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尚书之职

次日清晨，浩宇踏入皇宫呈送旨意。即便当今的天启皇帝醉心木工，但对于奉旨办事的大臣，他还是会接见。于是，在宫门前稍作停留后，浩宇被一个小宦官引领进入。这次他并未前往天启常做木工的偏殿，而是来到了乾清宫西暖阁的书房，这里是个较为正式的晋见场所……

  踏入乾元殿的领域，小侍童畏惧地止步，由另一名宫廷引导者带领浩宇深入。当抵达西煦阁前，浩宇瞥见一道熟悉的轮廓，那肥硕臃肿的身影，颐指气使的姿态，正是许久未见的九千岁，魏忠贤。尽管内心恨不得立刻拔剑斩除这祸国殃民的权阉，浩宇脸上仍挂满谦恭的笑容，疾步上前施礼：“微臣浩宇拜见魏公公。”鉴于身在皇宫，浩宇并未行大礼，只是深鞠一躬，并未直呼其九千岁的尊号。

  见浩宇铭记之前的叮嘱，宫内未提及禁忌之词，魏忠贤肥硕的面庞堆砌起笑意：“浩大人免礼。听说你在东鲁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朕也为此欣慰。”

  “公公过奖了，微臣只是尽臣子本分。若非公公您的引荐，微臣寸步难行，反而惹出些许是非，劳烦圣上与公公挂心了。”浩宇深知这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绝不会偶然在此等候，必有要事相商，于是他停下脚步，与魏忠贤交谈起来。

  “你说的是孔府之事吧？无妨，那些太学士根本掀不起风浪，至于各地书生，只需我一声令下，他们便不敢再生事端。其实，我对那些自诩圣人门徒之人早已不满，你这次做得恰到好处，正好挫了他们的锐气。”魏忠贤毫不在意地回应。

  浩宇听闻此言，心中稍安，果然如他所料，魏忠贤对孔圣人并无敬畏。然而，浩宇仍真诚地向魏忠贤表达感谢，同时担忧地问道：“不知微臣之举是否会给公公带来负面影响？正因顾虑会给公公添麻烦，微臣昨日入京后并未立即前来拜见。望公公勿怪。”

  魏忠贤确实在意浩宇未第一时间前来拜见，这也是昨晚有人质疑浩宇的忠诚时，他并未反驳的原因之一。然而，听到浩宇这么说，魏忠贤反而有些尴尬，原来他是为自己着想。意识到这一点，魏忠贤的神色更加和蔼：“你想得周全，但实属多虑。那些书生不明国是，只会执着于一隅，即使没有你，他们在咱家耳边也不会有好话。此次正好借此事好好整治他们一番。”他适时打住这个话题，显然意识到自己透露了过多信息...

  仅仅这几句话，已让霍雨心中安定不少，只要魏忠贤无意刁难，那些无足轻重的文弱书生他并不在意。魏忠贤瞥了眼天空，说道：“观时辰，王上应已抵达，你速去拜见，不可让陛下久候。对了，今晚我在府邸设宴为你接风，还有些事务需与你共商。”

  霍雨心知肚明他要商量何事，连忙点头答应，随后在魏忠贤的引领下步入书房。不多时，天启帝王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现身。

  行过大礼，霍雨站起，偷偷打量天启，只见他面色更加苍白，显得疲惫不堪，显见木工劳作耗费颇巨。然而此刻并非沉思之时，得到帝王许可后，他便详尽禀报在山东的所作所为。

  实则，霍雨早已将处理山东政务的奏章送往京都，但显然天启直到此刻才得知详情，究竟是帝王疏于阅览，还是魏忠贤未呈递，不得而知。听闻霍雨述说山东无论文官武将皆不堪用，平日不问政事的天启也皱起了眉头：“岂有此理，朕将繁荣的山东托付于他们，却换来这般混乱，他们真以为朝廷不敢处置他们吗？”

