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夜审1
“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什么？”顾裳珞问。
“自然是差不多该开始审问她们呀，人也抓着了，东锦那边也简单审问过了，咱们当事人可得现身问上这么一问才行！”商菲而一边说着，一边说道，“浅浅和殿下早就将话事权交给我们，我们，就是维护律法的人，咱们若是对此不重视，那么幕后的那位，可就觉得咱们窝囊了。”
“审问是一定的得审问的，现在不正好是时候吗？是该咱们行动的时候了！”
昨夜与今天都是东锦在看守与进行初步的调查，调查的内容，当然就是她如何避人耳目将宫中严令禁止的东西带入宫内。对此路线的调查，东锦是必做的，这关乎于太子妃对于东宫管理的态度。
于是两人也就一同先往东宫西南角落去一趟。
此番她们见的人，还是念儿。
几日下来，吃穿尽缺，她已很是憔悴，碎发遮脸，双眼也是勉强地撑着，没有一丝的光彩，双唇只残留点浅淡的血色，一张脸也是被冻得煞白煞白。
她见有灯火照进，也就立即抬头，拖着剩余的力气慢慢爬到二人面前，重重一叩首：“念儿见过宝林，才人。”
她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就连伪装的力气也不剩剩半分了。
商菲而见她这般，也就看向了顾裳珞，两人眼神交汇两人片刻，随即，商菲而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念儿：“多宝，你看小厨房还有什么，取些过来，给念儿充充饥。”
念儿恍然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抬起脑袋直直地看着商菲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方才听到的话：“宝林，我......”
商菲而倒不管她，也只随着宫人点亮了这间屋子，静默着不说半句的话。
这里距离小厨房很近，绕了两处迎月轩大小的院子便能从小厨房来到此处。多宝的动作迅速，在宫人们点亮了这里之后，多宝便捧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向商菲而躬身示意，商菲而抬手轻轻挥了一挥，她便将食盒拿到了念儿的面前，将食盒放到了地上，见念儿久久不敢去动那食盒，多宝这才将食盒的盖子打开，吃与不吃全凭她自己。
念儿吃了一顿就断两顿，怎么可能不想吃？她，不过是不敢碰没有打开的食盒而已。只要商菲而没有下令打开食盒，就代表着商宝林并没有同意，她是不敢乱动的。如今食盒打开，一切都已经明了。
她从食盒里面捧出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眼泪还一边不住地往下流。期间又因为忍不住啜泣而差点被噎着，此般可怜兮兮的表情，要比在迎月轩时要更惹人疼。
吃完后，她将碗放回了食盒，拖着膝盖移动了三下，面向商菲而，给她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念儿多谢宝林！”
“多谢我什么？我不过是让你吃饱了好接受我的审问而已，如今你也吃饱了，有了力气了，这场审问，你也不用回避了！”
就在商菲而恶狠狠地想要对这场审问开个头的那一刻，念儿“哇”地大哭了一声，一下就抱住了她的大腿。
“宝林，求求你救救我！宝林！”
这猝不及防，让商菲而愣住了。没想到一切，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开场。她为难地俯身拉开了缠着她的手，让她好好冷静。
“你想要我救你，就将你所说的都告诉我，不过，在你说出坦白的话来之前，我可得制造一个条件。”
于是，对迎月轩制造混乱的人，统统都聚集在了这里。
常嬷嬷，还有另一名在假山后逮住的宫女，以及念儿，三人同聚一堂。
这名宫女的身份，东锦已经调查清楚，寻常的时候她与另一名嬷嬷负责一处侧门的出入登记，身份等同是那名嬷嬷的学徒，名字是春常。
此时三人低着头，谁也不敢有半点的动作，心里已经是害怕之极。
商菲而叉着手，前后左右将她们看了个遍，随即笑了笑：“你们倒是厉害，敢在东宫做这种行径，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敢认还是不敢认。”
听商菲而这么一说，春常立即哭诉道：“这件事真的与奴婢无关！奴婢不过是无端被常嬷嬷邀约至假山之后相见，而危害才人，危害迎月轩众人，为害迎东宫的事，一切的一切，都与奴婢无关！奴婢冤枉呀！”
春常在喊冤，念儿则迷茫地看着她，最后，才是惊慌地看向常嬷嬷。常嬷嬷见春常一上来就喊冤，有些恼火地看了看她，最后则是冷冷地看了念儿一眼。念儿一见，立即缩回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现场的情况，真是热闹。
商菲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表现得如同看不见，只让这群人继续各自的表现。
“你说你冤枉，也就是说东锦嬷嬷老眼昏花了咯？”商菲而拨弄了一下指甲，便冷冷地看向春常此人。
东锦是太子安排给太子妃的人，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春常怎么敢开罪，立即就否认道：“不是不是！奴婢不敢。”
“一句不敢说得轻巧，你可真的不敢这么想，这么做吗？篮子与蛇的来历，如何，你为何不从实招来？”
“我，我......”
“我们已经从东锦嬷嬷那儿得到了消息，寒露那天，领你带你的那位李嬷嬷只安排了你一人值班，而恰好常嬷嬷那天也有进出东宫的记录，你可别说这是巧合，这我可不信！”
商菲而说得详细，春常想要钻个漏洞蒙混了过去，也没法子钻。于是她就挑另一个有尾无头的事情，来作为突破口，想要迷糊商菲而。
“宝林，我虽负责搜查，可嬷嬷要费尽心思藏东西，我也是没办法的呀，常嬷嬷的年纪与资历都比我有分量，我不可能不听她的，再了，假山一事我也不知道常嬷嬷为何会这么突然，我也是好奇才去了的，说不定，她这是要拉我当替死鬼！请宝林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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