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主玉衡
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几日再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巳时,一身盛装的姒音跟着嬴政与东皇太一上了祭天台。天此刻有些阴沉,似要下雨。
在百官行礼之后,嬴政威严道:“寡人有幸得天之独厚,觅得贤才,今特昭告上苍,封其为国师,愿佑我大秦万世太平。”
东皇太一:“谢陛下。”
语毕,乌云突然散去,阳光不偏不倚撒在了祭天台上。
百官见状,高呼:“陛下圣明!大秦千秋万载,长盛不衰......”
姒音心想还千秋万代呢,二代就没了。
等声音安静下去,又道:“国师之女,天姿清懿,宛若晨星,寡人甚是喜爱,今收为义女,赐字玉衡。”
姒音乖巧行礼:“谢陛下。”
百官们面面相觑,似有疑虑,就在这时,一只蓝雀飞了过来,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数不清的各种鸟儿都往祭天台上飞去,盘旋在祭天台上空。而太阳也完全露了出来。
官员A:“这......这......这是百鸟朝凤啊!”
官员B:“吉兆啊!吉兆啊!”
百官齐呼:“恭贺陛下,恭贺玉衡公主......”
接连两次吉兆,嬴政也不由得高兴起来,继续说:“今晚宫廷设宴,为国师和玉衡公主庆贺,诸卿可携家眷同往。”
咸阳宫内————
夜幕降临,歌舞升平。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东皇太一坐在离秦王最近的位置商议着什么。各官员也在交头接耳。
姒音正悠悠地喝着茶水,扶苏走上前来:“恭贺王妹,这是为兄准备的一点薄礼,希望王妹喜欢。”说罢叫下人拿来一个盒子。
看来是早有准备,不愧是当太子的人。姒音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是一副围棋。
扶苏道:“不知王妹喜爱何物,听闻王妹在棋道上颇有见解,愚兄便把之前偶得的阴阳棋子赠与王妹,希望王妹喜欢。”
喜欢个鬼哦,差点就因为乱下围棋噶了,不过搞好关系第一步,顺着扶苏给的杆子往上爬,对着扶苏甜甜一笑:“谢谢扶苏哥哥。”见扶苏没有对这个称呼反感,反而有些开心的样子,又继续说:“我很喜欢,扶苏哥哥今后可唤我姒音。”
扶苏轻笑:“极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姒音妹妹。”
姒音被这温润的声音迷得神魂颠倒,把持住,你才8岁!你们相差7、8岁!你们刚刚结为异姓兄妹!拒绝骨科,人人有责!这么想着,姒音很快冷静了下来。
然后在自己的荷包里掏了掏,找到一个玉扳指,递到扶苏面前,说:“呐,这个送给扶苏哥哥,算是回礼。”
扶苏又是一笑:“音妹这是百宝袋吗?”然后收下了玉扳指:“如此,为兄便却之不恭了。”
胡亥在一旁捏着拳头走过来,姒音看到胡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见过大哥。”胡亥对着扶苏行完礼又转头看向姒音道:“本公子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姒音:大可不必。
只见胡亥一拍手,后面的小太监就捧着一个小盒子上前来。
胡亥接过盒子打开,只见一对栩栩如生的紫晶蝴蝶流苏发卡躺在盒子里,扶苏看了一眼,赞赏道:“少弟用心了,这紫晶颇为难寻,工艺也是世间罕有,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来第二对。实属是稀罕物。”
胡亥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开玩笑,好不容易从母妃那软磨硬泡得来的。开口道:“如何,可喜欢?”
东西确实巧夺天工,甚是好看,只是送的人不对,她一点也不想戴,姒音强迫自己做出欢喜的样子,收下盒子,说:“甚是好看,多谢胡亥公子。”
胡亥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阴阳怪气道?“你叫大哥叫哥哥,叫我就叫公子?你是不满意我吗?”
