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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气不分家


梁发待到封不平伤势彻底平复、不会留下新的暗伤后,才停下输送功力,而后他也及时为封不平找台阶下、不待封不平去尴尬找话题,径直开口:“封师叔,昔年华山派那点儿剑气之争的陈芝麻烂谷子事,我师父师娘早说过给我听了。”

  “我此次下山之前,在华山思过崖遇到一位自称是我‘风太师叔’的华山派老前辈,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剑,想来那位仙风道骨的老前辈也是昔年剑宗里的魁首人物吧?”

  “你的‘风太师叔’?那个辈分,姓风的华山门人就只有……风师叔祖!”封不平闻言大惊:“他老人家居然尚在人世!”

  “嘿……不仅尚在人世,而且每天早上醒来都一柱擎天,身子骨硬朗得很呢。”梁发坏笑道。

  “这……哎!他老人家身康体健,很好,很好呐。”封不平激动地搓手跺脚,而后脸上闪过一抹羞色:“但你后面那句话不太对,风师叔祖其实一向反对剑气争端,他虽出身剑宗,却不能算作是剑宗魁首人物……应该说,他老人家是那一代冠绝剑气两宗的全派魁首!”

  “我当然知道他老人家一向反对剑气争端,否则他怎么会想要传我这个气宗小辈剑法。”梁发耸了耸肩,而后语出惊人:“我临下山前已经叫我师父岳不群,带上全派弟子、敲锣打鼓去思过崖,集体跪请风太师叔他回归华山正殿了。”

  “如若老岳照办,想来此时风太师叔已在华山演武场乐呵呵地指点后生晚辈了。”

  “如果师叔你觉得老岳不配当华山派掌门,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山,你我合力,逼宫老岳,捧风太师叔执掌华山。”

  “什么?此话当真?”封不平心神俱震,一时间连梁发口称岳不群为“老岳”都未细致察觉到,他只是激动地伸手拉住梁发的臂膊,摇晃不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愿和我捧风太师叔执掌华山,那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呀!”

  “滚一边去,一脸沧桑的病痨大叔别对我说这种话。”梁发嫌弃地将自己臂膊抽离,“真想这么干你就和我一道上山。”

  “哼!罢……岳不群怎可能有心胸,会带全派上下去思过崖、不顾颜面地跪请风太师叔出关。”封不平此时却终于冷静下来,收敛了喜色:“你能轻易败我,又在败我之后为我疗伤,我可确信你没必要骗我上山加害于我,但想到岳不群为人……我还是别扫兴走一遭了。”

  “你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梁发摇摇头,而后不做任何防备地转过身去,运起毒功,一掌将已被废了的秦伟邦彻底打昏过去,而后才重新转过身来与封不平攀谈。

  “我师父人称‘君子剑’,其胸襟有多宽阔、以及其光大华山的意志有多坚决,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且不说我师父与师娘,就说我这一辈的华山弟子吧。”

  “我大师兄令狐冲,天资奇高,平日里练剑进境始终比练气进境快上一截,我师父非但从未对此责骂半句,更是勉励大师兄在苦练武艺之余翻阅兵书战策、诸般杂学,将其作为下任掌门般不留余力、大力培养!”

  (老岳对大师兄的态度,实际上是在老子上山两个多月后才开始这般转变的,但老子不给你说,你又能知道个屁呀?)

  “我二师兄劳德诺,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为山门默默做出贡献无数……我师父不歧视他是带艺投师、底细不明,任其翻阅藏经阁里诸般藏书,经过不懈实践与理论学习,各方面都已得到极大提升的二师兄,现在去到任意一个大派里,都能成为中流砥柱!”

