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堂扩招增收 穷苦子弟入学利民
农历六月初,父亲也开始享受清末教学改革红利,开始休学一个月,在家帮助农活,杜辰宇的日子就在重复昨天,每天在困了睡,饿了吃,还没事就学习繁体字,读四书五经。
由于杜辰宇发育较快,每天“八锦功”也运两三个周天,饭量大增,母亲的奶水也不足了,母亲用小陶罐煮大米糊糊加了玉米面,稻谷在碾子上碾掉上面一层粗壳,在石磨上磨碎,对他一个现代人来说,那叫一个粗糙,吃了快半月了依然难以下咽,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尽快长大,只能强制吃饱。一直吃着这油水不多的稀饭粥,看到暴雨后,河里涨洪水,有个老太爷在钓鱼,他就去给爷爷说:
“爷爷,我想喝鱼汤,你背一起去钓鱼嘛”
“没得钓鱼钩啊”爷爷答道。
“我们用针做一个、黄颡鱼,嘴巴大,能吃的下去”。
“好,他们就做一个”。
然后杜辰宇就在屋里找来一根针,在炭火中烧红,然后用锤子和火钳轻轻压弯,经过几次弯曲,基本成功,只是鱼钩有点大,然后就在磨刀石上打磨,铁棒磨成针完不成,但是一根针磨成鱼钩,难度不大,半天时间打磨的就差不多了。
六月中旬是接近三伏时节,算是比较农闲时间,昨晚爷爷用麻线搓了一根两米上麻线做鱼线,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做了一个鱼竿,早饭后就挖蚯蚓,准备去钓鱼。
杜辰宇说:“我也要和你去钓鱼。”
爷爷坚决不同意:“莫法,滚了(摔倒)怎么办。”
然后杜辰宇就使出杀手锏,抱大腿,爷爷没办法,只能背着他,带上一罐米糊糊稀饭去钓鱼。在河边找了个比较平缓的回水湾,因为鱼钩来之不易,一定不能被挂了,所以他建议鱼少点没事,鱼钩重要,所以他叫爷爷把蚯蚓和泥土混合在打在河边,做一个窝,吸引鱼过来,老一辈的传统钓法都是不会打窝的,所以爷爷也感到新鲜方式,在没有经历毒鱼、网鱼、电鱼的时代,如同原始社会山里,河里鱼可以说泛滥成灾。
加之还有旧时代食物匮乏、老百姓很少捕鱼,煮鱼汤需要大量猪油和盐,否则鱼汤就非常腥,难以下咽,因此这个年代也很少穷苦百姓捕鱼、抓泥鳅这类腥味特别浓厚东西充饥,关键缺少盐巴和油。大概两小时过去杜辰宇们就钓了三四斤,主要是黄骨鱼(俗称角角鱼),还有一条桂鱼(俗称母猪壳),然后中午、晚上就饱饱的喝了几顿鱼汤。
几天后父亲去了一趟舞英堡集市,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杜辰宇嘱咐多买一些针和线回来,做鱼钩。在鱼钩、鱼线买回来后,他教爷爷做排钩和甲鱼钩,傍晚下,早上守,这样能节约钓鱼时间,又能保证鱼汤供应,每天把吃不完鱼就晒成鱼干,存储,以备冬天食用。
在一个炎热的傍晚,杜辰宇躺在院子边的石头上,看着父亲用竹篾编箩筐,就说到:
“爹爹,我有个想法,关于你教书的事情。”
“什么事情,说呀”,爹埋头答道。
“现在朝廷也在改革教育、鼓励发展新式学堂,我们村上那么多孩子没有上学,这对将来我们临水村发展极为不利呀,你为什么不向余保长建议,降低束修标准,让更多小孩子入学了”,杜辰宇继续说道。
“这事嘛,入学束修(学费)标准一直这样,学堂也是祖上我们村上他们几家大户一起开办了,我也不能做主呀,你难道有什么好想法,改变这个问题”,爹回答道。
“我是这样想的,我上次去你们学堂耍,看见你们学堂屋后还有一间破房子,你可以收拾出来,把新招的贫苦家庭和佃户子弟,当做记名弟子,单独放在那间破房子学习,教授一些文字和算法。再就是束修降低为农家送来子弟每年给我们家做工3天,给保长家做工3天,不再准备那些干肉、盐巴这类贵重东西。”杜辰宇说。
“嗯...嗯...,这方式不错,一年做工6天,单独分开教学,其他大家户子弟也能接受,我向保长说说,应该能同意。”
“要不过两天,你带上我,并挑几条大鱼送给他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也联络一下交情。”
“好,这几天晚上我也去钓鱼,过两天准备好后我们一起去。”父亲爽快答应。
5天后,吃过早饭,父亲背着他,手里提着用柳条串在一起的一条三斤左右洋鱼和5、6条黄骨鱼,那条洋鱼是昨晚才钓的,然后就去保长余跃东家,他家在后山半山腰,爬坡要一个小时左右。
在路上,杜辰宇趴在父亲背上说:“到时候你要给他讲解一下,我们本地农家子弟都读书,学习知识了,要是个别还特别有才,提前推荐给他,为他培养可用人才,特别有助于他势力扩大以后,仕途高升以后,有人可用,本地人毕竟能放心使用。”
父亲听了,很赞同他的观点,因为余跃东本身就是个官迷,凡是有利势力扩大,权利上升的,都是不择手段,也才有今天“官迷余财主”的称呼,附近几个保,方圆50公里,都是他们势力范围,在舞英堡也是头面人物,堡长有力竞争者。
歇息两次后,他们就到了余财主的四合大院,一座典型川北木制吊脚风格房屋,远处看看如同伏虎一样窝在山窝里,后面一座悬崖,左边靠近一条溪流,右边一做山梁,前面平缓梯田,一层层阶梯分布。正大门右边有颗怀抱粗的大柏树,正前面是青石板做得石阶梯,大院做东向西,宽100多米,两边的吊脚楼向外延伸10多米,青瓦盖顶,屋檐飞脚,镂空的窗花,堂屋前两根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柱,处处显示着奢华,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一处文物。