  “陛下息怒，微臣已给他们教训，且这次民变亦让他们饱受苦难，如今他们不敢再懈怠职责。”霍雨叙述了他在山东的决策，提及当时即刻处斩布政使。

  天启非但没有责怪他逾矩，反而赞赏道：“霍卿果然不负朕望，果敢决绝，不愧是从辽东归来的勇士。只是放过其他官员稍显宽容，若依朕意，当一并囚禁他们！”

  “谢陛下褒奖！微臣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山东经此动荡，元气大伤，如再仓促更替官员，恐引发更大祸患，故微臣冒昧未曾惩处。不过，何必昌当众受斩，这些人想必会有所收敛。”

  天启虽不精通国事，听霍雨言之有理，便不再动怒，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有你替朕分忧，朕甚感安心。此事忠贤你的举荐功不可没，朕必重赏你们。”

  “谢陛下厚恩！”尽管未知具体赏赐，霍雨仍恭敬地预先感谢，接着又说：“微臣尚有一事需向陛下请罪！”

  “嗯？何事？”天启略显惊讶地询问。见魏忠贤微微点头示意，霍雨坦白交代自己将孔家众人关押，并公开斩杀了孔兴燮。果然，听完霍雨的话，天启面色一沉：“你先斩后奏，连衍圣公也不放过？”

  "陛下，容微臣禀告！"  见到天启王显露出的威严，魏忠贤，这位洞察王者之心的亲信，立刻为浩宇辩护。天启望向他最信赖的人，压抑住怒意，示意他继续阐述。魏忠贤接着说：“浩大人已详尽地揭露了事件经过，老朽阅后亦感愤慨，孔氏一族之行为，实在罪孽深重，难以宽恕。

  他们视朝廷赐予的权柄为欺凌百姓的工具，视人命如草芥，任意侮辱与杀害，甚至连县级官府与州府都无法约束他们。看来孔氏之人已无视我国的神圣律法。山东的动荡局势，他们便是祸首之一，若不严厉惩处，百姓断然不会甘休。”

  “果真如此？”不知为何，天启并未轻信魏忠贤之言，转而望向浩宇。

  浩宇心中虽觉奇异，但此刻魏忠贤确实在为他开脱，于是他点头回应：“回禀陛下，魏公公所言无误。得知孔家罪行后，微臣原拟将其囚禁，再上报朝廷交由宗人府处理。然而百姓群情激愤，若无妥善处置，恐动乱将再度兴起。无奈之下，为安抚民心，微臣只好处决衍圣公，并将其余孔氏族人收押。”

  “既然是顺应民心之举，朕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你领旨平定山东暴乱，能在短时间内达成，已是功勋卓着。”天启说着，瞥了一眼魏忠贤：“朕记得曾许诺，若你此番成功，必有重赏。身为至高无上的王者，朕言出必行。浩宇，听旨——”

  浩宇闻声连忙跪地，恭敬应声道：“臣浩宇接旨！”

  “浩宇，你年仅三十，却屡建奇功，于人民危困之际解救苍生，朕以功论赏，即刻封你为军务副尚书，所有手续随后补办。”

  “微臣感激陛下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浩宇磕头谢恩，心中喜悦不已，天启竟还记得一个月前的承诺，真的提拔他为高级官员。

  “浩卿，你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受封赏是理所应当。但你不应因此自满，还需更加勤勉尽职。”天启鼓励浩宇几句后，准许他离宫。

  带着兴奋的心情，浩宇与魏忠贤一同离开了皇宫。走出宫门，浩宇说道：“多谢九千岁提携，下官必将此恩铭记于心。”他猜想到，皇帝之所以兑现诺言，定是魏忠贤在幕后进言的结果。

  魏忠贤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协助你，其实也是为了自我救赎。你千万不能辜负我的期望。现在时刻尚早，你先回去歇息，别忘了今夜的魔法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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