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自证清白
季望舒一脸茫然，不知你到底是何意，并不敢贸然接话。
何立接过你的话头，抬扇示意季望舒后头的二人将她扶起。
“季小姐，想必方才，您也看清楚了这水刑是如何行刑的。”
“季小姐如此聪慧，应当是一看便会的。”
“既然您如此痛恨此人攀蔑于你，那不如便请季小姐来帮我们掌刑如何？”
不等季望舒开口，何立便转头看向你：“娘子觉得如何？”
“相公此法甚好，如此，便可帮季小姐洗脱嫌疑~”
“季小姐，请吧！”
谷梁安伸手朝着刑架旁引着，季望舒怯怯地攥着自己的衣裙，蜗牛似的挪动着步子。
方才在刑架旁行刑的二人，将盐水坛子递给季望舒。
她手中无力，差点将那坛子直接砸落在芍药的头上，吓得芍药连连挣扎。
“诶~”
何立出声提醒，“季小姐可要当心，若是直接将她砸死了，那我们便只能当她说的是真的了。”
季望舒颤颤巍巍地将坛子扶稳，见着躺着的芍药眼神中满是祈求，连连朝着她摇头。
季望舒不禁眼泪掉的更勤了。
“倒啊！”
孙均厉声一呵，又将她吓得抖了三抖。
眼睛一闭，心一横便倾倒坛子，将盐水往芍药身上倒了上去。
芍药的口鼻被死死捂住，无比痛苦的挣扎着，身上的伤口被盐水一遍遍的舔过，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季望舒见着芍药这样子，终是忍不住捂住嘴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大人，她失禁了。”
那捂住芍药口鼻的二人见季望舒停手，也撤开了她口鼻上的帕子。
谁知刚一挪开，那芍药口中便吐出一些黄白粘稠的污秽之物来。
何立看着季望舒因呕吐而起伏不已的背影，只淡淡地开口：“继续。”
谷梁安一把将季望舒从角落拎了出来，将她甩到刑架前。
直面着芍药那双眼翻白，满脸污秽的样子，那股恶心劲又冲上季望舒的喉咙。
她双腿一软，搭着刑架又朝着你们跪了下来。
“大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您，求您放了我吧！”
你见着季望舒不住的给你们磕着头，摇着折扇缓缓地走过去。
用脚垫在她的额头上，“季小姐，女子的容貌可是最紧要，万一磕花了脸，往后可怎么见人呐？”
季望舒磕到了你的鞋面上，抬起头看向你，欲抬手抓住你的裙摆求情，却被你往后一撤给躲过。
你缓缓蹲下身，俯视着季望舒惊恐的眼神。
“季小姐怎么求起我们来了？”
“当是我们求季小姐，放过我们一家才是啊？”
身后传来何立冷冰冰的“继续”，你又见季望舒在你眼前被提溜起来。
这季望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睁开了谷梁安。
吓得何立赶忙上前将你往后一拉，护在身后。
只见季望舒一脸诡异的笑容：“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蹄子，自己私心用甚，还想攀蔑我！”
季望舒指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芍药，语气十分狠毒，一个利落的转身，端起方才的盐水坛子便朝着芍药浇了下去。
“该死！都该死！”
“好了。”
何立见着芍药挣扎的动作渐止，似是要断气了，便出声制止。
季望舒不知是怎的，似是疯魔了一般，只自顾自的笑着，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该死！都给我去死！”
“诶？”
见季望舒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何立又提高了声音。
谷梁安见状，上前劈手夺过盐水坛。
孙均再上前查看，那芍药已然是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死了。”
何立上前确认，果是没了气息，瞧了眼呆愣住的季望舒，冷哼一声。
“果是季大人的好女儿！倒是自证清白好得很！”
季望舒听得孙均说罢，便直愣愣的盯着刑架上那已无生气的人。
又听得何立的话，脚下一软，直直地跌坐在地，双目无神，只痴痴地半张着嘴嘿嘿地傻笑着。
“多谢季小姐襄助，既然贼人已然伏法。季小姐今日也辛苦了，请回吧。”
“怎么不杀了她？”
孙均冲上前来拦在何立面前。
何立抬手拍在孙均肩头，“孙将军行军多年......”
“对！对！对！”
“都杀了！都杀了！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何立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季望舒几尽癫狂的笑声。
孙均闻言转身，只见季望舒倚着墙大声地笑着，抬手环指着屋中的人。
“豺狼！毒蛇！”
“杀！”
“通通都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何立指着已然精神崩溃的季望舒，朝着孙均瘪了瘪嘴。
“此人已然是疯了，于我们也再无威胁。”
“孙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岂会不知穷寇莫追之理？”
何立近前一步，打开折扇遮住，与孙均耳语道：“她毕竟是这成都府州治之女，此时我们留她一命，或可震慑季樾。”
“若是我们鱼死网破，定要将她置于死地，那季樾没了顾及，必定也对我们下死手，到时我们将日日悬心，永无宁日啊。”
何立说完，拍了拍孙均的肩膀。
孙均皱着眉头看着何立，心底略有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护送’她回府，好叫那季樾，长些记性！”
“诶？不可！”
何立合起扇子，抵在孙均的胸前。
“孙将军如今可是威名震震的抗金名将，此等小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还是何某跑一趟吧。”
“老爷！”
季母急的围着在堂中来回踱步的季樾打转。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出去拜三清，怎的连个大活人都会弄丢？”
季樾被季母缠的头昏脑涨，干脆坐下来闭眼扶额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这我哪知道呀！我就去问个卦的功夫，舒儿便不见了人影。”
季母转身瞧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碧桐，恨得又上前狠狠掐了她一把。
“没用的东西！小姐都看不住，留你作甚！”
“呜呜呜......冤枉呀......小姐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也不叫我跟着，自己便去了......”
碧桐捂着手臂一抽一抽地答着，这模样气的季母又扬手准备扇过去。
“罢了！”
季樾头疼得揉着眉间，“再多派些人去找！”
“一个大活人，大白天的，能跑到哪去？”
“我便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人敢对我季樾的女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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