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急转直下（孙达的不觉悟）
“虽然是个小房间，但要发挥效果还是需要时间的。还好准备了足够多的量。”
双眼皮大眼睛，卷着卡其色头发的尚特尔，看着倒在脚下的李紫龙说道。
尚特尔对失去意识的紫龙投去了冷眼。
——在通信中还那么趾高气昂，这副丑态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是中立殖民地的市长室，是兰斯·诺尔和李紫龙进行谈判的房间。
地板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李紫龙等联军方面的 5 人。
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的兰斯·诺尔。
室内乱哄哄的，窗户全开，搬进来的小型空气净化器发出嗡嗡的声音开始运转。倒下的 5 人被熟练地戴上拘束具，很快就被放在担架上，运了出去。
兰斯·诺尔确认了这一切后，再次将目光转向妹妹尚特尔。
“做得好，我的尚特尔。李紫龙会为神圣塞雷斯蒂亚尔效力的。”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市政府内的 32 名护卫都已被拘束。李紫龙在港口的部下们的处分也已经结束了。”
兰斯·诺尔满意地听着尚特尔的报告，站起身来，摘下围巾扔掉，开始走动。
◇◇◇◇◇
兰斯·诺尔在殖民地内使用了毒气。
在谈判会场的市政府大楼内散布了使人意识昏迷的气体。李紫龙及其一行进入殖民地所乘坐的接驳艇栈桥的泊位，他采取了封锁隔壁并密闭，停止温度管理，注入 VX 气体等彻底的措施。
这个精心策划的屠杀，始于尚特尔的提问。
“毒气会让人痛苦吧？”
“嗯，是啊，大概吧。是 VX 毒气……”
尚特尔的属官雷姆斯回答道。
雷姆斯想起了 VX 毒气的症状——。
“呕吐、痉挛、呼吸困难，大概就这样吧。呼吸困难很可怕啊。在白刃战训练中被勒住脖子时的那种意识模糊的感觉真让人毛骨悚然。”
尚特尔端庄的脸上顿时愁眉不展。雷姆斯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抿紧了嘴角。因为他不想让嘴角上扬。
——不行。从那以后就忍不住了。
雷姆斯从公开处决以来，每当看到尚特尔的脸扭曲时，就会感到兴奋。
“被毒折磨太可怜了。有没有其他的杀人方法呢……”
尚特尔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可怕的话，接着又露出想到了什么的表情。
“对了，把他们冻起来吧！这样就不痛苦也不痛了。”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吧，雷姆斯先生。是个好主意吧？很人道哦。”
雷姆斯不禁露出了笑容。
“是，就按您说的做。”
扭曲的脸也让人受不了，但尚特尔可爱的嘴巴露出笑容的样子更让人受不了。
尚特尔对雷姆斯说：
“把李紫龙一方港口区域的生命维持装置切断，然后用毒气。装置切断后 30 分钟左右，应该会因低温症而意识模糊。”
但实际上的应对是：
“嘛，这样也可以吧？反正他们都会死。关闭区域并完成密封后，就注入 VX 吧。不管是冻起来还是中毒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尸体。”
停止温度管理、吸出氧气、注入 XV 气体同时进行。
这种应对其实是正确的。
——切断生命维持装置会亮起警告灯。
采取了多重安全措施。要让殖民地控制室使这些港口内发出的所有危险信号失效是很困难的。
雷姆斯的敷衍应对对兰斯·诺尔一方起到了作用。当港口内的人们听到警告音，看到警告灯闪烁时，XV 气体已经让他们纷纷倒下了。
然后，出现在谈判现场的兰斯·诺尔一行人，脸上的下半部分被遮住了，这是为了应对毒气。围巾是用特殊加工的布料制成的。如果是短时间内应对少量非致命性毒气，这样就足够了。
◇◇◇◇◇
兰斯·诺尔带着妹妹回到总旗舰“Masakatsu Akatsu”后，
“发，神圣塞雷斯蒂亚尔共和国，Masakatsu Akatsu，第一执政兰斯·诺尔·塞雷斯蒂亚尔。致，联军，加贺以及其麾下舰队！”