  (劳德诺那个死鬼的二五仔身份早被老岳察觉了,现在老岳、师娘、大师兄以及我都知道他的底细,所以现在我们心照不宣把他往死里用……若你这位师叔能被我成功忽悠回来,那死鬼便离死不远了。)

  “然后就是我梁发,神为华山弟子,我离经叛道到华山基础剑法都不肯花时间去练,反而将大把时光花费在研习刀法上……我的刀法造诣如何,封师叔你方才已经感受到了。”

  (屁的大把时光,老子的时间基本都用在发癫上了……仔细算来老子才钻研过不到半个月的刀法。)

  “还有我四师弟施戴子,不练气也不练剑,整日钻研历朝大儒流传下来的经典,立志将来做一番造福万民的大事业……我五师弟高根明,亦对武功无甚兴趣,终日摆弄算盘、研究商机……还有我六师弟陆大有,一套猴拳练得出神入化,若只对拆那猴拳可打遍华山无敌手!”

  (嗯……至少施戴子和高根明在上山之前的确是那般模样,我这也不算骗你吧,师叔……三句话里我好歹给你说了一句实话呢,六猴儿那猴拳确实练得好。)

  “还有我那新入门的几位师弟,也都是在不同领域上展露天赋、并在我师支持下刻苦钻研……总而言之,我师岳不群领导下的华山派,根本就不能说是做到了剑气不分家……”

  “我师岳不群领导下的华山派,分明已经他妈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了吔!”

  (嗯,好听点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难听就是歪风邪气群魔乱舞了……虽然华山派目前许多歪风邪气是我梁某人带起来的,但我梁某人这么做也是得到了掌门背书、允许的,哎,一切都是为了光大华山吔!)

  梁发一通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长篇大论说完,封不平只觉得胸口剧震,五味陈杂,他压根就没想过华山派还会有这样的光景。

  想想吧,昔年的华山派最和谐繁盛时,也不过是两帮陷入了极端的武夫自发刻苦练气、刻苦练剑罢了……如今的华山派,却已有了优秀弟子在掌门支持下,去钻研兵书战策、儒学大典、经商机巧等百家杂学!

  (如果他所说的这光景属实……那岳不群确实是在振兴、光大华山派了!)

  “空口无凭!我和你上山去看!”封不平心情激荡,巴不得背生双翅就这么飞上山去。

  “真金不怕火炼,上了山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洗把脸,然后仔细捯饬捯饬自己一番……你这幅模样去见风太师叔可不太好。”

  (他妈了个巴子,总算忽悠到他了,等你被我骗上山去,就别想下山了,老岳必然会把劳德诺宰了,而后将那些活里挑重要的部分丢给你干。)

  梁发心中暗喜,直呼忽悠成功,但越到这个关头他越沉得住气,心里巴不得封不平赶紧上山,嘴上却欲擒故纵阻扰他上山。

  “我光屁股满山跑的模样他老人家都见过了,现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封不平这性子是真急,先前急着要寻短见是他,怀疑岳不群胸襟不愿上山也是他,现下被梁发阻扰上山急得嘴上快起泡还是他。

  (火急火燎的,你丫急急国王啊。)

  梁发心中暗笑,脸上却做出无奈状:“行吧行吧,你是我师叔,你辈分大,你说了算,那就立刻上山去吧,小子我天生神力,这个魔教妖人就由我拎上去罢。”

  “就是可惜了这群马,咱们爷俩急匆匆上山去,这些马匹就要跑光了,这可是好大一笔钱。”

  “你说那些屁话作甚!你师叔我虽隐居山中练剑多年,门下却还有几个弟子,所以还有些家私……大不了我见完风太师叔后塞那些财货与你,就当是马儿跑了的赔偿!”

  封不平急匆匆地说罢,连那折损了的剑都不管了,迈开短腿就往山上窜。

  梁发忍笑,折返身子取下装有屠狗刀的匣子背在身上,而后右手握剑,左手拎着被毒翻过去的秦伟邦,两个呼吸间就追赶上封不平,而后与他保持相同速度往山上赶。

  封不平伤势才愈,没怎么歇息就鼓足吃奶的劲往山门赶,累得是浑身臭汗,眼圈发黑,但当他和梁发并肩走到华山正殿外,一眼望到风清扬正笑容满面地捋着胡须、对内门男弟子中年龄最小的舒奇、内门女弟子中年龄最小的岳灵珊勉励讲话时,他浑身疲惫登时就消失无踪了!

