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开心非开心
午饭结束后...
趁着几人收拾餐桌空隙，为了图个清净的林澄独自来到了阳台抽烟，顺便晒晒太阳。
因为他已经被除了小迷妹之外的人，当成了有些“爱的变态”的怪物。
这些...他自然不予理会。
因为她们不懂这种在精神上传递的肯定价值，不论大小都比任何“帕罗西汀”类的药物管用。
而这一次在加了一个已知前提，小小的以身入局后，他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也好似在指尖升腾而起的烟雾中，看到了很多事情的另一层答案。
就好比...在他每次和徐梦瑶触碰到“物质”类的话题时，她为什么要热衷于赠送家产、现金...等等东西给他，次次都很来劲和认真的那种。
或许正因为这些是他曾经的梦魇，毁了他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爱情根源——物质和贫富差距。
所以大漂亮才在这方面对他如此，并不是因为她是小富婆，真的喜欢赠送这些...
可能只是希望他不再受此而有困扰，也担心他再次被深渊里的梦魇笼罩...
这个习惯甚至延续至今...他对比之前已经有了一定收入能力的时候。
也未曾忘记打大富婆徐婷的主意。
只可惜他们还没正式开始行动，就在电梯被抓了个现行...挨了顿叼...
想起这个，林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相比之下，他用多吃点以示鼓励，简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很快，他又暗自忧愁了起来，默默点上第二支烟，开始习惯性连抽。
如果没有一些事情，刚刚被徐婷骂做“活祖宗”的他们，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有些意思，也相信每一天都不会觉得无趣...
手撑护栏的他这样想着，思绪也随着他视线所及的蓝天白云、再加上微风而远飘。
直到一阵熟悉的香风飘来，林澄下意识立直了身子。
只是手中的“白云”制造器却无处躲藏。
得，今早刚答应少抽烟的他又给抓了个现行。
随即便有些尴尬的转身看向徐梦瑶，等候着她的兴师问罪。
同时，林澄又有些无语，要知道今天他一上午都没抽一包。
真的有在努力戒烟了。
搁那段日子中，早中晚各一包可不是他的极限，不是喜欢抽，只是为了麻痹大脑，也能让他对生活还有一丝渴望，哪怕这个渴望是“尼古丁”。
现在，虽少了些许，却成为了他借此来释放情绪的寄托...尤其是那些不便明说的...
“哎呦喂，我滴个烟神，您丫的还委屈上了。”
看着某人那无辜的眼神，徐梦瑶不满的操着京腔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她收拾碗筷前就看到这人在点烟了，结果半个小时过去，那根烟似乎还没抽完...弄得她抛下厨房内还在打扫战场的几人，急忙就跑了过来...
思索片刻后。
她没有理会某人的无辜，也没有其它实际制止行为，只是趴在围栏上时不时的用大眼睛搜寻着什么。
而在有些方面，林澄当然不会有自觉，见大漂亮不管他，便抱着不浪费的原则继续抽了起来，毕竟才刚点上，只是情绪收敛住了，不再有任何表露。
正当他以为这事就此打住时。
徐梦瑶突然挽住了他的手臂，并指着楼下的溜娃几人组，示意他快看。
不明所以的林澄视线紧忙跟上。
只见一对年轻夫妻走在小区铺满碎石的道路上嘻嘻闹闹，一老则带着一少在后指指点点，似乎很是不满，不过在“小家伙”伸出手要抱抱时，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俯下身子将其搂入怀中，并十分溺爱地朝着那稚嫩小脸蛋狠狠亲上了几口...
他有些没太懂...直到大漂亮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再看向厨房内某个忙碌的背影，最后搭配上一个坏笑味十足的笑容。
林澄瞬间就明白了，相关笑容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甚至都溢出至整个阳台...他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都没有徐梦瑶描绘的未来一幕温暖。
是的，他一大老爷们居然笑出了很甜的感觉...没人能懂他爸妈这几年拿周磊、拿同龄人小孩都会叫爷爷奶奶的事情来装作不经意间明示时，他有多想躲在角落。
但能懂周磊每次跟他联系时的诉苦，他说老两口每次一看到小玲玲就眼含泪光...搞得他都很心疼...
