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记忆“回来”
转眼间，一月过去。
安阳几次前来找茬儿，都被险险的避了过去。
梧安帝听说了这件事，亲自敲打了安阳。
之后安阳收敛许多。
只是后宫之中，多是绵里藏针，哪怕楼絮谨言慎行，也吃了不少暗亏。
楼絮知道这其中恐怕有不少都来自安阳公主，或许有皇后的影子，但不多。
毕竟自己现在没有威胁到她。
有一点奇怪的是，楼絮好几次都在宫中遇见了言露申。
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之后的两年，风云变幻，时局急转。
楼絮一开始在宫中过得颇为艰难，仰仗皇帝偶尔的照顾。
可她并非出生乡野什么都不懂。
荀晔家里越发得势，楼絮借着这一层关系，也办了许多事情。
加上皇帝对她格外开明，楼絮没多久便拿到了可以随意出入宫中的令牌，更加方便行事。
楼絮把自己的名声经营的很好。
一次宫宴上，楼絮有意结识了丞相之子陆邪皈。
本来是为了得到一些消息，这人却意外的十分友善。
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
看着陆邪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楼絮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莫非是有阴谋？
只是安阳着实难缠，或者说背后的皇后确实很厉害。
不把这两个人除掉，楼絮的生活永远危机四伏。
所幸楼絮借着荀晔的名头出宫办事时，遇见了妖女尚婳。
楼絮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妖艳邪气，却察觉不到一丝丝的恶意。
初见时，尚婳人人喊打，人人都说她是妖怪，要将她烧死。
尚婳满眼痛苦，落下泪来，口中喃喃，
“别害怕我，我不是妖怪。相信我、相信我。我不是、”
那些人很过分，据说尚婳杀了很多人。
楼絮却看人们口中的妖女迟迟没有对他们出手。
楼絮看重这份妖异的能力，将人偷偷救下。
尚婳没有辜负她，安阳被吓疯了。还为她挡下了很多危险。
楼絮不常出宫和荀晔、陆邪皈、月泷会面，却常有信件往来。
都是少女吐露心思，对宫中生活的记述，便是旁人看了也无可厚非。
只是落在荀晔这样的有心人眼里，自然是满腔的怜惜。
有了荀晔和陆邪皈的帮助，楼絮成功拿到了皇后母家贪污的证据，扳倒了皇后。
面上是由陆邪皈去做的。
可谁都不是傻子，为了谁去做的，众人心中自有分晓。
楼絮的名声面上是好，没有人愿意去触她的霉头。
只是大家心底都知道这是条毒蛇。
唯独有些傻瓜自始至终把她当做弱者。
完全看不见她手上的血迹。
为了查一些事情，楼絮确实逼死了了不少人。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
有些事情，午夜梦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安。
大皇子瞧着她的手段以及和荀晔、陆邪皈的关系，很是拉拢照顾。
嫡出的二皇子却对她恨之入骨。
背着荀、陆两人，楼絮也不忘记在两位皇位有力竞争者之间搅风搅雨。
她越发的清晰、所要探寻的真相，似乎就是皇室秘闻。
不久后，皇帝突然离奇暴毙，这两位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不再遮掩龙争虎斗。
楼絮心中想起了言露申，来不及细想。
趁机浑水摸鱼，终于突破了防线，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一时之间，楼絮觉得十分可笑。
入宫以来，梧安帝对她也算照顾，真有几分慈父的味道。
楼絮心里还是敬重的。
如今想来这些时候的相处， 只觉讽刺非常。
既然是皇上下令处理她楼家，那也休怪她为楼氏冤魂复仇雪恨。
楼絮整合了所有的势力，兵行险招，背着人主动联合大皇子。
以自己为饵，引得二皇子出城。
二皇子恨楼絮入骨，想要亲手将楼絮射于马下。
楼絮被尚婳护着，只受了轻伤。
这是唯一的机会，大皇子没有放过，最后成功杀了二皇子。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尚婳受了重伤，大皇子看着楼絮，也不打算放过她。
毕竟死人才不会泄露风声。
楼絮之前为了让二皇子放松，可是吃了一番苦头，形容有些狼狈，一双眼睛却无比锐利，声音微哑，
“大皇兄最好不要过河拆桥，我若是出了事情，不消一时半刻，荀小将军和陆大人便都知道了。”
大皇子阴沉沉的看着楼絮，突然笑了，
“两位都是忠臣名将之后，没有证据，想必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皇室。”
他笃定极了，将弓拉满，竟是要亲手射杀楼絮。
倒是比二皇子有头脑，她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只是……
楼絮笑了。
来了。
她的后手。
楼絮被赶来的荀晔着急的护在身后，心疼的看着身上的伤口，他声音都有些哽咽，
“伶伶、没事吧？”
这位名动昭国的少年将军都快急哭了。
楼絮心中唯有恨意，她轻轻的说，
“荀晔，我好害怕。”
楼絮第一次对荀晔说怕，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因为恨。
恨意蔓延了她整个躯干，浓烈到有些不真实。
荀晔手颤抖的扶住楼絮，
“伶伶别怕。”
大皇子无语了。
然后，无语死了。
他至死不明白，一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更愿意相信荀晔本就有造反之意。
赵家的天下，是我的了。
楼絮抬头望向天空，难得的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头又开始疼痛起来。
我的人生真的是这样的吗？
明明过程无比艰辛，费尽了心血，
这一刻竟然觉得无比虚无，不像自己。
总觉得往事回头望去，看不真切，不甚清晰。
之后楼絮便回了宫。
其他的成年皇子都被之前那两位解决掉了，楼絮安心辅佐小皇子登基。
仅仅用了两年，楼絮从“人尽可欺”的公主，变成了摄政的辛夷殿下。
……………………………
楼絮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眼前的空盒子。
她想起来了。
她确实是有失魂症。
至于许淮清，则是为她治疗的人。
她14岁时与他相识，初见时他一身道袍，牵着一个小孩子给人算卦，他说这是他的弟弟。
许淮清给她算了一卦，两人相谈甚欢。
他弟弟淮浊看着是个极为害羞腼腆的孩子，挺喜欢她。
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这么多年了，他的面容没有变过。
倒是他的弟弟，慢慢长大了。
楼絮看着他，便想起言露申。
她虽然不相信长生，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人异士。
许淮清挺符合她的想象的，楼絮自然不会放过，想要攥在手中。
许淮清也不抗拒楼絮的接近，带着弟弟四处云游，偶尔也回帝都看着她。
主要是给她看头疾。不愿意掺和她的其他事情。
楼絮有些遗憾，武力值那么高，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可惜了。
楼絮试着从淮浊出发，让他去劝许淮清，也是失败了。
许淮清最在乎自己那幼弟，这样行不通，楼絮就放弃了。
她的头疾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严重，甚至有了遗忘的症状，只有许淮清炼制的药物能够缓解。
所以许淮清后来也少离开帝都了。
如今她得势，失魂症也越发凶险。
熬不住楼絮和淮浊两人里应外合，许淮清也松了口，进宫来帮忙。
至于言露申，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难以形容。
楼絮心中不愿与此人打交道，只把他当做和许淮清一样的奇人。
梧安帝突然暴毙，可能也与他有关，只是楼絮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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