  紧接着……他封不平就湿了。

  准确来说,他封不平的眼眶当即就湿了。

  “师叔祖!”封不平眼角含泪,动情地喊了一声,随后便喉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风清扬年老归年老,但身子骨可极为硬朗,耳聪目明的华山老前辈一听到“师叔祖”这样的称谓就反应过来,立即向声源处看去。

  开玩笑,现今整个华山上下,除了他老风,还有谁能被喊“师叔祖”?

  “咦?你是不字辈的哪只猴头?”

  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风清扬看了封不平两眼,竟认不出来人是谁。

  “呜呜……师叔祖,我是不平呀!封不平!”封不平终于忍不住泪水,伤心地哭了。

  他最敬爱的师叔祖竟然不认得他了!

  “哦!你是封不平!老爱光着屁股满山的那个小胖墩!”风清扬恍然大悟,而后语出惊人:“唉!我说怎么认不出来,你个猴头越长越丑了!小时候你肉嘟嘟的多可爱……哪像现在这样跟个病痨鬼似的。”

  “你这猴头现在这般模样……多半是这些年光顾着发狠练剑,忽略了练气养身、以致留下暗伤了。”

  “呜呜呜……还是师叔祖关心我,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几处陈年旧伤……”封不平继续大哭,一边哭一边进了正殿,直接无视了同辈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无视了正殿其余小辈,委屈地像个四十多岁的孩子般扑到风清扬座前,把头倚靠上风清扬膝盖放声哭诉。

  “师叔祖!我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呀!那场内乱后,我们剑宗同辈的仅剩下我、不忧、不弃,我们三人隐居深山,风餐露宿,每日都是发了狠练剑,望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光复剑宗荣光……”

  风清扬连连叹气,而后伸手轻抚封不平的脊背,他已活到这般年纪,基本上算是活通透了,所以他知道封不平此时这般情绪失控,那就索性顺其自然让他大哭发泄完罢。

  封不平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胡话,颠三倒四地听人旁人都糊涂了;待到胡话说完,发泄完了情绪后的封不平终于冷静下来,也终于尴尬起来……

  他直到这时才发现殿上站着有近二十余名山门内的晚辈呢……

  “封师弟,多年不见了。”岳不群察觉到了封不平的尴尬,站起身来,朝封不平施了平辈间的礼。

  “岳师兄……不,掌门师兄!”封不平话说一半,忽地对岳不群参行大礼:“掌门师兄在上,请受我一拜!”

  “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岳不群忙伸手去扶,他这两年间也和令狐冲一样,被梁发的种种发癫行径刺激得厉害,心性转变下他的紫霞神功已然突破桎梏,这一扶便使封不平如何无论都拜不下去。

  既岳不群真心要扶,而不是虚扶,封不平也不再固执,他停了行到一半的大礼,揉揉哭红的眼眶,随后对宁中则也行上一礼,接着面有愧色地开口道:“封不平有罪,请掌门师兄、风师叔祖、宁师姐责罚于我。”

  “哎呀,这是从何说起?都回来华山了,好端端说什么罪不罪的,师弟快快落座。”宁中则误以为封不平要掰扯昔年割袍断义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便也站起身打圆场。

  “不敢!罪人封不平愧不敢落座!”封不平没有再行大礼,但也是将身子躬下,俯首看地,姿态极低:“临行上山前,封不平曾放下狂言,要逼宫掌门师兄,而后力捧风师叔祖执掌华山,此蔑视掌门、大不敬之罪!请掌门师兄、风师叔祖、宁师姐责罚降罪于我!”

  “哦……这么回事……”宁中则看了看风清扬,又看了看自家丈夫,而后不怒反笑:“哈……师弟这勃勃野心,我猜是发儿撺掇出来的吧?”

