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像出生一样
“队长，我们整个小队都快已经到极限了……玛吉在昨天清剿准乙级别的污染物行动中被污染物碾成了肉末，阿姆也在三天前因为过度疲劳被暴食信徒偷袭，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着，而我们小队剩下的几乎所有队员都不同程度的带伤。”
安妮的眼睛布满血丝，极为少见的几乎哭喊着对葵说道。
五天前，安德鲁森市的污染物数量以及人员失踪数量突然指数级别的上升，整个安德鲁森第六处瞬间进入了昼夜不停的紧急状态。
就像第六处干员在加入第六处前，所说的誓言那样：
“……我是挡在黑暗前的利剑，黎明时的光线。”
紧急任务的下达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尤其是对于葵这种特级干员带领的小队，更是如此。
葵小队中的所有成员身上几乎都带着血迹，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但是，时间不会等人，那些莫名出现的污染物更不会等人。
“我们，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全城宵禁的命令将会在今天在施行，但这疯狂出现的污染体，似乎还远没有结束。
————————
“你真是个畜生。”
卡罗蒂通过传音术产生的声音在任小璐耳旁回响。
听到这句话，任小璐不易察觉到撇了撇嘴。
出生就出生吧，只要能活下去，成为一个出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艾薇儿的养父是安东尼，如果自己能获得艾薇儿的好感，也就变相等同于自己获得了安东尼的好感。
前者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有一定的风险，但后者却是任小璐最想要的东西，一个掌握实权者的好感，这带来的利益甚至说不定比教会现阶段可以带给自己的利益还要大。
“艾薇儿，别哭了，老师在这里呢。”
艾薇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一部分沾到了任小璐的衣服上。
“老师，真的可以当我的“母亲”吗？”
“嗯，当然没问题，只要艾薇儿能好起来，老师当什么都可以。”
任小璐露出一丝如母亲般温柔的“微笑”，不过这丝微笑里，到底有几层真意，恐怕连任小璐自己都不知道。
对于这点，任小璐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似乎，在被妹妹囚禁的那几个月里，被至亲之人的残忍对待，也或许是因为成为了魔女，导致自己已经丧失了部分感情。
也就是所谓大理智的状态。
她也无法“感同身受”现在艾薇儿对自己所展现出来的情感，无法感受一丝一毫。但她可以“回应”这份情感，或者说，她可以“伪装”自己回应了这份情感。
不过，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活下去，哪怕血流成河。
艾薇儿足足过了十分钟，才从这种极度的感情宣泄中恢复回来。她看到了自己刚刚不小心整到老师衣服上的眼泪和鼻涕，有些不好意思。
“老师，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整脏了。”
“没关系，这件衣服我本来也准备拿去清洗了。”
其实这件衣服是任小璐早上刚换的。
“艾薇儿，关于休学的事情……”
任小璐本来是想提醒一下对方，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但艾薇儿接下来的话却把她整不会了：
“嗯，老师，我想了想，我还是不休学了，有老师像母亲一样陪在我身边，我也不需要休学了。”
任小璐：？？
“那你的父亲那边，安东尼大人呢？”
“我会劝说我的父亲的，我会告诉他我在这里待的很好。”
虽然艾薇儿很喜欢自己的父亲，但工作极为繁忙的父亲，哪怕再怎么推脱工作，可以陪伴自己的时间也太少了，一回到那个在帝都的冰冷的家，除了父亲外，所有人都会带上面具对待自己，诺大的房子哪怕塞满了仆人和管家，还是显得无比冰冷——比不上任小璐一丝一毫的温暖。
“咳，不是，艾薇儿同学，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的。”
任小璐的后脑勺不知道为啥又微微疼了起来，就好像回到了几天前被失控状态下的“艾薇儿”狠狠压住不让其抬头那会一样。
“没事的，只要有老师，我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艾薇儿可爱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刚刚的嚎哭有些红润的江户紫的眼睛重新有了光亮，就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闪烁，微红脸颊上还有可爱的小酒窝，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暖暖的。
可惜任小璐不是人。
“那真的是太好了。”
任小璐也露出一丝莫名圣洁的微笑。
“那老师现在送你去医务室，让医疗修女好好的治疗你胳膊上的伤口，之后就不要在这样了，好吗？”
“嗯！”
艾薇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想让老师当你的“母亲”，那么之后一定要听母亲的话……现在，我们把头发梳理好。”
不一会，在任小璐的帮助下，艾薇儿重新梳理好了那金色柔顺的头发，任小璐帮艾薇儿扎了两个麻花辫，从两侧垂下，如果不是那带着浓烈黑眼圈的双眼，谁见到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可爱少女。
“我们走吧，艾薇儿。”
“嗯……母亲，你可以牵住我的手吗？”
自从母亲在自己很早时死去，艾薇儿便一直很嫉妒很嫉妒那些有母亲的孩子，嫉妒他们的母亲会牵住他们的手，带着他们走到家外面的世界，嫉妒他们的母亲会举高高，嫉妒他们的母亲会带他们出去玩，嫉妒那些有母亲孩子的一切的一切……不过这份深埋心底的“嫉妒”，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艾薇儿说完这句话便脸红地低下了头，自然也没注意到听到“母亲”这个词语后，任小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
“当然没问题。”
如同艾薇儿所期待的那样，任小璐“母亲”轻轻温柔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带孩子出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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