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局
“赵兄等人都可以替我作证，我那银子虽然不多，只有一小锭，但那也是小人辛苦赚来的，小人为了防止银子丢失还特意在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宋字。”
“相信那银子此刻定然还在杨凌身上，请大人搜查杨凌的身，替小人找回丢失的银子，求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宋义雪越说越发的委屈，一双小眼睛竟泛起泪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凌欺负他了。
王涣看着堂下宋义雪，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却哭哭啼啼的样子，顿觉额头青筋直冒，用力磕了一下手里的醒木。
“好了！好了！”
“瞧你这也是一个读书人，却作一副小女儿状，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
宋义雪被王涣喝止，立时噤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十分委屈的盯着王涣。
王涣见他情绪冷静下来，这才继续问道。
“从你的所述来看，这杨凌不过是与你有过接触的一个路人，如何就能断定是他偷了你的银子？”
“或许你在回去的途中被别人偷了也是有可能的。”
王涣此人并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县令，他有自己的想法，在宝应县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但也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百姓对他也是交口称赞的。
见王涣如此问，宋义雪急忙解释。
“县尊大人，小人回去的途中可是一直与赵兄等人一起的，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这唯一有过接触的只有杨凌，难不成那贼人还能把小人的银子凭空偷了去。”
“这....”
王涣一时语塞，目光看向一旁的赵査等人。
“他说的可属实？”
赵査闻言连忙站出来回道。
“县尊大人，我等可以证明，宋兄在回去的途中一直是与我等一同，并无接触过其他人。”
赵査周围的几人也连连作证，王涣见众人一口咬定杨凌是唯一的接触人，目光不由看向杨凌。
“他们所言可属实？”
杨凌见赵査等人一同指证自己，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暗道不妙，保不准这银子真有可能在自己身上，如今王涣问他，他也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从头细说一遍。
王涣见双方证言一致，目光忽然看向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去，搜查一下被告的身上，看看是否有赃物。”
衙役闻言便朝杨凌走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衙役，杨凌额头不禁浮出一些细密的汗珠，没想到这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
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他此刻仿佛已经预见，那衙役在他身上搜出银子的场面了。
衙役来到杨凌身边，开始仔细的搜查起杨凌的全身，随着衙役的搜查，杨凌心跳越来越快，汗珠沿着额头往下淌，此刻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突然，那衙役在杨凌的腰间摸出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杨凌定睛一看，全身立时如坠冰窟。
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
这是人赃俱获啊！
而身旁的苏嫣见那衙役从杨凌身上搜出了银子，瞬间整个脑袋，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瞬间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喃喃的念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银子怎么会跑到夫君的身上。
随着衙役把银子呈到王涣的桌前，王涣拿起银子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确实刻着一个小小的宋字，一双眼睛瞬间沉了下去，他放下银子，带着一丝寒意的目光射向杨凌，用力磕了一下醒木。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王涣的话让杨凌如遭雷击，看着眼前的情形，他确实不知该如何解释，银子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证据链完整，可以说没有一丝破绽。
虽然他知道这是对方的栽赃嫁祸，可是他找不到证据，证明这银子不是他偷的，而是对方栽赃给他。
见杨凌迟迟不语，一旁的苏嫣不禁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王涣之前的警告。
“大人，我夫君是被栽赃的，一定是他们栽赃我夫君，他们是一伙的，我夫君不会偷他银子的，求大人明察啊。”
小姑娘这些话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那凄楚的模样，看的杨凌只觉整个心仿佛揪着一般，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他想安慰苏嫣，可却不知从何说起，况且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一定要自救。
主位上王涣，见苏嫣一而再再而三的咆哮公堂，瞬间动了真怒，厉声喝道。
“杨苏氏，本官念你初犯，饶恕于你，你却不思悔改，接连藐视公堂，知法犯法，左右，拉下去，杖责二十！”
话音一落，两个衙役便走下来，拉起苏嫣就要打她板子，杨凌见状，哪里还忍的住，连忙拉住苏嫣，恳求王涣。
“大人，内子也是觉得小人是冤枉的，这才情急，并不是有心藐视公堂，还请大人饶恕啊。”
王涣见两人完全不顾律法，还阻挠公差执法，脸上怒意更甚。
“杨凌，本官念你一个读书人，却不想你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而今又拒不认罪，还阻挠公差，当真是不思悔改！”
“大人，小人并不是不认罪，而是小人本就无罪啊，那银子小人连碰都没.......”
这个没字还没说完，杨凌忽然眼前一亮。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银子他根本就没碰过，如何能说是他偷的呢！
他这脑袋里可是装了几千年的知识，眼下不正好是实践的时候吗！
这一着急，差点就昏了头，把自己给搭进去。
念及此，杨凌忽然抬头看向王涣，一脸坚定的说。
“回县尊大人，小人已经想到办法证明这银子并不是小人所偷，还请大人先不要打内子的板子，若小人所说不实，小人愿意替内子挨这二十杖。”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拉着苏嫣的那两个衙役，也停了下来，目光看向王涣，似在询问。
王涣虽然动怒，但他理智还在，既然这读书人说有办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倒想听听是何办法，能破开这个死局，于是朝两个衙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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