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离别惜情

祁暮怎能不恨！他恨那背信弃义的副将，恨昏君当道！

  夏生生看见师兄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沉默地握住了祁暮的手，算是一种安慰。

  “小祁，你父亲祁将军与余氏联合反抗启朝暴政，为余氏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却因副将背叛而战死沙场。

  如今你家中只有年迈的祖母和你的母亲，余氏已经派兵将保护将军府，祁家军剩余兵将仅有万余人，但祁家军不听从祁家人以外任何人的命令。

  余氏从祁老夫人口中得知你的存在，希望你能接手将军府的事宜，统帅祁家军。

  你祖母与母亲也想念你，而且将军府需要一个男丁来顶立门户，所以拜托为师来问问你可愿意回府主持大局，接手父亲的势力保护祁家老弱妇孺？”青缨道长终于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但是，小祁，为师虽觉得你应该回去，但是我不希望你统帅三军。我从未教授你兵法，为师也不懂领兵打仗。

  你可能是一个好的兵将，以一敌百，一力降十会！可是你不能做领军的将军。你如果要成为合格的将军，那便需要在刀光剑影中成长，那可能需要两三年，甚至数十上百场战役的磨砺！

  可是你是将军府唯一的子孙，你的祖母与母亲都不希望你上战场。为师也是不希望你上战场的。报仇不一定要在战场上杀死对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青缨道长是将祁暮视若亲子的，他苦口婆心劝说，害怕祁暮热血上头去战场送死。

  夏生生也担忧的看向师兄，她听明白了，也觉得师兄不适合领兵打仗，更害怕师兄战死沙场。

  祁暮沉默地看着手中的纸，良久，终于缓缓开口。

  “师父，生生，弟子明白你们的苦心。弟子非莽夫之辈，定会报仇雪恨！但不会去率领祁家军打仗。我会用我的方式，让那狗贼付出比死亡还沉重的代价！”

  青缨与夏生生听闻，皆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还是要下山，祖母年迈，她与母亲刚丧子丧夫，府中事宜的确需要我来主持。我的存在，可以震慑那些想要对将军府下手的人！”祁暮语气坚定，青缨道长也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师兄师兄，我也要去！我去保护你！我的空间可以帮助到你！而且我还可以从你的家乡开始试行杂交粮种和新式农具！”夏生生一听师兄要走，身体比嘴巴还快，一把就搂住师兄好像下一秒他就会离开。

  祁暮骤然被夏生生这一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耳根又红了。

  “好啊！为师觉得生生说的很有道理！外面战乱，受苦的还是百姓，余氏打仗也需要大量粮草，百姓们能吃到的粮食就更少了。也许生生可以解决这些问题。”青缨看着大徒弟异常的表现，不禁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嗯。”祁暮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个嗯字，青缨道长见他这样，不禁大笑。

  夏生生比祁暮矮许多，现在抱着他也看不见师兄面红耳赤，见师父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刚刚沉重哀伤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只留下祁暮内心深处的痛楚等待时机成熟时爆发出来！

  ......

  “师父，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夏生生和祁暮收拾好包袱准备下山，青缨道长却只是站在观前负手而立。

  “为师要守着玄清观呀，生生，此去不知经年，你年岁尚浅，不谙世事，出门在外要多听师兄的话，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你那空间。除了你师兄，谁也不要相信，知道吗？”青缨道长伸手像往常那般轻轻拍了拍夏生生的脑瓜，语气中透露了他内心的不舍。

  “还有小祁你呀，不要太惯着你师妹，该管她的时候不要被她甜言蜜语给糊弄过去了！出门在外，保护好师妹，你自己也多加注意。为师知道你们胸怀壮志。然力者，与责任并重。切记万事并非唯有勇武可恃，更需智勇双全，兼之以宽宏大量。为师知道你们性情良善，不肯轻易夺人性命，以和平之道解决纷争是对的，但是乱世之下，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不可轻信他人，一旦遇到危及自身的危险，自保为上，该杀之人当杀之！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为师虽有万般叮嘱，却终究无法随你们左右。此行山高水远......你们，一路小心！”

  祁暮低下头，默默地听着青缨道长的教诲。他知道，师父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们好。他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青缨道长：“师父，弟子明白。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您失望的。”

  夏生生也站在一旁，她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不舍：“师父，我会好好听师兄的话的，师父记得想我们呀！”听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青缨道长看着两个由他一路养大的孩子，他轻轻地拍了拍祁暮和夏生生的肩膀：“好了，你们该出发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祁暮和夏生生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下山的路。他们的背影在山道上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山林的尽头。

  青缨道长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逐渐远去。

  山脚下，已经白发苍苍的刘奶奶和搀扶着她的木匠夫妇已经在等着了。寒暄一番后，四人分离。

  入了安阳城，县衙外，吴县令一家与许掌柜也已等候多时。吴县令的身边是一辆马车，车上他和许掌柜已经为这师兄妹二人备好行囊，吃食财物衣物等一应事物均备齐全。

  夏生生看着马车里准备的东西，眼泪又情不自禁要落下，望着这二位如同叔伯一样的长辈，她心中动容。

  “哎呀生生你怎么还哭了呢？好了好了，我们生生已经是九岁的大姑娘了，不是三岁小孩了，有散必有聚呀！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许掌柜也是很喜欢夏生生这个小姑娘的，他家中妻妾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姑娘，每每看着夏生生就好似自己的闺女一样。

  吴县令的女儿吴胜婻与夏生生可以说是发小了，吴胜婻自小体弱，不能出门。夏生生闭门不出在山上专心练武时，她时常与夏生生书信往来。

  如今一别多年又见到儿时唯一的好友，却又是分离，小姑娘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牵着夏生生的手不肯放开，却道不出一句话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随着车轮滚动，夏生生与祁暮离开了吴县令的府邸，踏上了新的旅程。吴县令一行人目送着二人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

  此去经年路迢迢，

  来日重逢意未消。

  愿君前路多顺遂，

  再聚首时笑语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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