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可悲可恨可叹又很狗血的故事
阿宁点头:“对,复数就是邢念之,也就是敖述。他和时斐的情况有点儿像,他的神魂也被动了手脚,一般人看不透他的本相。”
慕清越的关注点不一样:“邢念之也不是姜娴的亲儿子?”
“姜娴的母亲是邢家的小女儿,在生下她后血崩而亡,”阿宁停顿了一下,“她的父亲姜涵实际是个天阉。”
青峦因为复数的身份而震惊,又听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开玩笑的吧?”
阿宁有些无奈,但她还是解释道:“老皇帝之所以选夏武帝这个七儿子继位,是因为他知道皇后的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
陆景非稍一联想就猜了出来:“皇后的儿子是康亲王这个摄政王的。”
“嗯。”
“姜娴也是?”
“对。”
“那姜娴怀孕的事呢?”
“姜娴起初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姜涵知道,他还把很多知情人除掉了。后来他为了报复康亲王,故意将兄妹两个凑成一对,最终珠胎暗结。毫不知情的兄妹俩为了皇位,又故意碰瓷夏武帝。至于姜娴肚子里的孩子,天生畸形,还是个死胎。”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这真是一个可悲可恨可叹又很狗血的故事。
还是阿宁先打破沉默:“以前的事情当故事听听就好,我们这次去漓水河谷要做两件事,一是夺回敖述的龙骨,二是杀了魔羌。第一件容易,第二件有些复杂,魔羌背后有仙族撑腰,杀了他就意味着和仙族彻底摊牌了。”
陆景非好奇的问道:“我们非要杀那个魔什么的理由是什么?”
阿宁笑容和善的问他:“有功德拿,要不要?”
“要,当然要!”
阿宁收起笑,整个人也冷了下来,“帮着唐优作恶的还有他,陵山上空那些亡灵也都是拜他所赐,杀他虽然算不上替天行道,但至少是为民除害。于情于理,我们都没错。”
又走了两日,距离他们的目的地漓水河谷越来越近,晚上他们住在不打烊,第二天醒来发现阴云密布,阿宁决定今天留在不打烊。
吃过早饭不久,果然下起了雨,初时是蒙蒙细雨,午时左右雨势渐大,到下午时已经是瓢泼大雨。
阿宁坐在店里她的专属座位上,前面的书桌上有一堆需要她批阅的公文,有一份还摊开着,但她却看着门外的雨幕发呆。
陆景非坐在阿宁旁边,他埋头专心写上一个故事的结尾,慕清越边研墨,边和青峦看已经写好的故事,店里的掌柜燕赫和小伙计燕果儿并排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儿。
最后一笔写就,陆景非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还想再做个深呼吸,店门口悬挂的铃铛响了。
打盹儿的燕赫瞬间清醒,他的手正要抬,看清来者是时斐后,他放松下来,嘴里还不忘抱怨:“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一身的煞气,我们家燕果儿都快被你吓死了!”
燕赫轻拍着燕果儿的背,安抚着:“别怕,姐姐不是坏人,她是阿哥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不怕,不怕啊。”
时斐收了身上的煞气才走到柜台前,她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串糖葫芦递给燕果儿,“请你吃。”
燕果儿看了看燕赫,又将怯生生的目光投向阿宁,直到阿宁点头,她才接过时斐手里的糖葫芦,扬着笑脸向时斐道谢。
时斐笑容和煦,她轻轻捏了捏燕果儿软绵绵的脸颊,这才转头看向阿宁。
“去后院吧。”阿宁站起身,还对旁边几个人招了招手。
陆景非也站了起来,他把书稿简单整理一下,路过柜台的时候放在了燕果儿的面前,最后不忘摸了摸燕果儿可爱的双丫髻。
直到帘子彻底挡住了陆景非的背影,燕果儿才收回视线,她看了看面前的书稿,又抬头看燕赫,小声问:“阿哥,他为什么不一样?”