岂止是不满意?况且不是你先自称本公子的吗?姒音心里吐着槽,面上确是不显:“多谢亥弟。”成天做表情管理,真是难为她这个8岁的娃娃了。
胡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道:“本公...咳,你给我的回礼呢?”
姒音瞪大眼睛,然后不情不愿地在荷包里一阵捣鼓,正在想哪个东西没用又能打发胡亥的,却见胡亥指着姒音腰间的玉笛:“我看这个就不错,把这个给我做回礼吧。”
姒音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了胡亥的手,冷冷地盯着胡亥,想屁吃?一对破发卡想换兼爱?这胡亥是冲着兼爱来的?不,以他的智商应该不知道才对?难道......姒音猛地转头看向上面那两位。嬴政与东皇太一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
嬴政对着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马跑到几人身边,小声道:“扶苏公子,胡亥公子,玉衡公主,陛下有请。”
姒音只得硬着头皮跟胡亥一起过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陛下。”
嬴政抬手虚扶一下:“不必拘礼,发生了何事啊?”
胡亥低着头没说话,扶苏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姒音在想幕后黑手是不是秦王,三人默契地没有开口。
嬴政皱了皱眉,许是顾及东皇太一的面子,选择让姒音先说:“玉衡,你来说。”
姒音犹豫了一下:“回陛下,刚刚王兄和亥弟前来送贺礼,玉衡正想着给亥弟送什么回礼呢,亥弟就想上来夺玉衡的玉笛,若是别的什么物件,倒是可以送给弟弟,可是这玉笛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恕玉衡不能给。”
嬴政看了看姒音腰间的笛子:“亥儿?”言下之意是询问是否属实。
胡亥低着头作答:“回父王,孩儿只是见那玉笛好看,没想到是王姐母亲送给她的东西,孩儿一时糊涂,还望父王息怒。”
嬴政:“你可不该求寡人息怒,该请你玉衡姐姐原谅你才是。”
胡亥正要对姒音道歉,东皇太一开口:“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况且胡亥公子并不知那是你娘亲送给你的东西,也并未夺走,何须道歉,你觉得呢?音儿?”声音中隐隐透着威胁。
姒音:人言否?......她还能说什么,还想多活几年呢:“父尊说得极是。”然后在荷包里掏出一把巴掌大的玄铁小剑递给胡亥:“不过一件小事罢了,刚刚正想把这个送给亥弟呢,希望亥弟喜欢,以后变成最厉害的剑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胡亥惊讶地收下了玄铁小剑。
嬴政看着两个孩子相处得还算融洽,也是一脸欣慰:“哈哈哈,好一个最厉害的剑客,亥儿你可要努力啊!你俩也到了该蒙学的年纪了,过几日便叫你们大哥带你们去小圣贤庄蒙学去,省得成天打打闹闹的。”
扶苏轻笑:“是该蒙学了。”
姒音苦着个脸,怎么在哪里都要读书。
嬴政挥挥手:“都回去落座吧。”
告辞之后,姒音隐隐听到“若寡人没看错的话,那是墨家巨子早年所铸的兼爱吧?”
“回陛下......”
姒音在两人的簇拥下不得不回到了座位上,后面的对话也没听清。
也容不得姒音多想,各位“兄弟姐妹”就上来了,姒音只得与这些“兄弟姐妹”一一见礼,好家伙!秦始皇不是没有立后吗,怎么会有三十多个娃!一直以为他就扶苏跟胡亥两个儿子来着!吃惊!
这场宴会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姒音只感觉笑得脸都僵了。姒音在小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宴会无波无澜,太过于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星象也正是这么显示的。秦王要开始行动了吧?
————
夜空下,东皇太一对秦王说道:“陛下,星象所示,是时候了。臣即刻前往四国和谈,顺便处理些家事,此三个锦囊,陛下若是遇到难题时可打开看看。”
秦王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一阵狂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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