可事实是林澄也很无奈，甚至有了这个小富婆女朋友时，他都不敢正式提这事。
因为打心底里总觉得少了点莫名的底气，包括老两口都没说一句相关的暗示，似乎和他是一样的心思。
而现在徐梦瑶居然主动去触及这个方面，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间的交流，甚至可能是一个小玩笑，都足以让他开心到像个孩子。
于是高兴之余的他再次抽了口烟，却发现是苦的...
林澄皱了皱眉，看着手中的玩意，只呼扫兴，谁踏马没事怼着烟抽啊...尤其是现在正甜着呢。
再说了，如果跟小孩扯上关系，这玩意可真不兴。
很快，这支还很长的烟便到了他鞋底。
只是当林澄再次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双智商在线的大眼睛...并似笑非笑的仰着小脑袋瓜子打量着他。
“得，又被拿捏了...”
这端庄尔雅且看上去极具智慧的小气质一出。
林澄就知道她切了大号。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就在前面的氛围中，他差点把小孩名字都给想了出来。
或许是这方面底气不足的原因，他一下竟分不清大漂亮刚刚的动机，是不是只为了让他把烟头丢掉...
见某人隐隐有些不服却又担心的看着她，徐梦瑶没有做任何解释。
反而极为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林澄...我不是不让你抽烟...你喜欢的事情和物我当然会支持，不管它是什么...这是一定的，就像你也是这么对我一样...”
“只是...我发现了，你大多数抽烟的时候，看起来都不会开心，而且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你现在都喜欢藏着...我也知道你是害怕影响到我这个大师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次看着我的眼睛时...里面是谁的影子...所以...你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眼睛里都是你的人...我希望你戒的...不是烟，你能明白不...”
“我只在意你开心与否...就像你在意的我一样...如果...你要是实在戒不掉...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可以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会像以前、像今天一样让你把烟头踩在脚下...”
...这一番话...瞬间戳中了林澄内心最深处的软肋。
他仿佛被徐梦瑶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而在她的认知中，他以往的“小师弟”是还在的，让他戒的，不是烟。
此刻，对林澄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她。
林澄什么都明白了，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两人以“同病相连”为载体搭建的那座桥梁。
他能通过这座桥直达大漂亮内心深处的秘密小空间，反之，桥那边的佳人亦能如此，甚至早就已经偷溜进了他藏匿的深渊...他也许不是好了，是一直有人在深渊为他撑起一束明灯，只是他到如今才真正发觉...
想来，他们应该在桥中央碰过很多次面了，只是，以往的他看不到对方而已，也不知这座桥真正通往何处。
不过，现在他能看见了，那些灵魂在交融的画面，从她身着白裙假扮对象让他重拾一些自尊开始...到让他不再恐贫富差距，不再担心外界看法，不再害怕由丈母娘一词所代表的真理...从无惧夜间的孤独到可以重新感受到一个清晨的美好...每一帧都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看着那眼眶不知何时微红的大眼睛，林澄惊醒过来，只是在一双眼睛里，他竟一下分不清是谁红了眼眶，只觉得男儿有泪不会轻弹，应该不会是他...
“嗯...我会戒烟的...也会开心...如果搞不定...我会告诉你...你也一样，还有...要开心...”
徐梦瑶同样轻声应了一句作为回复。
不待林澄伸手有下一步动作，她就已经如预判般的在他怀中了。
所以他只能紧紧相拥。
他们没有说太多，却是第一次将抑郁症正式沟通了一回，在这个只有几平米的阳台，说着抑郁症才能懂的话，开心非开心，只是开心了...大师姐也好，小师弟也罢...都不会有了，至少在那一刻是的。
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或许对外见不得光...也并不光彩...
林澄这么想着...
只是觉得又哪里不对...抑郁症不是见不得光...只是见不到光...更不是心理承受力差和没用，抛开客观造成的因素，他们只是“灵魂”生病了...是一种再有钱再有地位都有几率生的病...
不过...他不再担心这些了...至少这一刻是的...
因为他和徐梦瑶，刚好相拥在了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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