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经病的林杰
林杰被刘胜看得发慌。扭头问：“有事？”
“没事，就是大哥，七十六号里很多人说大哥闲话，说的太难听了。”刘胜坐在一旁，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的说着。
“哦？说什么难听的话啦，你管那么多干嘛？，不记得我的话了吗？，捞钱最重要，其它的都别管。”
“哦，我知道了！不过那帮人说的太气人了， 我都想一枪打死他。”
“有那么气人吗？你别动不动就要开枪杀人的，才几岁啊，将来怎么办？”林杰一边开着车，一边教育着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孩子。
刘胜就是不服气了，提高声音说：“大哥！吴四宝手下的人到处造谣，说你是个太监。”
咯吱的一声，林杰踩死了刹车。“什么？谁他妈的说我是太监。”
“就是吴四宝手下的人，叫什么吴旺财的小组长，说大嫂跟你一年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说你不会耕地。要不是一刀拉着我，一枪我就崩了他。”刘胜越说越气。
林杰心里也是恼火，以为这事最多也就私底下嘲笑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妈的，一定是吴四宝这个混蛋指使的，不然的话，一个小组长哪里敢到处造谣？还当着刘胜的面前说。
“刘胜，我问你，你是不小心听到的，还是那个吴旺财故意在你面前说的？”林杰还是先搞清楚再说。
“他就是故意的，明明看到我和一刀走过来了，才转过身去，当作没看到我们，还怕人听不到，大声说的”
“有没有指名道姓。”
“那倒没有，就说情报处的科长。”
“嗯，一会我走后面，你们先进去，要是碰见他再敢说的话，你就和他吵，引诱他再说我来？你别动手，我会来，知道怎么做吗？”林杰想既然都传开了，那就不能一点表现都没有。
进了七十六号，林杰故意在停车位磨蹭着，刘胜和一刀先走。
“哎哟，你们不知道吧，就是以前那个尿裤子的，没想到还不止这样，据说吓得不行了，可怜啊，有块好地这牛不行了。”吴旺财正和一帮特务凑到一起，说着七十六号最火的话题。
“啧啧啧，可惜了，作为兄弟都想去帮他一把。哈哈”另外一个更是猥琐，引得一帮特务大笑。
这时候刘胜和一刀刚好走过。刘胜听到这吴旺财又在说大哥的闲话，过去指着吴旺财的鼻子大骂：“吴旺财你他妈的，你们有种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
这帮特务平时都是无法无天的，除了上司，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更别说指名道姓骂娘了。吴旺财火气马上就来了，推了一下刘胜，：“怎么，我说错了，自己跟着个太监，你也个废物，还不让人说了？”
“你他妈才是废物，只敢在背后嚼舌根，有本事你敢指名道姓说，老子一枪崩了你，”刘一刀肯定不会让刘胜一个人上啦。
后面一看又来个小孩一口一个老子的，纷纷上前帮腔，也是粗话连篇，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出来了。
对方人多，刘胜和一刀的嘴巴也毒，“吴旺财，说我大哥不行，你她妈回去问一下你老婆，昨晚你老婆还说在家吃不饱，求我大哥用力点，哎呀 那声音，我在外面听的都受不了。”
“我草泥马，叶雾莲那个妖精才没得吃，过几天哥几个就去喂饱她。”吴旺财被说到自己老婆身上，火气一上头，就脱口而出带上叶雾莲的名字，一点也没发觉后面有人拉他的衣服提醒他林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黑着脸站在他们后侧
砰的一声，吴旺财脑袋被一枪打爆，林杰枪都不收起来，就这样拿在手上，穿过那帮特务，丢下一句话就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刀，留下十个大洋给他买棺材，让他们以后说话要小心。”
