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山
钟意一路追寻申鹤，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的踪影，只好无奈地停住脚步遗憾摇头。
他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奥藏山顶，云雾飘飘，好似仙人居所一般。
钟意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洞穴，洞穴的入口泛着金光，似乎是一种法阵。
这洞穴应该是留云借风真君那个女人的洞府，申鹤很有可能就是回到了洞府之中。
“不好办啊……”
钟意觉得要是自己就这么贸贸然地闯进洞府，恐怕会被那个女人直接扔出来。
他又看了看附近，发现在洞府的左侧还有一汪水潭。
钟意走到水潭边，看到水潭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
石桌四周放置三张石椅，分别刻着‘此处居留云’、‘此处坐归终’、‘此处借帝君’三行大字。
钟意随意坐在一张石椅上，目光一瞥，顿时看到了水潭中有许多大肥鱼游得欢快。
“有了！”
他计上心头。
留云借风真君那个女人最爱美食，如果自己能做一份香喷喷的烤鱼当做给仙人的贡品，说不定能有机会进洞府一游。
想到此处，钟意立即脱衣下水卖力地抓起鱼来。
他扑通下水的声音立即引来了一道目光。
在不远处的洞府口，申鹤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用淡漠的眼睛看着水潭里的钟意，眼底隐隐有着一丝好奇。
可是当钟意抓鱼上岸的时候，她又躲回了洞府之中。
钟意并不知道这些，他拿出木炭架起火堆烤起水潭中抓到的大肥鱼。
很快烤鱼便熟透，浓浓的香气简直飘香数里。
钟意微微点头，他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信，不信拿捏不了那个女人。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钟意抬头看去，惊喜地发现申鹤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
惊喜的同时，他又有些奇怪。
不久之前，申鹤还对自己态度冷淡，为什么现在她又主动现身了呢？
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因为钟意发现申鹤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中的烤鱼。
对于申鹤这样终年隐居山林，靠山露仙草为生的世外之人而言，一条香喷喷的烤鱼有多大诱惑力可想而知。
钟意主动把烤鱼递给她。
申鹤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接了过来。
和战斗一样，申鹤的吃相也并不怎么斯文，甚至和北斗这个豪迈的女汉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一条大肥鱼就被申鹤消灭干净。
钟意一看她似乎还意犹未尽，当即又纵身跳入水潭里抓鱼烧烤。
就这样，两人一个抓鱼烤鱼，一个负责消灭。
半晌以后，申鹤终于心满意足。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吃完鱼之后便返回洞府之中。
虽然申鹤来去匆匆，钟意却丝毫也不恼。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个极好的开始了。
人影一闪，申鹤忽然去而复返。
她来到钟意面前伸出手，在她的手里有几株药草。
“清心，苦，不好吃，但我只有这个。”
申鹤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不必了，只不过是一些烤鱼而已……”
钟意想推辞，清心生长在高崖之上，和琉璃袋一样是璃月难得珍贵药草。
与之相比，烤鱼就差得太远了。
可申鹤却直接把那几株清心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又匆匆离开。
“看来我不收也得收了……”
钟意看着手里的清心忽然生出了想要尝尝的心思。
他一口咬在清心花瓣上，顿时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之间释放。
“好苦……”
钟意没有吐出来，反倒是慢慢咀嚼，体会这苦涩的味道。
一想到申鹤从小到大都在这种苦涩的味道里成长，他更加怜意大生。
于是决定再在奥藏山多待一些时日，哪怕他和申鹤说不上话，但能多做一些美食让她尝尝，那也是极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钟意便暂时留在了这里。
每天一到饭点，他都会在附近打一些野味。
申鹤也会带着一些清心准时出现。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地拉近。
虽然申鹤依旧沉默寡言，可是她却很乐意坐在一旁听着钟意说些有趣的事。
钟意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那些人要么把她当成仙人一阵磕头跪拜，要么贼眉鼠眼对她恶意满满。
而钟意给她的感觉则和她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很像。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像是亲人一般。
‘亲人’这个词对于申鹤而言一直都是心里的隐痛，哪怕是久居山中修习十数年，每每想起曾经发生的那件事，她还是会感觉到浓浓的苦涩。
那种苦涩比她这么多年吃过的清心加起来还要苦。
或许是心血来潮，或是钟意的出现勾起了申鹤的回忆，这一天的夜晚，她找上了正在帐篷里冥想的钟意，并且提了一个请求。
“你想下山？”
钟意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
申鹤却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太好了！”钟意大喜过望忙问道：“你想去哪里？你放心只要在提瓦特大陆，不管多远，我都带你过去！”
“天衡山。”申鹤说出一个地名来。
“我就是从那儿来的！”钟意一听欣喜非常，不过他看了一眼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方向却是带点担忧地道：“你师父她……”
“师父在研究机关术……”申鹤的意思是瞒着自己师父偷偷下山一趟。
“那我们赶紧走！”
钟意心领神会，他拉上申鹤，甚至动用了刚刚获得的风之律者的权能，以极快的速度向山下冲去。
等两人走后，有个黑影闪现。
这是个容貌俊丽，穿绛缕，着花妆的丽人。
那红色眼镜之下的黑瞳里，充满智慧之光，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她正是申鹤的师父，璃月众多三眼五显仙人中的一位，留云借风真君。
“申鹤这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留云借风真君远远地看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钟意和申鹤，微微一颦那乌黑柔顺的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远黛也好，申鹤也罢，弟子总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个做师父的好好看护便是……”
微风拂过，留云借风真君身影消散，不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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