  梁发吊儿郎当站在那里,四下张望,装傻充愣,仿佛自家师娘没喊到他名字一般。

  他仍握持着那把傻大粗黑的宰鸡剑,至于那废人秦伟邦则在进殿时,被他交由五师弟高根明看管了。

  “不不!”封不平涨红了脸,慌不迭地为梁发狡辩隐瞒:“此事乃……乃是我一人所为,一人所想!与其他任何华山门人都没瓜葛!我不知掌门师兄已将华山派光复如此,兀自以小人之心度掌门师兄君子之腹,心生逼宫邪念,实是罪大恶极!”

  除却为梁发狡辩隐瞒外,封不平此时所说皆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他光是看见风清扬笑盈盈地坐在长老尊位上、提点后生晚辈,就知道上山前梁发那番话即便有所水分,也离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了。

  风清扬坐在长老尊位上,而不是居中坐在掌门尊位上,就代表这位曾经冠绝华山剑气两宗、武功人品皆是天下顶流的华山老前辈,认可了岳不群在掌门位置上对门派所做贡献。

  风清扬都认可了岳不群配得上掌门之位,他封不平除了也跟着心悦诚服外,还有什么可说?

  论门派贡献,岳不群正将没落的华山逐渐振兴。

  论武功,岳不群的三弟子随便随便一招“劈柴剁菜”拍得他封不平险些半身不遂。

  而若论心机权谋学识渊博……封不平也知道自己是个急躁脾气的愣头青,胸无点墨的铁莽夫,哪里能跟岳不群相提并论?

  甚至他连长相都被驻颜有术、外表看上去才三十来岁的岳不群完爆八条街了……

  过去唯一能拿出来说道的,他和两位师弟时不时用来调侃的,岳不群的“君子剑”绰号,此时也不再有一星半点贬义……如若这么个努力振兴华山的人是伪君子,他们三个躲在深山里埋头练剑的剑宗传人又是什么呢?

  封不平一边说话,一边心念转动,面上的愧疚之色愈发浓郁,姿态也更加低微:“请诸位责罚降罪于封不平吧!否则不平良心难安呐!”

  “唉,你这猴头还是老样子,说谎都说不利索。”风清扬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唉,封不平听罚!”岳不群也跟着叹了口气,而后开口:“封不平,你阴谋逼宫,祸乱华山,实在罪大恶极!但眼下华山振兴用人之际,着你为华山钱粮总管,兼管其余琐碎事宜,辅佐本掌门将华山光大将功补过……为示惩戒,华山内门弟子达到百人之前,你不得有俸!”

  “除不得有俸外,你的一切食宿起居、衣着用度规格,尽皆要与每年新上山的外门弟子对标一致!封不平,本掌门如此惩罚,你可服气?”

  “封不平领命!封不平谢掌门罚!”封不平抬起身,面色庄严地答道。

  “师弟,你身上衣裳实在不像样子,已等不到让你去库房里取外门弟子的素青儒服了。”岳不群边说着,边就将自己身上的新裳解下,而后又为封不平披上。

  紧接着,宁中则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一个红布包塞进封不平身上新裳的衣兜里:“师弟,你掌门师兄已责罚你不得有俸了,但这个是师姐包给你的回家红包,红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被罚不得有俸还不知道要维系几年……省着点用吧。”

  一件还带着师兄体温的新衣裳,一个还带着师姐体香的回家红包,封不平心头感动无以复加,他又一次湿了。

  嗯,眼眶湿了。

  这个脾气急躁的愣头青、胸无点墨的铁莽夫,在这一刻,真真正正对岳不群、宁中则夫妻心悦诚服了。

  “师父,我有一件要事……”就在这个师兄姐弟同门情谊弥漫、你侬我侬的温馨时刻,梁发很不识趣地上前一步,边说着话,边就不顾尊卑地伸手揽过岳不群肩头,将岳不群往后殿拉去了。

  “这什么情况?梁发这臭小子一直都这样的?”风清扬大惊:“还以为他只是对老夫不讲礼数呢,原来他对他师父也这样呐!”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宁中则、劳德诺、高根明以及其他华山派内外门弟子异口同声说道。

  整个华山派上下,已经对梁发的发癫行径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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