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射杀同事，在七十六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林杰很快被宪兵关了起来。一起关起来的还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双方都被问完话之后，林杰被提到审讯室。对面坐着李士群，吴四宝还有小野和岗村正雄。
“林杰，你为什么开枪杀人。”吴四宝用力拍着桌子，他派人到处宣扬林杰不行的传言，是因为看不惯林杰，自己为了震慑军统，到处抓人，杀人，林杰倒好趁机抢劫，好多人私底下笑话他吴四宝就是个傻逼，脏话干了，好处别人拿了。现在林杰居然敢公然射杀他吴四宝的人，不弄死林杰，以后谁还会服他。
“呵，就凭他吴旺财敢叫嚣带几个人去搞主任的小姨子，他就该死。吴大队长，不会是你让他这么干的吧。”林杰直接就把李士群扯了进来。
“你他妈的知道这是哪里？公然射杀自己人，关到禁闭室十天反醒。”李士群查了事情的经过，那么多人在场 ，没有人敢隐瞒 ，小姨子叶雾莲被人这样当众语言侮辱，下次不得轮到到自己老婆，林杰又把自己扯了进来，要是再杀了他，怎么震慑底下那些人，再说小野在场，也不会让人杀了他的钱袋，干脆给他个面子，所以放了句狠话就气冲冲的走了。
剩下吴四宝面对小野，知道奈何不了林杰，又知道吴旺财是被下套了，也只好吞下这口恶气，黑着脸转身就走。
“哈哈哈，林桑，这才是男人，不过下次还是在外面做好一点。”小野被吴四宝怼过几次，早就想出这口恶气。“放心吧，我会帮你跟岗村大佐解释的。回家反省去，有我在，没人敢难为你，顺便好好管理一下生意。走了。”
原本的惊涛骇浪的七十六号，不到半天就风平浪静了，下午林杰就带着两个趾高气扬的小保镖在七十六号里逛了一圈，然后就在特务惊讶的眼神下开车走了，留下一地惊掉的下巴。
很快七十六号就传开了情报处的林杰他妈的是个神经病，没事别惹他，真会开枪杀人，最多也就丢给十个大洋买棺材。
时间进入了四月中，银行业双方的损失惨重，上海的金融业基本停摆，在各方面的压力下，重庆和南京方面都通过中间人秘密沟通，可也是边谈边打，军统又开展了几次刺杀行动，李士群也不甘落后，把对面四家大银行的同等级别的职员拉出去公开处决。一时本已经平缓的局面再一次剧变。
到了四月底 重庆四大家族直接向蒋介石施加压力，和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和国际金融集团对南京的汪精卫和周佛海发出强烈谴责威胁 。双方才又一次谈判，最终双方妥协，不再针对银行业的高层使用暗杀，绑架这种恐怖手段互相攻击。长达半年的中储血案才真正平息下来。
这一切都与林杰无关了，被勒令回家反省的林杰正在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福利院里，今天工厂难得放假一天，老师们带着孩子们坐在操场地上，林正在听他吹牛。林杰也是盘腿坐在地上有声有色地胡吹一通。
“汉高祖刘邦知道吧，这人开始就是一个小混混，和你们差不多。别笑，这真不是乱说的啊，当时秦始皇暴虐，天下到处起兵造反，一天刘邦带着几个小弟乱逛，突然，看到一条白蛇，刘邦吓了一跳，拔出长剑，一挥手，把白蛇斩成两段，小弟一看，哇塞，大哥威武，大哥把白龙斩了，要自己做皇帝，我们跟着做大将军。刘邦一听，哎呀，这个借口不错，然后就带着小弟到处宣扬自己天命在身，拉起一帮人造反，后来就做了皇帝。怎么样，说的不错吧，哈哈哈”
“大哥你要皇帝吗？我坐你的大将军。”刘胜起哄来了一句，把几个老师都笑抽了。林杰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去，没见过袁大头啊，想做皇帝，几十天就死逑了。有时间好好读书。”
“院长再讲一个。”刘海棠也跟着起哄。
