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乡

时光如梭，杨树叶子绿了又黄了，掉了又长，匆匆地冬假到了。这一年的冬假，大姨决定带子璐回乡，因为子璐的外婆去世三周年，要回家给办三周年。

  这一回运气比较好，搭上了洛城二姨夫的马车。洛城的二姨夫是个商贾，经常在京城和洛城之间贩卖货物，所以可以搭车带她们回乡。一共四辆马车，有的装满了货物，有一辆是二姨夫和大姨乘坐。子璐和车夫坐了另一辆马车。子璐这辆马车一半也装满了货物，子璐个子小小的，刚好能坐下。

  晓行夜宿，官道上的杨树一棵一棵地向后退去，道两旁有的田地是种的冬小麦，有的田地是空着的。经过一个小村镇，在铺子里要了一些吃食，又给马喂了草料。再次上路，大姨在抱怨铺子里的人不干净，挠过头发，也不洗手就去抓食物给他们。子璐无语，因为路上能有吃食就很好了。何苦再抱怨是否干净，不会拉肚子就行了。

  能够回乡，子璐是兴奋的。车夫让她睡会儿，她也不肯。车夫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是个爱说话的，就告诉子璐这里是哪个城镇，那里是哪个村子，在哪里可以住宿买到食物。因为他经常跑这条官道，所以比较熟悉。

  看，这里是洛水了，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了洛水边，要上桥才能过河。可惜是天黑了，看不清这条大河。

  在一个大镇子，子璐他们的马车被其他车辆给隔开了。有两个附近营房的军士要搭车，小伙计说车里已经没地方了。实在想搭车就坐在车辕上。他们坐了一会儿便下车道谢走了。可是却和其他马车失去了联系。怎么追也追不上他们的马车。

  小伙计也不慌，说没事，我经常跑这官道。到时候追上他们就是了。子璐并不怕，这个小哥哥很和善，还给她讲各地见闻，一些搞笑的地名都把子璐逗笑了。到了天黑的时候，就带子璐在饭铺子里要了小米粥和馒头，一人一碗，老板送了小咸菜。子璐安静地吃着，看着铺子里昏暗的灯光，即使很昏暗，但是也透着暖暖的橘色的光晕。

  夜里寻了个熟悉的客栈，小伙子自己睡一间下等房。考虑到子璐还小，才七八岁的小姑娘，就托付给店老板娘，让老板娘带子璐去睡。子璐到了后院才知道，这里第二天老板家的儿子要成婚，还要办酒席，院子里搭了很多桌子，一些凉菜都开始准备着了。子璐被领到一间房间和老板娘的女儿一起睡了一夜。看到子璐乖巧懂礼，早上老板娘给盛了满满一碗肉菜，给了一个硕大的白面馒头，让子璐吃饱才交给小伙计带走。子璐和小伙计谢过老板和老板娘又赶上马车继续上路了。

  又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洛城，小伙计想着到子璐舅舅家近，就直接给送到了舅舅家的村里。子璐见到了小舅舅一家，看到姐姐们表弟都很开心。表姐说今日镇上有大集，要不要跟着姐去赶集？子璐当然想去了，就跟着表姐一起去了集上。

  虽然只是镇上的集，但是人也很多，摩肩接踵的，卖各式物品的都有。表姐们都围着卖各色绣线和绣花镚子的摊子，砍价挑选。子璐跟着，她也不懂绣花，只是听着，听着熟悉的乡音，便满心的温暖和幸福。表姐还给子璐买了好吃的烧饼。虽然并不饿，但是子璐还是捧着烧饼一口一口地吃着，慢慢咀嚼着家乡的味道。

  才转了两条街，又见到小伙计满头大汗的找过来。原来小伙计以为把子璐送到舅舅家就算完成任务了。高兴地跑回洛城的店铺交货物。才知道他的老板就是洛城的姨夫，和子璐的大姨大发脾气，以为他们被军士拐走了，跑着找了好久，竟然走岔了，没遇到。回到家已经是满嘴燎泡急的吃不下睡不着的。被痛骂的小伙计赶紧赶着马车到舅舅家接子璐。没想到子璐跟着姐姐们赶集，他又追到集上，找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子璐和表姐们。

  小伙计说清楚了情况，表姐们只好让子璐跟着小伙计先去洛城找大姨和二姨夫。子璐上了马车，又走了一个时辰，到了更繁华的洛城。在一所宅子前停下来。子璐下了马车，就听到二姨夫叫她。子璐赶紧答应了进了宅子。见过二姨和二姨夫。二姨领子璐进了一间客房，客房里刚笼了火盆，还没热起来。子璐的娘（就是大姨）盖在被子里，嗓子哑哑的“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娘真害怕你被拐走了。”外面，是二姨夫和二姨对小伙计的训斥。虽然犯错，但是好歹把孩子给送回来了，没弄丢。这个小伙计其实也是二姨夫的亲戚，所以也不好真的打板子。训斥了几句就把人轰走了。

  二姨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个子高高的，以前也是从村里出来的。她嫁给了当时还在当铁匠的二姨夫。二姨夫是个顾家能干的，攒了些银子就和人合伙开了店铺。从京城和洛城之间贩卖货物。后来还在洛城买了房子，把二姨和孩子们都接到了洛城居住。二姨和姨夫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姐都已经出嫁了，四表姐还待字闺中。听到子璐的母子来了。出嫁的大姐二姐三姐，还有分家单过的大哥都回来看望，还一起吃饭。宴席上，四表姐诓骗子璐，说这个是果酒，特别甜，不会醉人的。子璐就好奇地喝了一小杯尝尝。确实甜甜的，还没吃完饭，子璐已经晕晕的了。四表姐赶紧扶了子璐回屋里躺下睡了。二姨骂过四女儿淘气。好在睡了一晌，到了晚上，子璐就醒过来了。四表姐比子璐大五六岁，还是个大孩子，也会偷偷看话本子。子璐也偷偷从四表姐那里拿了话本子看。虽然看不懂，但是感觉是讲的男女之间的事，只看了一本，就不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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