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离别
不管老周是如何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是深夜依旧要努力工作的毛人凤，漫长的黑夜终将会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次照亮大地的时候，苦难深重但却不屈不挠的中国人，仍然会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为了生计而辛勤劳作。
即使是那些可怜的乞丐，也已经出现在了街头。在这个年月里，普通人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光，他们必须日复一日地付出辛劳，甚至连两餐温饱都未必能够保证。
在一条还算热闹的小街道上，一家小小的裁缝店早早地开了门。这家店铺的主人是一个相貌端庄的中年妇女，她一大早便开始忙碌着。
她一边继续处理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一边期待着顾客的光临。或许是因为生意一直不太好，店主的眉头始终紧皱着，这使得她原本秀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然而，今天似乎是个幸运的日子。通常来说，在早上九点之前，店里几乎不会有什么顾客，但今天却迎来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他的到来让店主感到十分意外和惊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也许今天的生意会有所好转呢？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这里有现成的成衣，也可以定做衣服，西服和中式唐装，长袍大褂都可以定做的。”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铜铃声，老板娘赶紧停下手里活计，站起来热情的招呼客人。
“老板，你看看我这西服开线了，帮我弄好要多少钱？”令老板娘有些失望的是，客人并不是来买衣服或者定做衣服，只是做一些缝补。
“先生先请坐一下，我要先看看问题大不大，还要看看是什么料子才能定价。”裁缝店里有一张小小的，平时让等候的顾客休息的沙发，虽然是一个很小的生意，但是老板娘还是把客人请到了沙发上安坐。
“好的，你帮我看看，我下午要穿的，你看能不能先帮我处理。”
老板娘接过顾客递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西服，一边左看右看，一边对着中年人问道：“老周，怎么早上就来了，这个时候太显眼。”
“月茹，里面的东西要尽快送回重庆，我决定让你亲自回去。以后就留在那里吧！”老周眼神不舍地看着老板娘，这正是他的妻子李月茹。
李月茹知道老周为什么这么早来了，他想让自己回到相对安全的后方，又不舍得自己，所以才破天荒的早早来到了裁缝店。
“老周，能不能派别人回去，我想留在你身边。”李月茹眼睛有点发热，不过多年跟随老周工作养成的专业素养，让她没有涌出眼泪来。
“这是命令。”老周压低声音呵斥着妻子，但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和坚定。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轻声说道：“回去吧，儿子一直没有消息，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回去吧，你回去了我才不会有那么大压力。”
李月茹紧紧握着那件西服，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担忧。她缓缓抬起头，透过店铺门上破碎的玻璃窗，凝视着外面的街道，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
“还不都是怪你，当初我就说不要让儿子干这一行，结果你不听就算了，还把他派到东北去，难道把儿子留在身边不行吗？”
老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愧疚和自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拍了拍李月茹的手说：“儿子跟我学了那么多本事，不干这个难道去当大头兵吗？还有不留在我们身边叫父子不同舟，你懂不懂。”
老周的话让李月茹陷入了沉默。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作为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却难以抑制。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儿子那朝气蓬勃的脸庞，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牵挂。
老周看着妻子沉默不语，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和担忧。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月茹，你放心好了，儿子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以我们儿子的聪明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
老周的安慰多少给了李月茹一些信心和勇气。然而，她心中除了牵挂儿子，也担忧丈夫：“老周，我走了你身边就没人了，真要有事还有谁能帮你啊？要不我留两个人给你吧。”
老周感受到了妻子的关心和担忧，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坚定地说：“月茹，不用担心，我会小心谨慎的，再说现在我是单一任务了，一个人行动更灵活。”
李月茹点点头，老周决定的事情，她知道无法改变，这一别可能意味着长时间的分离，但她也明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这也是他们共同的信仰。所以李月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老周，这个店铺我想保留下来，我会安排一个不知道你身份的人接管的。就当作一个静默的点好了，万一真有事，你再用暗号启动，多少也有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李月茹自己不能留下和老周并肩作战，但是还是想给老周留下一条退路。
“有合适的人选接手吗？不能知道雾莲和林杰的存在才行。”因为保密的原因，老周也不是要知道所有人员的存在的。
“有，这个店铺本来就是一个静默的据点，只有原来老板一个人，我接手后他就继续静默了，没有在和我们有关联，我只要重新移交给他就行。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生意不好不做了，原来的老板收回接着做也解释的过，那就这样吧。”老周考虑了一下，认同了妻子的方法就点头同意了。
“那我什么时候走，很急吗？”
“尽快吧，你安排好了就出发，启动撤离程序吧。这个路线安全一点。记住东西只能交给毛主任，万一有意外就销毁掉，明白吗？”
“明白了，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你？就看一眼。”
“你来喝咖啡吧！我亲手给你煮。”
……
三天后，一个俏丽的中年妇女进了老周的咖啡馆，要了一个小包。挑剔的顾客让服务生不得不请示老板。
老周打发了服务生，亲自去招呼这位口味挑剔的顾客，赔了百般笑脸后，又亲自煮了独特口感的咖啡，还奉上了美味的糕点后，才安抚住了客人。
“老周，我等你回来，你自己保重。”李月茹看时间不多了，不得不跟丈夫告别。
“路上小心，我一定会回去的。”老周难得地把这个特殊的顾客送出了门外，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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