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没经验
晚宴是自助形式，间隔上菜。
潘乐晚饭没吃，第一时间端着盘子去夹了些新鲜热乎的热菜。
与她相对的，邓霍则端着一杯红酒到了人群中间去，面对长辈，他举止沉稳，谈笑风生，应对自如。
潘乐孤身一人在华丽盛大的客厅中，显得有几分落寞。
她目光逡巡着大厅，过程中偶尔瞥到那颀长削瘦的背影，而他对面，换了一个身穿红色鱼尾裙的高挑女人与他相对而谈。
小说中，邓霍有个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叫陈夏柳，也是远房亲戚，这两人的关系传到潘乐耳朵里就是红颜知己。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陈夏柳。
潘乐收回视线，端着盆子到落地窗旁边的一个小桌上坐着吃。
过了会，佣人给她端来了一盅汤，正是邓老爷子刚才所说的黄芪当归红枣汤。
另一边，邓霍逛了一圈下来，最后逛到邓知廷面前。
老人端坐在太岁椅上，眼神笔直且有神地盯着他。
邓霍身姿松散了些，道：“爷爷，你可以准备去休息了。”
这话说得有些沙哑，是刚才话说多了的缘故。
邓知廷哼道：“我要在这里看着。”
“有什么好看的，这帮亲戚你都看了一辈子了。”
“我说的是看着你！”
邓霍“哦”了一声，轻飘飘道：“你孙子你想看就看吧。”
他倚着旁边的高桌，仰头灌了一口酒当解渴，酒的清香在口舌里酝酿，一路喝到现在，竟隐隐感觉有一丝醉意。
邓知廷往落地窗方向看一眼，气急：“你以为我想看吗？你说你和乐乐怎么回事？乐乐一个人吃饭，你自己胡乱喝酒。”
“她不喜热闹呗。”邓霍无所谓笑了笑。
接着，他放下杯子到一边，抿抿唇说：“不过，爷爷你下次可以少叫些人过来，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办正式婚礼了。”
说到这个，邓知廷又来气：“你婚礼都没办，好意思提？”
邓霍嗤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好歹订婚了，爷爷你结婚时订婚了吗？”
“年代不同，能一样吗？！”邓知廷赶他：“打完招呼就陪乐乐去。”
“知道了。”邓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他说完，放下杯子，眼神向落地窗望去，这才发现那里只剩下空盘空杯子了，她则毫无顾忌玩起了手机。
他穿过客厅，越过人群，走到她面前坐下。
“倒是吃得快，也不知道给我备一份。”
潘乐掀起眼皮，很不给面子道：“你没手没脚吗，要我替你准备？”
邓霍却是不懂了，要笑不笑地盯着她：“我们说好在外人面前要相敬如宾，夫妻间要恩爱，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今天好像一直和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去应酬，你自己一个人吃，你是迫不及待想让爷爷知道我们的感情状态吗？”
潘乐心想当然因为她不是原本的潘乐，不过这可不兴说。
“我无所谓啊。”她轻松地说。
邓霍沉了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潘乐一听他语气就很不爽。
“非要说理由的话。”她收好手机，俯身过去挑衅道：“那就是因为你昨晚伺候我不舒服。”
她说这话纯粹是为了刺激他，几乎是豁出去了，冲动之后才有几分不好意思。
邓霍一愣，神情也逐渐变得收敛起来。
潘乐几乎以为他要生气时，他身体缓缓向后靠，双腿也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交叉叠着。
“那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没经验。”他一双眼睛风轻云淡地盯着她，毫不忌讳。
饶是潘乐再无所谓，还是被小小吓到往四周观察了一番。
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后，回头无语道：“你会不会小声点啊。”
邓霍没声音了，隔半秒，说：“爷爷一直在看我们，你表情这么凶，他会以为我们在吵架。”
“我凶？”潘乐不服，强调：“还有，我们确实是在吵架！”
邓霍凝神望着她，他知道男女认知不同，倒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不认为是在吵架。”他坐直来，语气几乎是说一不二。
潘乐觉得好笑：“那我们是在争什么？”
邓霍沉吟着说：“我们是在议论昨晚的夫妻之事。”
他特意强调了“议论”这个词。
潘乐有些说不过他，反问：“既然你觉得我们没有吵架，那你担心爷爷的看法干嘛？”
邓霍皱了皱眉头，直道：“因为你太凶，会让人误会我们是在吵架。”
潘乐一口气几乎上不来，转头一想，现实生活中男生不知道女生生气的例子比比皆是，邓霍这种天之骄子，平时放的一个马屁都有人去夸。
她说他技术不好，于他来说，可能已是晴天霹雳。
而且爷爷是真的在关心她，她刚坐下没多久，就让人端汤上来，嘱咐她喝下去。
她可以对邓霍不客气，却也不想让邓知廷伤心难过，虽然他只是小说中的人物。
想通后，她故作温柔一笑，连说话语气也变了。
“这样不会让爷爷觉得我们感情不好了吧。”
邓霍眯眼，隔半秒后说：“到这边来，一起坐。”
潘乐不悦：“你不会过来吗？”
邓霍静了几秒，随后起身，紧挨着她落座。
潘乐实在没想到他这么能屈能伸。
两张凳子有一定的距离，奈何邓霍身高腿长，坐下后微微侧身，便贴到她身上去了，属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挪了下位置说：“其实，你没必要在意爷爷，也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昨晚已经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招惹你的。”
邓霍垂眸看她，随后莫名说了一句：“我不在意爷爷，就没必要和你结婚了。”
潘乐身子顿了顿，认真揣度他话中意思。
邓霍见她懵懂，将话说得更清楚些：“换言之，既然结婚了，就要把这场恩爱的戏演下去，中途不能罢演。”
潘乐有些乐了：“你确定？”
她可是记得几年后提离婚的可是他。
邓霍坐直身子：“确定。”
潘乐像是故意找茬似地“呵呵”两声。
邓霍侧眼：“你似乎不信任我？”
潘乐心里腹诽，刚想嗤笑，想到什么又蠢蠢欲动。
“我们打个赌吧。”她转过脸，灼灼地盯着他道：“要是你先提出解除婚约，你的财产分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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