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继续往东

走到半路程雅才想起来之前处理好的野味还挂在山顶树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动物糟蹋，得赶快去看看。

  提着野味下山的时候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程雅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山路上。

  说起来还是托了干旱的福，这几座山上的野兽都跑光了，野味挂了一夜竟然安好。

  刚进到院子，赵悦三人打开门跑出来，不知道是昨晚哭的狠了，还是一夜没睡熬的，三人都成了兔子眼。

  程雅在赵悦的眼泪掉下来之前把猎物给递给他们并说:“留出今天吃的，剩下的野味都烤好，明儿我们就离开这里，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说罢走进房间倒头就睡，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将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

  程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满院子的烤肉味熏得她恶心。

  赵兰见她走出来，贴心的给她端了一碗地瓜汤，程雅凑上去闻了闻，地瓜的香甜味冲淡了烤肉的味道，她的肚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几口就喝完了汤。

  看着用绳子拴好挂起来的野味，都已经烤好了，只是手艺不均匀，有的看着尚可，有的则是乌漆嘛黑的。

  赵悦捏着衣角走到程雅跟前期期艾艾的说:“程姐姐，这些黑的是我烤的。”

  程雅笑着回她一句早看出来了，小姑娘倒是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说:“我以前没烤过，我以后一定会烤出最好吃的野味！”

  程雅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志气，好好学，加油！”

  赵兰在旁边噗嗤笑出来，惹得赵悦连翻了几个白眼。

  程大牛走到程雅跟前儿问道:“程姑娘，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只说要走连去哪儿都还没有想到，程雅问起附近的州府。

  程大牛蹲下用木棍在地上简单画着，现在南方大涝，北边干旱，西边多山岭，人们普遍穷困。

  从这儿往东依次是平州，长州，连州，土地肥沃，商业发达，越往东雨水越充足，人们的日子也更好过些。从连州往南两百里就是东禹国的都城禹都。

  这下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了，只能先往东走，若是遇到合适的地方可以先安定下来。

  程雅嘱咐了三人下午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就走。她还得去山上打点水，可惜木桶没有盖子，一次只能打多半桶。

  翻过山程雅来到那个水坑前，哎，水坑又小了一圈，要是再不下雨，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干涸了。

  水坑边的芦苇里还有野鸭在嬉戏，真是不长记性。都送到跟前了，程雅自然笑纳。打好水后在水坑边将鸭子处理干净拴好。

  看着干芦苇在风中摇晃，贴着水面的地方似乎有点点绿色露出，程雅将芦苇拔起带出长长的芦苇根，她隐约记得这东西是能吃的。洗净尝了一点，嗯，很甜的。

  水边泥土松软，程雅很快就拔出了一捆芦苇根，洗净用麻绳结实的捆了。

  看来还是自己所知太少，差点错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看天色还早，程雅又回到上次挖野山药的地方碰碰运气。

  上次挖过的那个坑还在，程雅又顺着根往下挖了半尺多深，长满细密根斑的土褐色山药露出。

  程雅扔掉木棍，用手小心的挖，竟然比上次挖出的还多，足有七八斤。

  山药不好用绳捆，程雅脱下外裳包起来系在后背上，又将芦苇根挂在肩上，腰间拴着六只野鸭子，提上两桶水，可谓收获满满。

  赵悦三人也没有闲着，又去各个院子搜罗了一圈，还真被他们找到东西了。

  在一个厨房的柜子底下找到半罐子盐，在一家的床底下找到一些铜板，在一家的地窖里找到几个土豆地瓜，还有些旧衣服也都拿回来了。

  程雅回来的时候赵悦赵兰正在数铜板，两人看到程雅立即献宝似的用手捧着铜板到程雅跟前儿。

  程雅用手拈起一个铜板看了看，对赵悦说，“把铜板放回去吧，庄户人家攒几个钱不容易，说不定是别人故意留下的，等将来再回来取用。”

  赵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和赵兰一块儿把铜板放了回去。

  赵悦赵兰分拣着程雅带回来的东西，看到陌生的芦苇根，程雅示意她尝尝。

  赵悦拿起一根，放到嘴里一点，小心的咬着，嗯嗯，真的好甜。

  赵悦的眼睛便如同瞬间被点亮的星子般耀眼，赵兰受到感染，也拿起尝了一口，果然，是从没有过得甜。

  两人这时才像个真正的孩子，毫无顾忌的品尝着，交流着彼此的感受。

  程大牛看她们吃的高兴，也拿起尝了尝，他以前不缺甜食，并不会因为这点甜而兴奋忘形，可有一种甜是因为别人的甜而甜，程大牛觉得他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变甜。

  看大家这么开心，程雅决定再给他们加点码，把三人喊屋里坐好，自怀里掏出小布包，打开，一块块的银子再屋里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光。

  赵悦拿起一块，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又放在嘴里咬一口，是银子，她虽然以前没摸过，可她在镇上看到店铺收了银子都是这么做的。

  程雅拿起银票让他们看看，赵悦赵兰更是稀奇，她们平时连铜板见到的都不多，更不说银票了，这对她们来说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她俩仔细的看着银票，好像一个字都没错过，但其实她们一个字都不认识。即便不认识，也不耽误她们看的开心。

  程雅又打开小一点的布包，里面的东西更是晃人眼睛，赵悦赵兰心底有猜测又不确定。赵悦小心的问，“程姐姐，这是金的吗？”

  程雅点点头，拿起一个镯子，又拿起一根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都不够使了。

  赵兰想拿起看看，又想到自己的脏手好几天没洗了，怕污了金首饰，只是低垂了头看着。

  程大牛看着这些东西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他看着程雅道:“这是昨晚上从那伙人那里得来的？”

  程雅点点头，赵悦忽然想起来，她还没问昨晚的情况呢。把镯子和钗放到布包里，对着程雅问到，“程姐姐，你给我们说说昨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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