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尽风头
“王上,这根牛角棒是从苦寒之地的牦牛身上取的,角型也比普通牛角宽厚,用这种牛角做成的按摩棒,通筋活络、效果奇佳,请王上笑纳。”
侍女将贡品呈上,国主看了看,没什么新奇之处,若配上陶兴旺的“仙丹”,内服外用,或有奇效?
“甚好。”
齐川松了口气,可算换词了。
百官贺礼已经悉数奉上,锦乐公主深吸了口气,这次决不能再掉链子。
“父王,这是府上专程为父王定做的朝服。”随着锦乐的讲解,齐川手中的衣裳唰的一下被抖落开。
众人屏住呼吸,全都睁大了眼,只见衣裳颜色黑青,云纹相间,上面刺有金龙图案,奢华霸气。
“这朝服上的金龙,前胸、后背各一,两肩各一,膝盖前后各一,另有一条…在衣襟内。”齐川跟随锦乐公主的介绍将各处的金龙逐一展现。
苏继千大赞道:“飞龙在臂!气势恢弘!可堪玄衣之首啊!”
“还有日月星辰为缀,云纹精良,绝非凡品可比!”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佳作?”
“难不成出自坊间传闻的那位高定大师?”
“会不会就是公主身边那位?”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齐川身上聚集了所有目光,他现在比龙袍更让人感到好奇。
康宁国主也来了兴致,作为一个鉴赏力水平非常一般的国主,他只知龙是百姓眼中的圣物,更是权势的象征,有了它,整件衣服的逼格也就升华了。
“这朝服是谁设计的?”
锦乐回道,“正是儿臣身边这位齐公子。”
齐川接过话茬儿,“王上圣明,龙乃天子化身,这件袍子上的金龙前后各五,正是九五至尊之意。”
“喔?你是说本王担得起这九五之尊?”
“那是自然,小人虽不懂什么心怀苍生的大道理,但小人明白一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您的,试问您若担不起,又有谁能担得起呢?”
康宁国主满意地点点头,彩虹屁谁能不爱呢。
锦乐公主松下一口气,她微微挑眉,希望齐川继续讲解那副画作。
齐川将巨幅画轴呈上,伸展开来,足有十几尺。只见画中高山巍峨,苍松翠柏装饰其中,重山之下瀑布倾泻,气势磅礴。
康宁国主起身欣赏,这幅丹青,除了能够看出作画之人造诣匪浅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上,或许可以将这画倒过来看?”齐川善意提醒。
“倒过来?”国主一摆手,两名宫人立即调转了画轴。
“王上可看出什么?”
康宁国主狐疑地瞥向齐川,难道这画中内有玄机?可是再怎么看,它还是一幅山水画啊。
“拿下去,给众爱卿鉴赏。”康宁国主终于发话。
两个宫人各执一侧,依次在朝臣桌前站定。
安祥泰看了一眼,评价道:“峰峦叠嶂,碧水清波,正是我康宁国大好山河啊。”
苏继千继续点评:“此画高超之处在于气韵,且看天朗气清之时,远方山水清明,近处又有小舟泛于湖上,正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乃是太平之象。”
见他说的颇有道理,有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宫人将画轴调转,苏继千眯起眼。接着,他恍然大悟般,“回王上,这山川树木倒过来,里面有个‘寿’字!”
众人惊叹,纷纷聚拢过来。
“是啊,王上,果真是个‘寿’字!”
“这个连起来也是!还有这个!”又有人惊呼。
康宁国主干咳一声,众人归位。
“张大人,不妨也上前看看?”齐川有意为之,他发现张明禄宁可像只缩头乌龟把自己藏起来,也不愿意卑躬屈膝附和这群人,可以说得上是一枝独秀。
张明禄上前,在画前嗅了嗅,“是姜!”他语气坚定。
果然有个明白人!
“张大人说得不错,这幅画正是以姜代笔所作,山川林木为‘寿’,这里面的‘寿’字总共是一万个。”
“一万个?”朝臣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也只看出了十几个,这人必定是在说谎了。
齐川见他们并不相信自己,便在张明椂跟前一一指出,张明椂不住点头,康宁国主也被吸引到跟前,众人心中不住暗道卧槽。
“好了!”康宁国主打断他,“本王信你!”
齐川倏然跪地,他气沉丹田,声音洪亮道:“恭喜王上,祝我王江山永固!万寿无疆!”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疆的谐音为姜,而那万‘寿’又由山川组成,山川自然就是江山!
安祥泰率先垂范跪倒在地,众人跟随,齐呼:“祝我王江山永固!万寿无疆!”
喊声在大殿里回荡,康宁国主放声大笑。
朝臣重新落座,苏继千想起什么,他重新上前。
“禀王上,老臣忽然悟到公主这龙袍和丹青非同一般,这两样合起来的寓意不就是——‘九五至尊!一统江山’么!”
“好!好一个九五之尊!一统江山!”康宁国主拍案叫绝!
“这心思真是巧妙!”
“公主的寿礼才是真的大手笔!”
“我看都是那位齐公子的主意!”
朝臣的视线又重新集中到齐川身上,他正淡定地坐在锦乐公主身边吃西瓜!
张明禄坐定,从袖子里摸出印章,这是齐川趁他上前赏画时偷偷塞给他的,只看了一眼,张明椂就皱起眉头,这章竟是花满堂的,万千思绪跟着涌上心头。
接着就是歌舞表演了,官员们相互敬酒,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张明禄实在不喜这样的场合,于是借着小解的功夫想要出去透口气。
蓉儿一直守在殿外,她误了正事,不敢挪动半步,见张明禄出来,蓉儿偷偷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后园,眼见四下无人,蓉儿上前行了个礼。
“请问是张明禄张大人吗?”
张明禄看着眼前的后生,这眉眼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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