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以彼之道X与X还施彼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当身体里再度传来异样的感觉的时候，祈舟感觉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那几个研究员已经重新回到了实验室中。
他缓缓的喘了口气，一点一点的皱起眉。
他不安的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加重了喘息声。
对于他的现状，赛恩斯满意极了。
他注视着祈舟，冷笑着嘲讽道：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神气吗？”
祈舟没有任何动作。
不就是演戏么……他也不是第一次演了。
“呵，现在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赛恩斯说着话，按了一下他面前仪器上的一个按钮。
“砰”的一声，在祈舟正对面的那个笼子，笼门弹开。
而里面的怪物，早就迫不及待享用大餐，流着口水，不顾一切地朝着祈舟冲过来。
祈舟将眼睛闭上，再睁开时，他的眼睛不再是灰蓝。
“吼……”
怪物的动作停止了。
在它脸上，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这种情况，让玻璃墙外的研究员们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在之前的实验中，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在他们无数次的研究中，这些怪物没有理智，不惧痛苦，似乎天生就没有“害怕”这种情绪，甚至可以说，他们不怕死亡。
但如今，某个比死亡更令这些东西恐惧的东西出现了。
赛恩斯盯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极度兴奋的神色，一度将他的瞳孔烧的血红。
他凝视祈舟银蓝色的，即使在黑暗中也像在发光的瞳色，兴奋到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战栗。
坐在地上的少年只是用他那双银蓝色的眼睛与怪物对视，便让那原本势不可挡朝着他扑过去的怪物，迟疑地停了下来。
原本想要怪物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的他，马上改变了主意：
“快！把那个小鬼带出来！我要他的血液做更多的研究！”
赛恩斯大声喊道。
“可是老师，如果他还能动的话……”
“没可能的，‘原液’的后遗症发作时实验体的表现，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赛恩斯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
“不过，谨慎起见，检查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转头看向一个研究员：“检查一下他的手臂，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他。”
他的眼睛眯起来，看着祈舟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珍馐美味，连一点也不愿意浪费：“实验体的血液可是很珍贵的。”
“是，老师。”
研究员开始操控机械臂移动，祈舟平静的看着那条机械手臂靠近自己，依旧一动未动。
“刺啦”一声，机械臂上的利刃划破了祈舟的衣袖，露出他手臂上的红色血线。
祈舟依然一动不动。
“看起来确实是没问题了。就算是这样，这小子也没能动一下。”
赛恩斯下令道：“将他带出来！”
祈舟布满痛苦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
机械手臂勾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天顶上的某个通道拎出玻璃房子，又缓缓从天空中放下，将他放在实验台上。
房间内的所有人，这一刻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然后朝他走过去。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实验台上，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老师，要从实验体身上抽血吗？”
一个研究员从柜子里拿出注射器，低声征求意见。
“我亲自来。”
赛恩斯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个研究员手里接过了注射器。
他一步步地靠近实验台上的，珍贵的实验体，脸上全是朝圣般的神情。
他来到祈舟面前，跟这个银蓝眼睛的少年对视，然后露出一丝笑容。
他用两指夹着注射器，朝着祈舟的手臂上狠狠地扎下去——
他的笑容，在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在那之后，他才听到了连续不断的，躯体跟地面碰撞的声音。
“砰砰砰。”
“砰。”
等他回过神来环视四周，原本靠过来观察实验体的学生兼手下们，全部倒在地上。
深色的液体从他们的身体流出来，被防护服兜住，将原本雪白的防护服印成了深色。
一击毙命。
他的瞳孔缩到极致。
因为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
少年斜着眼睛，冷冷地朝他笑着。
他手里握着的武器，正在源源不绝地向下滴落粘稠的血液。
赛恩斯看着眼前的少年，喃喃地开口，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你……你到底……”
“怪……物……”
他不止一次用“怪物”来表达对实验体的鄙夷。
但直至此刻，他才能感受到“怪物”给他带来的，深入灵魂的恐惧。
“做实验很好玩吗？”
祈舟歪了歪头，微微笑着问他，如同调皮的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那样。
然而，他不等“老师”开口，已经消失在原地。
“哐”的一声，赛恩斯被抓着衣襟，丢到了那台冷藏柜前。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摔得七荤八素的赛恩斯还没来得及发怒，便惊恐的喊出声。
他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两只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因为他眼中的实验体，正在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一支注射器。
少年盯着注射器中血红的液体，勾着嘴角笑了：“这就是原液吧？”
赛恩斯：“……”
“你们都说这是好东西，那么，好东西就该大家一起享用，不是吗？”
他俯下身，将注射器扎进了赛恩斯的身体.
"啊！！”
赛恩斯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发抖，浑身上下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不知究竟是原液生效了，还是被吓的。
祈舟将空了的针管随手丢到地上，注视着赛恩斯的表情：
“OK了，实验做完了，来等等看结果吧。”
他用脚勾了一张转椅，大咧咧地坐上去，静静地等待着赛恩斯的反应。
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
“这玩意的毒瘾想缓解，除了不断的饮鸩止渴，应该还有能一劳永逸解决的抑制剂才对。”
“啊啊啊……”
不过十几分钟后，高度提纯的“原液”便在赛恩斯的身体里发作起来。
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糊满了他的脸，他甚至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了，只是盯着那个冷藏柜，一点一点地往前爬。
伸出了手，想要从冰柜里拿出什么。
祈舟盯着他：“你在找什么？”
“啊啊啊……给我……给我……”
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因为身体的痛苦，连瞳孔都快要扩散了。
他爬到了冷藏柜前，伸出手——
“砰”的一声，祈舟抬脚，将人踢了回去。
他冷漠地看着赛恩斯，笑了笑。
他的声音如恶魔般冷酷而残忍：
“还能动，说明还没大碍，那就再等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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