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讲个白蛇传吧
对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明显是不明白的人曲解了古人的意思。
原文出自陈继儒《安得长者言》：“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本意是女子拥有自己的“才学”，但能明辨是非，是一种难得的美德。
后来因断章取义，被封建礼教取来约束女子，转而变成了封建社会中压迫、奴役女性的话语。
杨凌自然是不同意岳父的观点，但又不好明说，不然这丫头回门的时候万一拿自己的话来怼自己的老丈人，届时老丈人问起，这丫头肯定会把自己卖了，自己岂不成了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得不偿失啊。
他微微思索了一阵，才说道。
“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
“意思就是说聪明、明察、坚强、果毅是为才，而正直、公道、平和待人是为德，故才者可以让人明辨是非，而德者则是让人谦逊有礼，锋芒内敛，公平公正。”
杨凌说完之后，苏嫣不禁微微点头，杨凌虽然没有说出最终的答案，但苏嫣心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小姑娘心想，下次回家一定让阿娘教自己读书写字，如果阿爹再反对就拿夫君的话来反驳他，看他怎么说，反正夫君是读书人，阿爹肯定会听夫君的话。
一想到这里，苏嫣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
杨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见干的差不多了，便把书合上，对苏嫣说道。
“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小姑娘闻言点点头，便回了床上，杨凌吹熄烛火，也躺上自己的小床，虽然不是很宽，但还算平坦，看来小姑娘精修的还真是不错。
月光透过窗户缝隙落进房内的地上，屋内传来两个人轻柔的呼吸声。
只是不知为何，今晚小姑娘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过了片刻之后，她才轻轻唤了杨凌一声。
“夫君，你睡了吗？”
声音轻柔软糯，让杨凌的困意瞬间全无，这小丫头还没睡觉，难不成失眠了？
杨凌带着些许疑惑回道。
“还没呢，怎么了，娘子？”
“我睡不着，夫君，你读的那些书里面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给我讲讲吗？”
苏嫣这话让杨凌神情一愣，随即心中不由欢喜起来，感情这丫头大半夜不睡觉，是想听故事，如此良机，他可得好好把握，这故事讲的好，上床上的早，万一小丫头听上瘾了，以后还不得任由他搓扁揉圆。
他一个网文作者，读过的故事就跟吃过的米饭一样多，那脑袋里更是如同全民百科全书一般，什么样的故事没有，只要这丫头想听，他甚至能说上一辈子。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杨凌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故事啊，为夫倒是看过不少，只是不知娘子喜欢听什么类型的。”
床上的苏嫣一听杨凌这话，连忙往床边挪了挪身子，脑袋朝着杨凌的方向凑了凑，小手放在耳边轻轻枕着，开口道。
“我想想啊。”
“嗯，娘子慢慢想，不急。”
片刻之后，苏嫣的声音传来了。
“我想听爱情的，就像西厢记那种，崔莺莺和张生的，以前阿娘给我讲过，每次我都听到哭个不停，夫君可会？”
黑夜中杨凌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一双手叠在胸前，两个大拇指来回转圈的搓着，忽然停了下来，随即清朗的嗓音开口道。
“会的，不就是爱情故事嘛，既然娘子喜欢，那为夫便与你说一个奇幻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的名字就叫做....”
“白蛇传。”
“白蛇传？”
小姑娘喃喃自语，她印象里好像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听这名字似乎与妖精有关，于是便问杨凌。
“夫君，这白蛇传里的白蛇是蛇妖吗？”
“嗯，是蛇妖。”
“那蛇妖的故事怎么还有爱情？”
“这人有感情，动物有感情，天地万物生灵都有感情，为何妖就不能有呢。”
“可是妖精不都是吃人的吗？怎么还会有爱情呢？”
“这善恶之分在于内心，人心既有好坏，妖精为何没有。”
“那妖精和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把人给吸干了吧，听说妖精都是吸人精气的，阿娘以前给我讲过书生和女鬼的故事，就是这样。”
.....
杨凌被苏嫣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冷汗直流，这丈母娘当真是啥都给自己女儿说啊，也不怕自己女儿童年留下阴影。
他可不能再让这小丫头问下去了，再问下去，还讲不讲了，直接给她剧透大结局算了，于是轻咳一声，声音微沉。
“你还听不听故事了。”
苏嫣见杨凌的声音不那么温柔了，不禁小声嘟囔一句。
“小气鬼。”
而后换了个笑脸道。
“夫君，你讲吧，我不问了。”
杨凌这才开始讲起了白蛇传的故事，他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屋内，伴着皎洁的月色。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子上山采药，忽然遇到一个樵夫抓住了一条小白蛇，那男子见小白蛇可怜，便央求樵夫放了小白蛇.....”
“时间一晃来到宋朝，在临安有个男子名唤许仙，父母双亡，自小跟着姐姐姐夫生活.......”
杨凌讲的不紧不慢，节奏把握的相当好，让小姑娘听的是聚精会神，不敢插话，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剧情，就在杨凌讲篷船借伞这个桥段的时候，小姑娘不禁笑出了声。
“夫君，那许仙好傻呀，白娘子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还跟个呆子一样...”
杨凌闻言停下来给苏嫣解释说。
“那许仙一个读书人，读的圣贤书，自然要遵从礼法，否则显得他多孟浪轻浮，与纨绔何异。”
“这倒是。”
小丫头赞同的点点头，而后忽然问杨凌。
“那夫君也是读书人，怎么不那样？”
“额......”
杨凌此刻真想把这丫头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番，这都什么问题，听故事就听故事，这么多话，难道他还要告诉苏嫣，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自然没有那些个礼教束缚？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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