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审讯
1939年中秋节的当天晚上11点20分，在家已经入睡的李士群接到赵一龙的电话“主任，捣毁一处军统据点，抓到三人，搜到的密室发生爆炸，我们三个人埋里面了，正在挖掘。”
“嗯，你马上把人押回来，开始审讯，要分开审，挖掘不要停。围住了。”
七十六号地下审讯室，忙碌了，已经是凌晨一点，大半夜的赵一龙不见一丝疲惫，通红的双眼冒出兴奋的光芒，这一次他的情报处没有通知行动队，独立进行抓捕，如果还能审出线索那就是天大的功劳，说不定还可以上升一步，要是张武跑了就麻烦了。
赵一龙看着吊在木架上的老刘，已经鞭打了十分钟，一个字也没说，其实赵一龙也没问，直接就开打，打手很有技巧，脖子以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去看看那边两人招了没有？”手下应声而去，一会就回来了，“组长，那边年纪大的不出声，小的嗷嗷叫，撑不了多久了。”
“嗯，上烙铁，天气凉了，暖暖身。”
旁边的打手抽起火盆里的烙铁，什么话也没问，直接摁到老刘的胸口不断的拧动，只听见滋滋的声音，立即冒起一股白烟。老刘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剧烈疼痛让他拼命地扭动身体。
赵一龙面无表情的看着，打手又换了一把烧红的烙铁再次摁了上去，老刘这一次再也没有忍住惨叫一声，然后晕死过去。
“泼醒了”
一盆冷水泼过去，老刘悠悠醒来 身体不断颤抖，但是还是一声不吭。
“骨头挺硬，慢慢来，去看看那边怎样了。”
不一会，隔壁也传来阵阵惨叫，过了几分钟，都安静下来，只有火盆里木炭燃烧发出声音。
“组长 小的招了。”刚才那个打手兴奋地跑进来。
“好 你们慢慢玩 别弄死了，我过去看看。”赵一龙说完就走，留下的打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折磨老刘。
赵一龙去隔壁分别看了一下，吩咐手下先暂停，然后转身进了牢房尽头处的一间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是刑讯科科长金华，名字挺灿烂，长得阴森恐怖。
“呵呵呵，赵科长，要帮忙吗？”见赵一龙进来，金华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赵一龙听着这阴森森的笑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想得罪这老鬼，听说老鬼十几岁就在牢房干活了，一干就是30多年，也不知道李士群从哪里找来的。
“呵，暂时不劳金科长出手。”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已经弄出动静了，不急了。”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茶水猛喝。
“好了，我去洗把脸然后继续，他妈的，这中秋过的，金科长先歇着吧，搞不定再来请你出马”
离开半小时的赵一龙再次回到牢房，第一次对老刘开口：“想好没有？老刘，隔壁老邹和那个小张都招了。”赵一龙轻松的点了一支烟，笑眯眯的问，这称呼是从黑老二那得知的，想要咋一下老刘。
“呵，不说也没事，反正有两个人也可以交差了，来人，这浑身也烫烂了，这下面的小鸟还挺好的，拿块木炭去烤一下，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一会烤熟了割下来喂狗。”
说完坐下来，端起杯子慢慢喝水。边上的打手用火钳夹起一块冒着红色火焰的木炭慢慢靠近老刘的下身。
老刘拼命想躲闪，无奈的是手脚都被铁链固定在刑架上，看着那木炭越来越近，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看着这一幕，赵一龙得意地笑了。
果然，老刘在木炭就要触碰下身时，还是叫出声来“住手我说。”
“停。”赵一龙马上喊停，打手手中的木炭就停在离老刘下身一两寸远的地方，并没有拿开，炽热的木炭发出的热量烘烤着老刘，使得老刘下身拼命地往后弓起。哪怕这样也烤得老刘拼命地叫唤。
“我说 我说，快拿开。”
“名字”赵一龙大喝一声。
“刘洋”
“职务”又是大声喝叫。
“重庆军统局情报处少校科长，快拿开。老刘发疯一样叫喊着。”
“任务”赵一龙再次提高声音。
“刺杀李士群，拿开，我要见李士群。”老刘快要疯了，浑身都在疯狂扭动。
“张武在哪里？”赵一龙大声追问。