燕赫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话:“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是呀,”燕果儿又看向那叠不算整齐的书稿,她下意识的整理起来,嘴里小声说着:“也是有好人的,他们就不是坏人,他都死了。”
燕赫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又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他赶忙接过她手里的书稿,笑着说道:“阿哥给你念故事,大家都说小公子写的故事特别精彩。”
“好。”
她喜欢听故事,以前有个人就喜欢给她讲故事,可他不会讲故事,为了让她也能听到精彩绝伦的故事,他特地将说书先生的话逐字记下,再找机会念给她听。
只是,他不在了……
“燕赫的小妹有点儿奇怪,”时斐压低声音问阿宁:“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阿宁顺手给她倒了杯茶,犹豫片刻后才说道:“她遭人算计下落不明,后来失忆的她不知怎么到了魏国的宫里,她在那里受尽凌虐。那年我去处理蛇妖的事情,受人之托把她带了出来,我在躲避追击时把她扔进了不打烊。”
时斐回忆阿宁提到的事,然后她有了一个猜测:“我们诈死用的药丸不会是从燕赫手里买的吧?”
阿宁点头,“看在我救了他小妹的份上,再加上我签了生死契,他才卖给了我十颗药丸。”
陆景非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可以让其他人替你买吗?”
最有发言权的青峦给他解释道:“我们找人替买这种事情,不打烊是知情的,但因为我们身份的原因,不打烊里的某些东西是绝不会流入到我们手里的。”
陆景非能想通这里面的事情,但他还是有些疑问:“燕掌柜这么做算不算假公济私?”
时斐看向阿宁,毕竟她对不打烊内部情况了解有限。
“不算,”阿宁给他解释:“那些不好买的东西不是不能卖,而能卖的前提是要签生死契,还要确保银货两讫。”
“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情?”青峦严重怀疑阿宁是为了护短故意这么说的。
阿宁嘿嘿一笑:“因为我救了燕果儿呀。”
青峦被她气得有些失理智,他一手扯着时斐的胳膊,一手指着阿宁,气鼓鼓的说:“你来评评理,他是不是故意气我?”
时斐原本滞留在心里的火气被青峦孩子气的样子逗跑了,她努力想压下嘴角装严肃,奈何功力不济,她没绷住笑出了声。
“你是在笑我吗?”
青峦的脸都快被气绿了,他以为大家的身份都变了,这群家伙怎么也得考虑自己的身份,怎么也不能再欺负他这个可怜的普通人,哪想到她还真好意思笑了!
时斐用双手使劲控制往上扬的嘴角,声调古怪的辩解:“我不是在笑你,我就是觉得魔羌时日无多了,心里高兴。”
阿宁也不想让青峦真气炸了,于是转移话题:“你不在典狱司守着,怎么出来了?”
“魔羌给我送了张邀帖,”时斐又使劲揉了揉脸,表情总算自然了,“正好我有事要出门,就顺道去赴了趟宴。”
青峦没好气的问道:“那什么魔羌特意给你摆宴席接风洗尘吗?”
时斐看向阿宁,“他说他听说前段时间傲雪去了陵山,他问我陵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呵,”阿宁小小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他不知道敖述出现了。”
时斐勾了勾嘴角,“我跟他说,小城主告诉傲雪,陵山那些冤魂厉鬼可以助他三哥痊愈,他去是取那些残魂的。”
除了阿宁,就连一直不插话的元宝都看向时斐,他们下意识的觉得时斐干不出这种胡说八道的事情。
青峦好奇的问:“他信了吗?”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时斐眼中的笑意骤然变冷,“但他向我炫耀他的龙骨,他还跟我抱怨这副龙骨他用着实在不舒服。我要不是还有事,我倒是想帮他永远舒服。”
阿宁伸手推了推时斐的肩膀,“收收你那一身煞气,说正事。”
时斐听劝的收敛情绪,然后才将视线转向陆景非,“有笔小买卖,你要接吗?”
福至心灵的陆景非有些激动的问道:“是要解谜夏文帝之死吗?”
时斐只觉得无语又尴尬:“是我父皇想请你帮忙。”
“父皇?”陆景非只想着时斐是不夜城内典狱司司长,他早就忽视了她还曾是夏时斐这一点。
“夏武帝夏正阳,”提醒完陆景非,阿宁头一偏看向时斐:“怎么改主意了?”
时斐之前的想法是让那些往事随风而逝,可当她回到不夜城,走进久远记忆中的典狱司,她以为她只需要回忆她跟玄晟的过往,她如何也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她期盼又不抱希望的人。
他端坐在案桌前,左手执笔,眉头因为纸上记录的内容而微微皱起,听到声音,他抬头看来,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欣喜的笑容将眉间的褶皱抚平。
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回到两千多年前。
“我们聊了很久,后来我也想了很久,”时斐忽而一笑:“我觉得他说的对。”
阿宁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时斐愿意,她当然不会拒绝陆景非多写几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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