“好，接下来讲点正经的，问一下，我们中国人为什么叫做汉人吗？，有谁知道？”林杰看着孩子开心，心情挺好，就接着来。
“我知道汉朝厉害，后来大家就自称汉人了，”刘海棠很配合，是个好的捧演。
“那谁知道汉朝谁最厉害啊，刘胜，你要做大将军的，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院长说说呗，谁最厉害。”捧眼的威力就在这里，要不气氛起不来，那你就不好说下去。
“咳咳，好，那就给你们说说这个最厉害的冠军侯，这个冠军侯怎么厉害法，这个冠军侯叫霍去病，啊，”
“大哥，去病，是不是他是个病人”一个小孩插嘴。
“哎，别打岔，这个是古人起名字时的寓意，就是祝福没病没灾的意思，就像你叫狗子一样，好养活。好了，都别笑了，接着来啊，这霍去病是汉武帝的学生，大将军卫青的小舅子，从小就不老实，天天耍枪弄棒的，不服管，汉武帝就把他丢到大军里跟着卫青，十七岁那年，匈奴来犯，卫青带大军出征，可是一直找不到匈奴主力决战，这时的霍去病坐不住了，就提出要带着他手下八百骑兵去侦查敌情，卫青正烦着呢？挥手就说，去去，别跑远了，”林杰停下接过刘海棠递来的水喝了一大口，见孩子们还等着呢。
“咳咳，卫青本来是赶他出去，不料，霍去病当作军令了，心想，大将军叫我去的，那我就去。然后带着八百骑兵就走了，知道后面怎么样吗？”
“快说，别磨叽了。”刘海棠像小孩子一样正听着过瘾呢，见林杰停下来卖关子，马上怼过去。
“哦哦，好，霍去病一走就是三天，人不见了，这还得了，把小舅子弄丢了，回去怎么跟老婆交代。卫青赶紧派人去找，结果怎样？”
林杰真卖关子呢？刘胜在旁边又起哄“这大将军还怕老婆，跟大哥一样怕大嫂，嘿嘿，还怕刘老师。”众人哄堂大笑。只有刘海棠涨红了脸，而林杰身边一直安静地听着林杰吹牛的叶雾莲有点紧张的看了林杰一眼，不由自主的挨紧了一点。
不出意外，刘胜又挨了一巴掌，“没文化，知道卫青老婆是谁吗？那是汉武帝的姐姐，大汉朝的长公主。”林杰心里有点发虚。
“别打岔啊，接着说，卫青正心急如焚呢，霍去病回来了，一个人头丢在卫青脚下，牛逼哄哄的说，舅舅，我听你命令，把匈奴皇庭给端了，这是匈奴的皇爷，外面还有几十个凶奴大官，嘿嘿，没给舅舅丢脸吧。”林杰停下来，看着听着痴迷的孩子们，又咳了两声。
“怎么回事呢？，原来这霍去病八百人，趁着匈奴外出，想偷袭卫青大军的机会，三天内奔袭千里，直捣黄龙，厉害吧才十七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后面几年，霍去病带的兵越来越多，走的越来越远，最后把匈奴赶到北漠吃沙子去了，汉武帝称赞霍去病勇冠三军，封了冠军侯。好了就说到这里了，吃饭去吧。”
“啊，再讲一个，院长再讲一个。”孩子们都起哄，不让林杰走。
叶雾莲见孩子这么热情也上道“再讲一个呗。”
“好，不过时间不够了，朗诵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满江红，作者，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令林杰自己也是热血沸腾。叶雾莲看着林杰两眼直冒星星，对面本来已经低头不说话的刘海棠偷偷看着林杰，小脸涨得红扑扑。远处刚刚来想通知大家吃饭的刘青山默默摇头心在想组织应该没看错人，“唉，年轻人冲动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去吃饭吧。”
林杰一时没忍住，不知道日本人听了会怎么想他。算了，应该不至于因为一首诗就把他杀了，这一点林杰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年轻人一时热血上头也是有的，还有福利院开办时，林杰就在土肥原二面前表现过还是想自己的国家好的。也算是光明磊落吧，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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