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仇人相见
深夜，林楚家门口不远处亮起了一个个火把。
“确定是这里吗？”男人脸上一道从额头蔓延至下巴的刀疤被火光照应着，显得更加骇人。
“是……”白天收了十两银子的人牙子领头人手颤抖着指向村口。
“买了小满姑娘的就是阜临村的人。”
“具体是哪家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小满姑娘喊她姑姑，喊那小女孩为大小姐。是她从前的主子。”
“大当家的，要我说，就挨家挨户敲门，总能找到。”男人边上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小弟提议道。
“你傻吗？这样大张旗鼓，被官府那帮走狗发现了怎么办？我们又没带多少人。”另一个扛着大刀的小弟阻止。
“行了，闭嘴。”男人很不悦。
自从发卖了小满，他辗转反侧好几夜，最终还是决定把她找回来。
谁成想，她居然已经被卖掉了。
“这位爷，我可以走了吗……”领头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可以。”
领头人大喜，刚走出没几步，笑容便僵在脸上。
他缓缓低头，只见腹部多出一个红透了的刀尖被月光映的发亮。
……
阜临村口死了人，村长愁的不行。
“这好像是昨日收钱的那个人牙子。”林楚隔着栅栏偷偷张望，没敢让孩子们出来。
容知紧皱着眉头，心里总有些慌：“昨晚有什么异常吗？”
林楚摇头：“没注意。”
外头，人已经被盖上白布，村长领着几个人把他转移到路边。
小满从赵婶子家出来，毕恭毕敬地对林楚和容知行礼：“姑姑，容公子。”
“你醒啦？”林楚指了指厨房：“去吃早饭吧。”
小满一脸惶恐：“姑姑，以后早饭就由奴婢来煮吧，我会再起早一些的。”
林楚摆手：“无妨，你先去吃。对了，别吵醒小年，让他多睡会。”
容知对着林楚嘱咐道：“有了丫鬟就用，没必要太把她当成朋友。”
小满应下：“是的，姑姑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奴婢就好了。”
林楚拍拍容知，随即示意小满去吃饭。
“我真的太不适应她自称奴婢了……”她头疼不已，偷偷和容知吐槽。
容知笑道：“那你得快些适应。”
如果以后把她娶回家，总不能一个丫鬟都不给她吧。
林楚不知道容知的小心思，只是瘪瘪嘴：“我觉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挺好的。”
林楚照常和林秋林明月一起先去镇上，留了容知林年和小满在家。
赵婶子看到，偷偷和林楚保证自己会盯着点小满。
林楚被她逗笑：“没事的，婶子，我相信他们。”
赵婶子心里一边感叹林楚是个傻姑娘，一边心里更加坚定了帮她监督的想法。
刚到镇上还没到摊子，林秋就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
铺子上空无一人不说，张奶奶和谷雨好像都在树下站着一动不动。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喊住林楚她们，便从摊子里冒出四五个壮汉。
带头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看到林楚后，挥了挥手：“把她带过来。”
旁边两个男人闻言朝林楚走来。
林秋挡在林楚和林明月的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我们大当家有话要问这位姑娘。”
林楚把林秋往后拉了一把，冷笑道：“这架势，我以为你们要来闹事呢。”
“这就是你们问话的方式？”
独眼男人被呛，有些生气：“啧，让你来你就赶紧来，哪那么多废话。”
“秋儿，你带明月回去。”她把林秋和林明月拉到身后：“去告诉容知，别带小年。你们也回家，不要来。”
说完，她便走到刀疤男面前。
“大当家的，你要问话就问话，怎么还不让我们做生意呢？”
说完，她看向谷雨和张奶奶，又一个男人正在她们面前擦拭自己的刀。
林楚示意让她们走，谷雨拉着张奶奶，慢慢退到摊子之外。
刀疤男抬眼看向林楚：“听说姑娘昨儿买了个丫鬟？”
“是。”
他点点头：“人呢？”
林楚皱眉：“小满已经与我签了死契，大当家的这是？”
他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把钱袋扔到桌子上：“别废话了，把人带给我，我给你银子。”
“死契无法赎身。”林楚想到了律法，正准备同他解释。
刀疤男突然一掌拍上桌子：“别跟我提这些，老子不受律法约束。你方圆几十里问问，谁敢让我马璋遵守律法？”
见马璋生气了，独眼男上来便指着林楚：“少废话，人呢？”
谷雨准备偷偷跑去报官，被刚才的男人横刀拦下。
林楚有些紧张：“人不在这里，你们别伤了她。”
马璋的耐心用尽，突然抓住林楚的衣领：“赶紧带我们去找人！”
在林楚被提起来的同时，一个人影从马璋身后绕到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把他的手翻转过去，随着清脆一声响，林楚也被揽在了那人影的怀里。
“付凝？”她抬头看清了来人的脸。
“容知就是这么保你平安的？”他低头在林楚耳边轻声说完，本来平静的声音顿时变得慌张：“……衣领拉好！”
林楚赶忙伸手捂住衣领：“多谢。”
“你不要命了！连我们大当家都敢动！”
周围几个壮汉见状，纷纷拔刀。
不远处，马蹄声渐近。
容知翻身下马，冲向林楚准备把她从付凝手里接过。
付凝一个闪身躲开了，言语间尽是嫌弃：“这就是你说的保她平安？”
容知只是盯着林楚，没有理会付凝的挑衅：“抱歉，我来晚了。”
林楚从付凝怀里挣脱开：“我没事。”
她回头与付凝道谢，来到容知身边：“他来找小满。”
林楚见他没有答话，手有些微微颤抖，便抬头看向他。
他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恼怒，还有……一丝不安？
马璋在看清了来人的脸以后，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和方才的怒火，突然大笑。
“居然是你！怎么，这次不怕死了？”
这话说的……他们认识？
林楚瞪大了眼睛，看看容知又看向付凝。
只见付凝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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