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西域羌王
“好,既然迷当兄愿随我同去,那事不宜迟,我等尽早出发吧,”郭淮听闻迷当大王愿意跟自己一同去做说客,自然欣喜,“只是不知我等该去何处寻那羌王呢?”
“那羌王彻里吉宫殿建在敦煌古城(今敦煌)之中,但每年深秋至来年开春,西域猎物稀少,羌王都会前往山丹(今张掖)附近的行宫或狩猎补给或劫掠山民,”迷当大王思索道,“如今正值深秋,我等可前往山丹附近探查。”
“不知山丹据此远否?”郭淮问道。
“山丹距凉州武威城不过两日路程。”迷当大王回道。
“嗯,那武威如今还在孙策统辖之下,我等不宜打草惊蛇,”郭淮又问,“不知可有其他路吗?”
“哈哈,我等人少,可扮作客商穿过武威城,保准神不知鬼不觉。”迷当大王笑道。
“好!那我们明日便出发,一路上要辛苦迷当兄了!”郭淮言罢,转头向韩德等人安排道,“那劳烦韩将军守好安定城,待他日我等劝得那羌王出兵之后,你自率大军,我们前后夹击,兵发西凉!”。
“唯!”
次日,郭淮挑选了几匹耐力出众的良驹,驮着大批金银珠宝,和迷当大王一道向着武威方向进发。
果然如迷当大王所料,他们扮作客商之后,很顺利的便从武威城通过了。
之后又行了不到两日,果然在山丹城内看到了大批羌人军马。
郭淮一行人赶着马匹,辗转来到了一处宫殿门口,说是宫殿,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营寨,那营寨之中大大小小矗立着十几个类似蒙古包状的帐篷。
迷当大王当即走上营寨门前,找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问道:“那彻里吉大王可在里面吗?”
那军官打量着迷当大王的模样,一脸戒备。
原来,怕迷当大王的羌人模样在武威城受阻,郭淮便将迷当大王换了一身汉人行头。
见那军官一脸敌意,迷当大王这才知道是自己装扮的问题,当即换了羌语跟那军官一通解释。
随后,只见那军官立马换了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冲着迷当大王和郭淮一众又是招呼就坐,又是点头哈腰,然后还不忘还让身边一个羌兵模样的卒子进营帐里去报告。
没过多久,那名羌兵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大王让你们进去!”
郭淮和迷当大王一众便跟着那员羌兵走进了营寨。
那营寨之中车马纵横,一边是正在训练的西羌兵,另一边是一驾驾的往来行走的铁车。
在郭淮看来,西羌军队虽算不上规整,但兵士们个个粗犷健壮。
众人跟着那羌兵走进了营寨最中间最大的毡帐。
进去之后,一股浓郁的牛羊膻臭味直冲郭淮鼻腔。
其实,进得营寨之时,郭淮就隐隐约约闻到那种膻味混合着类似粪便的臭味,让他一个汉人非常不适,可这毡帐里面的味道更为浓郁,令人作呕。
还不待郭淮反应,突然一声厉喝从那毡帐正前方的帅台上传来,把他从那臭味之中抽了出来。
“好你个叛徒!来人那,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
随着声音落下,几个膘肥体壮的羌人侍卫走上前来,当即就把郭淮和迷当大王给架了起来准备往外拖。
“慢着,大王!”迷当大王赶忙求饶,“这人是大汉重臣,特来向您求助来啦!”
说着,迷当大王一面欲挣脱束缚一面看向郭淮。
郭淮听迷当大王说自己是来求助的,心中隐隐不忿。
本来,在当时汉人眼里,不管是西羌还是南蛮,亦或其他地方的少数民族,这些都是蛮夷,是不被待见更被看不起的。
何况,他郭淮好歹也是当世名将,堂堂的安定太守,岂能会向你个羌人求助?!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此刻正被人家控制着,说不定分分钟就被这些蛮夷给大卸八块了,那便随他怎么说吧。
这么想着,郭淮也不辩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呀!”迷当大王看着郭淮低头不语,不免神情焦急并小声的责难道,“他彻里吉不信我,总该信你吧,你要不说话,咱们可都完了!”
听迷当大王说的也有道理,郭淮当即清清嗓子开口了:“在下奉我大汉曹丞相钧旨,特来向大王示好。”
那帅台上所坐之人听郭淮开了口,才缓缓向侍卫摆摆手,然后,那人起身下台向二人走了过来。
“你说的曹丞相可是曹操吗?”那人走到郭淮面前问道。
郭淮抬头这才看清楚来人相貌。
只见那人身高约八尺,脸色黑黄,长满髭须,头发暗红色,脑袋还梳着两只羌人特有的小辫子,身上披着一只银白色的狐皮大氅,腰悬宝石腰带,脚蹬褐色皮质马靴,一双猎隼般的眼睛盯着郭淮,威武霸气之余又显阴险狡诈。
从迷当大王畏怯的眼神里看得出,此人正是西羌大王彻里吉。
“正是……”郭淮似乎也被这羌王气势所震慑。
“哈哈哈,”那羌王猛然发笑,“大汉丞相曹操?就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吗?他也配自称丞相?!”
郭淮见这羌王出言不逊,心中愈发愤怒,不由一咬牙,朗声说道:
“哼!我曹丞相自黄巾之乱起,从一小小都尉,反董卓,讨袁术,平陶谦,灭吕布,以数万之兵抵袁绍几十万之众,伐河北,占中原,方保那汉帝之江山。如今屯兵百万,上将千员,大有吞并天下之势,何以不能称为丞相?今我丞相,屈尊欲西进与大王结盟以图大业,大王何故目中无人焉?!”
看着郭淮虽然被侍卫包围着,却丝毫不输气势,再加上郭淮所言曹操的威势,那彻里吉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些西羌人自古慕强欺弱,你若被他的气势吓住,他便会更加看不起你,但如果能临危不惧,像郭淮这般,他倒不敢看轻了。
那羌王转身回到了帅位上:“左右,把这两人先行放下,待我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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