他下达了通信指示。
“通信已打开！”
随着报告，中央监视器上出现了一个头发略带茶色的男人。
同时显示出文字信息——联合舰队副司令官·孙达。
看到这个，兰斯·诺尔心想，李紫龙没有回来，他肯定很着急吧。
这是国军旗舰之间的正式通信。通常情况下，画面中的孙达作为舰队负责人，应该坐在指挥座上应对。这样的话，兰斯·诺尔这边会有孙达的上半身或全身的立体影像浮现。
“谈判结束后，李紫龙将军和他的部下表示愿意加入神圣塞雷斯蒂亚尔共和国。这是李紫龙将军传来的话。我们打算让李紫龙将军在近期担任神圣塞雷斯蒂亚尔的总司令。请期待仪式的到来。”
兰斯·诺尔单方面说完后，迅速举起右手。这是通信结束的信号。
只需要单方面传达要求。现在不需要看对方的反应。无论对方如何应对，对兰斯·诺尔来说，路线的选择已经确定。他快速发送文字，每当画面停止时，就连续点击预先确定的选项。
“通信结束——”
随着报告，兰斯·诺尔下达了下一个指示。
“连接第四舰队旗舰，Kachihayahi 的 Yunno Murasame！”
几十秒后，中央监视器上出现了敬礼的 Yunno Murasame 的身影。
“我们得到了一把既能当矛又能当盾的万能之龙。现在开始作战！”
Yunno Murasame 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在谈判中袭击了李紫龙。真是强硬的手段啊。没问题吗？”
他说出了担忧的话。
“没问题。作为谈判地点的殖民地将继续参加神圣塞雷斯蒂亚尔共和国。”
“你是说要把整个殖民地都吞并，然后掩盖事实吗？嗯，这样的话，即使阴谋被揭露，也需要时间……”
兰斯·诺尔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没错，一切都很顺利。李紫龙会协助我们的。”
“协助？说捕获更合适吧？”
“反正他迟早会协助我们的。现在就当他在协助我们也没什么差别。”
Yunno Murasame 忍不住笑了起来。兰斯·诺尔的语气实在是太狂妄了，但也很清爽。
“通知所有联系过的舰艇采取行动。第四舰队前进，接受投降舰艇！战斗结束时，我们将向独立迈出一大步！”
Yunno Murasame 回答道：
——战斗开始了！
伴随着凶恶的笑声和简短的回答、敬礼，通信被切断了。
而在加贺的舰桥上——。
以副官孙达为首的全体人员都感到困惑。
“情况完全无法掌握。进入殖民地的部队怎么样了？！”
孙达怒吼着问道。
“进入殖民地的部队，当然还有谈判时随行的 36 人，都联系不上了！”
报告说道。
“再试一次通信。不仅要尝试连接进入殖民地的港口，还要尝试连接接驳艇栈桥。另外，也要向殖民地管制方询问情况！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但即使下达了指示，孙达还是坐立不安。他站在通信操作员身后，不仅动口，还动手操作控制台。
“这是怎么回事？”
通信操作员不安地说道。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李紫龙是否叛变的疑问也包含其中。
“我也不明白。那个忠臣李紫龙会叛变吗？”
孙达刚说完，就突然想到。
“李紫龙司令官是不是被兰斯·诺尔囚禁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被囚禁了吗？有护卫的士兵在，应该很难做到吧……”
“刚才兰斯·诺尔单方面宣布的，李紫龙本人也没有露面！”
啊——。通信操作员的脸上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李紫龙司令官不可能与叛军产生共鸣。那他就是被囚禁了，或者被暗杀了！可恶！兰斯·诺尔这个混蛋！说不定已经被杀了！”
孙达的叫声刚落，
“大事不好！部分舰艇向叛军投降了！”
就有报告传来。
孙达跑回指挥座，确认舰桥中央的监视器。
监视器上显示着简略表示的各舰艇的状况。上面有许多——“脱离战线”的显示弹出。
如果发出投降信号，在数据上就会被处理为失去战斗力，所以会有这样的显示。
“笨蛋！疯了吗！”
“他们是跟随李紫龙加入叛军的——”
报告中，孙达数着弹出的数量。
“有 8 艘巡洋舰、11 艘护卫舰，还有 1 艘战列舰！”
他脸色苍白，悲痛欲绝。这是大规模的脱离。