他们来到门口,几个长工还在给楼下的马槽添加草料,看见他们,一个16-7多打着光膀子,瘦小个子的小伙子,把那乱糟糟的辫子甩到后背,招呼道:
“杜老爷来啦”,因为父亲是秀才,所以有些称呼他为老爷。
“是啊,朱三你在帮忙忙喂牲口啊。余保长在家没,我来拜访他一下,你帮忙通报一下。”父亲答道。
“好咧”,杜辰宇转身就往台阶上跑。
父亲就在院门外,与其余一个闲聊了几句。一会儿时间,木栅栏的院门就打了,一个50多岁的老头出来,边开门,边喊到:
“那阵风把,杜秀才您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呀,快请进,老爷在里面等你呢”。老头笑容满面的招呼。
“余老身体可好,余保长在家没,唐突到访,叨扰了。”父亲拱手作揖回礼。
“哪里、哪里,快请进吧”。老头回礼。
随后就在前面引路,走过台阶,来到左边暖阁厢房。
“杜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请坐”,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门口出来一位,中年汉子,四方脸、浓眉、翘鼻,黑色长衫,正抱拳行礼。
“余老爷一向可好,多有叨扰”,父亲急忙抱拳还礼。
父亲将鱼交给管家,分宾主落座后,将杜辰宇抱在怀里,并介绍到:
“犬子半岁有余,昨夜打了几条活鱼,今日才来拜见余老爷,真是不敬”。父亲客气的说,一般在河里打鱼都需要向余保长交税,他们私自钓鱼没有交税,父亲才提前赔礼。
“哎,那都是小事,最近听说你喜得贵子,也没见你邀请四邻喝杯喜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余保长满带笑容的说。
这时一个穿短麻布旗袍的丫头,端来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就退出去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请老爷喝酒,今天来主要还有件小事情,需要向余老爷您报告。”父亲喝了一口茶,说道。
“什么事啊?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余保长问道。
然后父亲就扩大学堂招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学堂扩招,很好主意嘛,我原则是同意的,但是还有其他几家还需要商量,我也不能全部做主。”余跃东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看,现在朝廷也在鼓励兴办新式学堂,扶持农家子弟入学,老爷您现在也是仕途亨通,青云直上也是指日可待,以后去乡里、县里,也不是需要一些人帮衬不是,村里上学的仕士绅子弟,都有各自家族渠道,不一定能为您所用,要是农家中有一些优秀苗子我一定第一时间推荐给你,毕竟本村子弟用着放心。”父亲解释道。
只见余财主的眉头向上翘动了一下,眼珠转动了一下,端着茶杯,小抿了一口。
“老弟,还是你想的周到啊,我现在最烦劳的就是,手头无人可用,我们这里山高路远,人烟稀少,教育落后,附近几个保就你一个秀才,王先生还是我在外地招回来的,写写算算他也忙不过来呀。这事我向其他几家说去,那个每年做工数量我也再让给你一个,那仓库里还有几张烂桌子,拼一下,还能用,我叫管家以后送到学堂去”,余跃东回答道。
“我替全村父老乡亲感谢余老爷,下半年这开学我就招生,向全保宣传老爷为孩子们所做的贡献。”父亲欣喜说道。
杜辰宇一直默默坐在怀里,听着他们谈话,看着这间纯木房间,头顶是木制楼板,脚下是木地板,对面墙上还有一草书,不认识上面字,屋里比较凉爽,据说地板下面有通道,冬天烧火加温,夏天放水降温,所以俗称暖阁。
交谈了半小时左右,父亲就起身准备告辞。
“管家去把城里带回来的糖果糕点给老弟带一份,回去给孩子吃”。余跃东站起身来吩咐到。
走到台阶,管家拿着两包四方纸包的东西,交到父亲手中。说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谢谢、破费了”,父亲双手接过回答道。
然后就背着杜辰宇走下台阶,并回首致谢。
父亲背着杜辰宇在回家的路上,父亲给杜辰宇介绍,余跃东的发家史,余跃东本来家住明东河上游,属于第八甲,家境一般,年轻时候为人仗义,长期在川陕一带游走,据说他在陕西阳平关一带入了绿林,抢了几家大户,然后害怕官府追缴,就翻越大巴山跑回来,凭着手中的钱财,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所以才做到这一带势力最大的财主,还是舞阴堡乡长的有力竞争者,他那个管家是从老家带过来的,给他们开门的那个朱三,17岁,3岁就是个孤儿,据说他父亲是被余跃东害死的,余跃东才搬迁到他们村时候,看上朱三家的几亩水田,又不好明抢,然后就与朱富贵称兄道弟,结果两个人有次一起淌水过河,朱富贵被淹死了,然后余跃东为了兄弟情义,坚持抚养朱三,朱三他娘也跟着他顺从余跃东,就这样他顺利占有朱三的田产、山林。
这事还是听你婆婆(奶奶)说的,她当时在河边方看见余跃东将朱三在河中间被余跃东推了一把,朱三就倒在急流中间,被水冲走了,余过来一会儿才叫人,救命,这事她只是对我说过,因为她知道,他们惹不起余跃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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