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刘备的军令状
接下来几日,五千攻城部队列阵四门,甲胄鲜明,兵刃锋利,严阵以待,不断齐声高呼“黄巾已灭!投降不杀!”
随后,在杨辰所派督战队施压下,突然间悍不畏死向城头发起猛烈进攻。
黄巾军历经白日鏖战,已疲惫不堪,刚欲喘息,却不料刘备所率兵马又在城下不断击鼓鸣金,声势震天。
更令敌军胆寒的是,杨辰偶尔间还会发动真正的攻城突袭,令黄巾军措手不及。
如此虚实难辨的战术,循环往复,让黄巾军疲于应对,惶恐不安,他们必须时刻保持精神紧绷,时刻不得松懈。
特别是当看到东门处一万五千士兵不断垒起的土丘渐渐成型时,城头疲惫不堪的黄巾军更是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杨辰目光锐利,凝视远处广宗城。其实他本令宋江内外夹击,或可用改良的攻城车,不费吹灰之力取城。
但前者太过诡异,令人忌惮,后者杨辰视为以后攻城略地的奇兵,暂时不宜泄露。
十日后,暮色四合,广宗东城门沉浸在一片肃杀与沉寂当中。
城头上,黄巾士卒颓然而立,身影摇摇欲坠,满脸疲惫与沧桑,尘土裹身,眼中尽是对未知的恐惧与迷茫。
张角与张宁缓缓登上城头,张角面色蜡黄,白发如雪,病容尽显,然而其眼神却十分明亮。
晚风拂过,张角身着的金色道袍随风飘动,宛若仙人临尘,散发一种看淡世俗的从容。
张角立于城头,双手负后,遥望远方。许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眸光深邃如海,仰天放声大笑。
“吾虽败了,但吾并没有输!天下之乱将起,贫道愿邀大汉共赴黄泉!”
张宁见状,急忙搀扶住张角,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父亲,你感觉如何?”
张角放声大笑过后,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她转头看向张宁,眼中满是宠溺与欣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是谁?卫将军?”
张宁闻言,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红霞,她忙转身低声细语:“父亲,您在说些什么呢?”
张角心中了然,放声大笑,仿佛将一切的忧愁与痛苦都抛诸脑后。
“十余日前,我观你面色,便知你已非完璧之身。昔日你见汉军,皆是冷面相向,如今却目光闪烁,难掩情愫。
加之你与那杨辰接管军营的时间相吻合,我从二弟口中亦得知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张宁见张角放声大笑,神色紧张,轻声开口道:“父亲莫要大笑,身体为重!卫将军那有神医,宁儿去为父亲请来。”
张宁见张角大笑不止,心中愈发担忧,她轻声劝道。
“父亲,切莫再笑了,保重身体要紧!卫将军帐下有神医,宁儿这便去为父亲请来。”
张角却伸手拉住张宁的胳膊,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不治了!为父无颜再面对那些因我而死的教众,亦无心再苟活于世!”
张宁美眸含泪,欲要再言,张角轻拂道袍,语气坚定:“宁儿不必多言,吾意已决。”
张宁闻言,美眸中泛起泪花,欲再言劝,却被张角轻轻摆手打断。
“宁儿,你勿需多言,我心意已决。”张角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张角忽然面色凝重,挥手令左右退下,将张宁拉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郑重地交到她手中。
“宁儿,为父此生最愧对你。这卷布帛中藏有我多年积攒的宝藏图,钥匙便是你手中的月牙玉佩。
虽近日动用甚多,但仍有十万金之巨。乱世将临,那杨辰既选择了你,必定非汉室死忠。
广宗城内缴获之财乃他之能,这些财富便作为你的嫁妆吧。世人常说大家闺秀值千金,我张角之女,当值十万金!”
张角说罢,语气渐弱,嘴角溢出鲜血。他抹去血迹,转身对张宁挥了挥手,道:“随我来吧。”
…
两日后,傍晚时分,汉军中军大帐。
杨辰收到广宗锦衣卫紧急传信,得知张角已然病逝,其遗体分一明一暗两处安葬,遂赶紧召集诸将议事,决战之机已至!
端坐主位,杨辰心中复杂无比,在古代相似之人多矣,随便找人替代即可,隐姓埋名可安度余生,但其心存死志,可悲可叹。
一盏茶后,众将纷纷抵达。杨辰目光沉凝,扫过众人后,随即发布命令。
“今夜,让军士早睡,寅时初刻(凌晨三点)饱餐后,趁敌军多数熟睡之际,发动总攻!
为免敌军死战不退,围三必当阙一,须给敌留有破绽,我等以夺城为目的。吾决议从西门调动两千兵马至南北两门。
但防守西门的任务极为关键,我们必须防止敌军主力从此逃脱。谁愿担此重任?”
话音刚落,刘备的面色便变得激动起来。若汉军攻破广宗城,防御最为薄弱的西门必将成为张角突围的首选之地。若能成功拦截,这将是剿灭黄巾军的头等功劳。
此次广宗其余诸将皆有登城杀敌之功,仅有自己负责袭扰敌军寸功未立。
刘备面不改色,快速瞥向四周,见众将皆跃跃欲试,于是赶忙出列,向杨辰躬身施礼。
“禀卫将军,末将愿承担此任!”
杨辰感叹果然得以成功之人抓住机遇的能力就是比别人要快。
杨辰心中虽喜,但却眉头未蹙打量刘备,脸上写满了不信任,片刻后,杨辰摇头,幽幽开口。
“刘备,你可知此任务非同小可?我军若破城而入,张角势必从西门突围。虽不求你阻拦所有敌军,但务必不能让敌军大军逃脱至我军赶到。”
说完这番话后,杨辰便不再理会刘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其他将领。
刘备心中大急,他知道这是自己逆天改命的最佳机会。他的二弟关羽勇冠三军,若张角从此门突围,关羽定能取其首级!
于是,刘备再次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杨辰。
“卫将军,末将愿立军令状!”
杨辰收回目光,再次凝视刘备,片刻后,故作为难叹息一声。
“也罢,既然你如此坚决,本将便不再拒绝。如此防守西门的重任便交由你了!”
刘备闻言激动不已,饶是以他沉稳的性格也不禁双臂颤抖,用力抱拳,感激涕零。
“末将定不负卫将军所托”
几个时辰转瞬即逝,寅时初刻悄然而至。
广宗城东门汉军大营处,杨辰策马立于大军中央,望向身后密密麻麻大军,高举宝剑,放声大喝。
“全体举火,击鼓进军!”
随着杨辰一声令下,东门处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其他两处城门也火光冲天,鼓噪声震天响。
汉军从三面城墙全面压上,气势如虹。而黄巾军经过半个月的消耗和打击,早已军心涣散。
特别是近日频传大贤良师张角已死的消息,更是让他们毫无战意。
面对汉军的猛攻,他们立时乱作一团,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半个时辰后,汉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墙,局势已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广宗西门突然大开,只见武松、玄冥十八骑、周仓等人率领着两千北府军和三千黄巾力士如猛虎下山般汹涌而出,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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