“投降的舰艇已经自行将识别信号变更为叛军的信号！”
“可恶！向有投降迹象的舰艇发出警告！我们准备战斗！”
但兰斯·诺尔的舰队已经抢先一步。
“叛军舰艇群开始前进！5 分钟后进入射程，10 分钟后进入炮战距离！”
报告中，孙达抬起头，环顾舰桥。每个人都脸色苍白，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
孙达的头脑一片空白。
——这是哪里。
他甚至感到前后摇晃，但他拼命稳住情绪，焦急地思考着，在这种情况下——。他思考着，
“准备炮击——！炮术长！准备炮击！”
他下达了指示。
“敌人舰艇群开始炮击！似乎有先头部队！120 秒后中弹！”
接着操作员读出了位于射线上预计会被击中的舰艇。
孙达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种情况下应该指示采取回避行动吗！？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但没有发出声音。喉咙干得冒烟。
不——，预计会被击中的舰艇应该会自行采取回避动作。那么首先应该向无条件投降的舰艇开火吗。不，或许应该先把全军集合起来再撤退。在孙达犹豫的这段时间里，120 秒过去了。
叛军发射的重力炮向联合舰队内的舰艇发射了 3 发炮弹。
“怎么办！如果再有舰艇叛变，就无法战斗了！？”
孙达充满了悲壮感。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不属于自己了。嘴唇颤抖着，无法正常说话。
“战斗中如果有舰艇叛变，就无法维持阵型——”
孙达虽然这么说，但已经没有部下能听他的话了。所有人都在忙着应对。
在联合舰队的集体中，即使有 1、2 艘舰艇采取敌对行动，也只会被痛打。现在的情况是，叛变的一方也面临着存亡的危机，可能会采取决死的自爆行动。
但孙达缺乏冷静。
——完全无法预测叛变的规模会有多大。
他焦急地、想象着——如果在交战中出现大规模脱离，舰队就会毁灭！
不，还是说他选择了容易而轻松的撤退选项。但孙达仍然犹豫不决。
——撤退。
他无法做出这样的决断。
就在这时，
“殖民地市长的声明！殖民地放弃中立。加入神圣塞雷斯蒂亚尔共和国。重复一遍，殖民地放弃中立。殖民地背叛了敌人！”
报告传来。
整个舰桥，不，整个联合舰队都发出了。
“被算计了——！”
的惊叫声。
“兰斯·诺尔一开始就打算陷害我们！已经无法战斗了。这里是死地。叛军与殖民地勾结，把我们引诱到了这里！我们只能撤退了！”
孙达意识到这一点，叫了起来。
孙达完全失去了冷静。
“全舰通信！”
他的叫声变成了。
“发，总旗舰加贺，副司令官孙达。致，联合舰队客座。司令官李紫龙生死不明。联合舰队从第二星系撤退。”
最终下达了狼狈不堪的指示。
孙达做出了决断，松了一口气，但立刻被。
“请选择路线！”
的要求拉回了现实。
撤退并不是杂乱无章地各自离散就可以了。那是溃败。由 300 艘主要舰艇组成的集体，如果要在撤退时保持组织能力，就需要总旗舰加贺发出明确的指示。这项工作量非常大。
“该死——！殿后的工作不是更麻烦吗！”
焦急万分的孙达周围有 11 名幕僚。他们平时在李紫龙的指示下，行动敏捷，发挥着自己的能力。平时孙达也是其中之一。但这些能干的幕僚们现在却只是用——“请下达指示！”的眼神看着孙达。
孙达吓了一跳。
——他们无能吗！这些家伙！
他感到愤怒。伴随着怒吼，他开始下达指示。
幕僚们并不是无能。天才李紫龙为了方便自己使用，对舰桥功能进行了组织和完善。这种定制只有李紫龙才能有效地发挥作用。
——乘坐舰的战斗指挥。
——直属舰队的战斗指挥。
——联合舰队的整体指挥。
同时进行这三项工作的是李紫龙这个天人。
这是高度电子化的指挥系统才能实现的技能，但李紫龙还是超越了人类的优秀。
而孙达并不是住在天上的人。他是在云下行走的人。
在李紫龙不在的情况下，联合舰队节节败退，而追击他们的神圣塞雷斯蒂亚尔舰队则在单方面战斗。李紫龙的联合舰队（2 个舰队）悲惨地溃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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