攻克的。榆林军没时间鉴别敌我，干脆一杀了之。

  万历末年，野猪皮努尔哈赤，就是在一个李氏货郎的奸细帮助下，成功杀进抚顺城和清河堡。

  六百推车的蓟镇明军，在饱餐一顿后，立刻用马车驴车，把精挑细选的三百多门火炮，跟随王世钦将军，送到燕山脚下。

  榆林军敢打敢拼，还特别大方。吃饭的时候，小衙内亲自给推车的蓟镇明军，每人都分了五十两白银，并承诺把火炮送到指定地点，每人再发放50两。

  三十几个被砸断胳膊腿的推车士卒，更是分到200两白银，现在就躺在遵化城的伪官员家里，帮兄弟们看管银两。

  曾经连饭都吃不上，多次索饷示威的蓟镇明军士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他们根本不用休息，就开始驴骡一样的辛苦劳作。

  一家欢喜一家愁。

  被堵在城外一个多时辰，既高兴又恼怒的刘总督和张总兵，终于被允许带领两百标营亲卫进城。他们身边有睡过一觉，精神抖擞的榆林战兵虎视眈眈。

  “遵化城头挂谁的旗帜？”大大咧咧坐在府衙内的小衙内，直奔主题。

  这个诱惑太大了，如果挂上刘、张两位大人的旗号，就意味攻取遵化城，是他们的功劳。

  所有人都知道，遵化城是整个己巳之变中，最关键的战略节点和要害中枢。

  真实的历史上，继刘策和张世显之后，明军马世龙总兵、侍郎刘之纶，先后攻打过遵化城，都以失败告终。直到第二年五月，才被张凤翼、吴阿衡领兵夺回。

  “你直说嘛。”张总兵沉不住气。

  “两万担粮食、一万斤铜料、一万斤桐油、一万斤食用油、”

  小衙内紧紧盯着，历史上因为攻城失败，被崇祯皇帝斩杀的两位高官。

  “竖子！竖子！”刘策大人气的拍案而起。

  “听说过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嫡长孙——杜度吗？”

  印章、兵符、腰牌，镶嵌有宝石、珊瑚和绿松石的，贱奴贝勒级甲胄，还有完整的尸首，让两位大人激动的，差点扯断胡子。

  遵化城头，升起蓟辽总督和张总兵的旗帜。胜利的标志，陆续被躲藏在周边山里的难民看到，并快速传播出去。

  至于榆林军的黑色刑天旗，小衙内早就藏起来了。老子的队伍刚开张，不能被红歹是盯上。还是让那两个大傻瓜，吸引几万满蒙骑兵吧。

  遵化城外的蓟镇明军，奉张总兵指令，兵分两路。一部分把周边的树木砍光，拖回城里当备用燃料。另一部分牵着马匹驴骡，帮助榆林军运送城内物资到山脚下。

  这些宝贵的牲畜，干完活计，就被榆林军扣留，算作给付物资前的利息。真实意图，是让蓟镇明军断了逃跑念头，好好坚守遵化城。

  被掳掠到城里“人圈”中的老百姓，经过小衙内的筛选，连同遵化城里的郎中大夫、各类工匠，尤其是那个后来帮助红歹是，制造出红夷大炮的王天相，全部强行带进燕山深处的临时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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