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台刺痛的风
因为地方昂贵，门外倒是静的可怕，与门内完全两个世界般。
向橘月紧紧脖子上围巾，双手揣进嫩黄色羽绒服的口袋，抬起头吸了口气，然后迈着步子朝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最高层，她推开酒店天台的门，一阵强烈的风就肆虐的吹过来，向橘月被吹的晃了晃身子，好半天才站稳。
这座酒店修建的很高，至少一眼望去，平起平坐的建筑没多少，加上现在正是冬天，天台上的风都是痛的。
但此时，向橘月却喜欢这样的感觉，痛的直截了当，便没有精力去管其他了。
她慢慢走出去，碎发在风中飞舞，脖颈上的围巾多了些冬天的凉意，越往前走，这座小城市的夜景便尽收眼底。
万家灯火通明，车辆往来络绎不绝，不远处的建筑上满是红框框的广告，贯穿市中心的三明河此刻也闪着自己的繁华。
放眼望去，河对岸的城区房内，暖黄的灯在疾风萧萧的冬天里显得格外温暖，一家四口围在一起吃晚饭，夫妻二人倒在沙发上谈着心，甜蜜的情侣相拥着看电视。
站的高一点才发现，这偌大的城市里，大家都渺小的只看得见一扇窗。
任凭疾风在耳边呼啸，脸颊被刮得生疼，向橘月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活着何其不易啊。有人释怀，有人在这痛苦的世俗栽了又栽。
向橘月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突然一阵强烈压迫的冷冽和戾气感让她忽略不了的偏过头。
见向橘月注意到他。
“不和她们一起玩？”一道嘶哑声音传来，像刚喝完酒被风吹的沙哑。
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向橘月震惊的偏头。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程鹤砚此刻逆于黑暗中，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但他姣好的轮廓分明脸庞沉稳从容，肃漠冽冽，浑身是压不住的权贵味道，没被这烈风吹的半分失措，浓密眉间带着丝丝倦怠，向橘月淡淡的还闻到酒味。
他高她一大截，所以向橘月不得不抬头望向她。
看清后，见是他，向橘月更震惊了，“师哥？”。
他微微偏头，算是应她。
“哦......那个..我在里面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向橘月解释道。
他怎么在这。她以为这个时间点这个季节应该没有人来这她才上来的。
“嗯。”他不咸不淡的回一声。
闻声向橘月偏头看看他，尽管现在灯光暗但是他侧颜轮廓也还是硬朗俊气，清冷气息被风吹得不减仍增。
向橘月想可能是自己打扰到他了，连忙开口离开“那个.....那师哥我就不打扰你吹风了”
“怎么，是嫌我在这打扰到你看风景的雅致了。”他淡淡语气间毫无温度，她心里一紧。
向橘月哪里敢担下怪他打扰她看风景的罪名，“没....没有，我是怕打扰到师哥你。”
向橘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这个桀漠厉行优异拔萃的师哥，以及一个厉害的公司创始人交谈，局促不已。
并且实在是，他太凶了吧。
她僵硬的挪回迈出去的步子双手不知所措的敲敲面前的栏杆。
要是人多一点她也就壮着胆子搭话了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自己之前出现在他面前还是那么让人的.........难忘。
向橘月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夜景，耳边全是风声，忍着现在沉默的气氛，她尴尬的干翘着栏杆，不一会儿手就冰的不行。
“额.....那个，师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向橘月首先打破僵局，顺便将冻得麻木的手收回口袋。
她觉得她怎么说也是他师妹，他应该还是会和她稍稍温和相处。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程鹤砚眼角垂垂，沉声，“问吧。”
“我听张鲤教授说你给其他一些参加的学校也投资了，那为什么还要办那个竞标会呢？”还让她们写了那么久的策划书。
“你们钱是最多，投资供应时间是最长的，你不知道？”她是在怪自己多此一举让她们费那么大劲头。
向橘月一头雾水的摇摇头。她真不知道。
“各个学校能力和需求不同，所以要通过竞标会看出各个学校实力和发展需求来供应，这次投资款，就是按排名签合同的。”他语气像在和人谈什么项目一般官方不带私人感情的解释。
“所以，意思是，不管结果怎么样，每个学校都会有投资款的，只是多少而已？”向橘月也没在意，毕竟人家一个创办那么大公司的人，愿意和自己说话就是赏光了。
她半信半疑的褶褶眉。
那，那个齐獒，不是因为她一分钱都没有了吗。难怪他要那么瞪自己。
程鹤砚听出她话外那股愧疚，她终归还是个大学生，对世界还保持着很大的善意。
“你没做错。”
向橘月愣愣抬头望向他。他是在说自己，那天没有做错？
程鹤砚偏过头看看一身嫩黄色羽绒服，松垮的丸子头碎发吹的四处扬起，小脸被风吹的僵红的向橘月。
现在风吹的比刚刚更烈了些，一般人都不愿意出门挨这罪。
“回去吧。”他嗓音好像更哑了些，向橘月以为他是被风吹的，连忙应声。
两人乘坐电梯下到她们吃饭的楼层，狭小电梯内，两人都不说话。
刚从电梯走出来，就迎面装上出来的众人。
看样子大家已经喝的玩的差不多，正巧撞上她们下来，张鲤有些醉意了，看到程鹤砚后又晃着身凑上前。
“你小子，一到喝酒关头人就不见了！我就转个身的时间人就不见了，答应的好好的不醉不归！你小子！！”
程鹤砚连忙抽出手来扶住他，身后宋勉曹起也赶紧上来架住人，生怕他倒在地上去。
“喝多了，出去吹个风，”程鹤砚解释说，眉角不在那么攻击疏远。
“你会喝多？！我什么时候看你小子喝多过！我看你就是出去躲着了！不行，我要和你喝！！”说着张鲤就要拉起稳稳扶着他的程鹤砚进去，像个倔强的小老头。
程鹤砚半随着老头子性子诓骗，“没躲，回家喝，回去我陪您喝，您想喝多少喝多少。”
听到这话张鲤显然来劲了，挣着身的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不准跑了你小子，次次跑，走......”
程鹤砚一米八几的个子半躬下来将人搭在他身上朝门口走去。
宋勉曹起跟着一旁出去。
向橘月看着几人走出去。他和张鲤教授关系，是真的好。
郑葭则是回头来招呼她们，“你们那几个喝的老火的坐我车，来来来赶紧扶过来！”
许舒楹看样子是喝了不少，此刻和有些醉意的蓝渁江颐苑靠在一起，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向橘月过去帮蒋菡的忙将人扶上车。
“小月月我告诉你，我没喝多，我还能喝！！再来！你别扶我！”许舒楹不省人事的呼喊，向橘月想给她一锤。
“叫你们别喝那么多，一个个学生喝成什么样子.....”郑葭大步向前去开车边骂边走，她看样子没喝多少，应该是想着要送她们回去。
等将她们几人扶上车，车只坐得下四五人，许舒楹蓝渁江颐渁坐在后排，班里另一位同学坐在前座，车上位置已经满了。
其他一些人已经自行打车离开，郑葭担忧的和她们交代。
“你们记得赶紧打车回去哈，下车就赶紧回学校，我先送她们回去，到校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好的郑老师，你别担心我们了，我们会安全回去的。”班长蒋菡说。
郑葭点点头，开着车往学校的方向去。剩下向橘月几人则是合伙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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