“我要见李士群，我要见李士群，赵一龙要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啊，我是特高课的人，赵一龙是军统卧底，我是特高课派去的人…”老刘真的疯了，乱七八糟的叫喊着。
这下审讯室里的人都傻了，打手不由把木炭收回去，看着赵一龙的眼神有点莫名，好像在等下一个指令，又好像是询问什么。
“疯了，拿水来泼醒他。”赵一龙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马上开口。
哗哗，连续两盆冷水，打断了老刘的疯狂，安静下来的老刘瞪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赵一龙，咬牙切齿的说：“我死了，你也得死，来啊。”
赵一龙被吓了一跳，马上又反应过来。
“不要装疯卖傻，你已经招供，都有录音，我就放你回去，军统会放过你吗？哈哈，好啊，你要见李主任，天亮就能见到了。不要耍花样，我想你也不想再来一遍。放他下来，叫医生给他看一下。”
等七十六号的医生帮老刘简单包扎后，赵一龙，亲自带人把老刘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单间里。
赵一龙放弃了追问 ，虽然口硬，但还是怕万一老刘说的是真的，真的特高课的人，要是真在他手里弄死了，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这么棘手的问题还是留给主任处理。
回到审讯室
突破了一个，接下来赵一龙了信心，看着吊在刑架上浑身发抖的小张，赵一龙笑了。
“想通没有，刚刚隔壁叫的那么大声，估计你也听到一点，你的领导已经招了，也有可能你的领导本来就是我们的人，这个世道有什么对和错呢？都是为了生活，你还年轻，不要被别人蛊惑了 为了那些飘渺的所谓信仰抛弃了平静的生活，还可能丢掉年轻的生命，值得吗？想一想，值得吗？给你三分钟考虑。”
小张咬着牙没说话，赵一龙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去拿来一个闹钟，提着靠在小张的耳边，嘀嗒，嘀嗒，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 又一下地敲打着小张的心脏，也撬动小张的神经。要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不惜牺牲一切的信仰和还是活下去，两种声音交替出现。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 ，秒针的声音却好像变快了，赵一龙那魔鬼的声音在远处飘来，伴随嘀嗒声音“活着不好吗，酒馆的生活好好的，那个老刘来了，把你送进了监狱，他自己先招了，出去了，你呢？还要在这里受苦受难，说吧，说了就可以出去了，说了就轻松了，时间不多了 ”
赵一龙的声音很轻，比那嘀嗒的声音还要轻，可小张就是躲不过去，一直往脑海里钻，慢慢把打鬼子的心声盖过去。
看着小张不断变化的神情，赵一龙笑容更多了，声音也更温柔了，这声音不应该出现在这阴森恐怖的牢房里。
“说吧，说了就没人逼你了，时间快到了，还有10秒，九，八，没时间了，六，五，说吧，三，二，一”
随着倒数的声音，小张的心跳加速，脑海里模糊不清。
在赵一龙数到一的时候，旁边的打手大声喊“时间到了，动刑，上烙铁。”小张一听，恐惧一下就把他淹没 ，一个声音传来，
“说吧，说了就不用受刑了。”
“我说，我说”
“好，说了就可以出去了，叫什么名字，”赵一龙一如刚才的温柔，完全没有对老刘的凶狠。
“张春华”
“职业呢？”
“军统情报员”
“哦，军衔呢，有什么任务。”
“中尉，没有任务，淞沪会战后奉命潜伏待命。”
“老刘什么时候来的，原来的厨师呢？，还有张武的情况说一说。”
“老刘是两个半月前来的，那个厨师不是我们的人，就结了工钱离开了。张武我不认识，只知道有人和老刘接头，来了两三次，都是化妆后来的，不过我能认出来是同一个人。”
“老邹呢？”
“老邹是和我一起留守的，一样的命令。”
“还有什么没说的，不要隐瞒，我会对比他们的口供。”
“真没有了，真的。”
赵一龙沉默了一会，再问“还有吗？有没有遗漏的，对你很关键。”
小张只是摇头。赵一龙盯着小张看了一会。“放他下来，签字画押后送回牢房。”
接下来的老邹也很快在赵一龙的威逼利诱下屈服了。审讯基本完成，时间又来到了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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