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做梦吗？
血肉、污臭的空气，血肉……
火，无尽的火，建筑无力呻吟着倒塌。
痛，好痛，这里好像是地狱……
［我记得那张脸。］
谁？谁在说话？
幼童的声音仿佛从自己口中发出，虎杖悠仁在睡梦中皱着眉辗转。
［眼中含着泪水］
［因为找到了还活着的人］
［而从内心流露出喜悦之情的男人的身姿。］
手？
身体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但那只手幼小而稚嫩，这不是他的手。
幼小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
虎杖悠仁跟着目光移动，终于看见了那声音嘴里的男人的脸。
他和这个身体的主人在同一时刻呆愣。
"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那个男人拉着幼童的手颤抖而轻柔，仿佛根本舍不得触碰。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
［让我不禁以为被拯救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似乎抓住一切希望的疲惫而幸福的脸，泪水伴随着笑容。
［男人用着令濒死的我都羡慕的语气，好像在感谢什么一样］
［说着，"谢谢"］
好奇怪，心里好奇怪。
［说，"能找到你真的太好了"］
为什么会觉得心被绞碎一样酸涩？
不对！这不是我的感情……
［哪怕只能救到一个人］
［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啊！"
床上少年人的双眼猛然睁开，他喘着气环顾四周。
阳光悠闲地挥洒在室内，岁月静好。
没有无尽的火，没有数不清的血肉，没有令人绝望窒息的血光。
"呼——"虎杖悠仁长长舒了口气。
他撑着脑袋无力感叹着，"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
看了看时间，他洗漱完毕前去寻找五条悟。
"哟！睡得怎么样？"五条悟笑着挥手。
"实际上不怎么好……"虎杖悠仁垂着眼无力吐槽。
"嗯？是呢，毕竟第一次见到另一个自己肯定辗转反侧睡不着吧！"五条悟点头，"理解理解。"
"并不是……"虎杖悠仁无奈否认。
五条悟："总之打起精神来吧，今天还有重大任务。"
虎杖悠仁："什么任务？"
五条悟："当然是和Archer交流友好相处的任务呀！"
虎杖悠仁："！！！"
五条悟笑出白牙，笑出强大，"毕竟你可是他的master呢！"
虎杖悠仁飙泪，"连五条老师都这么说……"
——
"总之就是这样，快显身吧。"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像个傻子。
沉默，一、二、三。
没有丝毫反应。
"为什么啊！"虎杖悠仁继续飙泪。
"我怎么可能这么恶劣！太可恶了这家伙！呜呜……"
"你想聊什么呢，master？"
正在飙泪中的虎杖悠仁终于听见了那个声音。
"那个，那个，能不能不要叫我master？主人什么的，好羞耻。"
游诗眨眨眼，"原来如此，第一个话题是这个吗？"
"但我是你的servant，也就是使魔，你当然就是我的master。"
虎杖悠仁苦恼地抓抓头发，"但是啊，五条老师也说了你就是另一个我吧？你要不叫我虎杖"
"好，悠仁。"游诗在虎杖悠仁震惊的眼神里瞬间切换称呼。
虎杖悠仁：我是希望他用虎杖这个称呼啊！用悠仁太亲密了好奇怪！
"那么你也可以叫我Archer。"
虎杖悠仁疑惑，"Archer？"
"对，Archer是我的职介。"
虎杖悠仁又开始觉得自己变成了问问题机器。
他脑仁发疼，"什么"这个词汇又逐渐塞满他的大脑。
"什么是职介？"开口了，他最后还是开口了。
游诗沉思两秒突然大悟！
游诗：对哦！职介是职介，但gate的职介都有哪些来着？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叫fate？］
对对，fate，等等！
［问得好！我就是——］
停！总之先和主角搞关系先，要谈排队。
游诗意识到气氛僵硬，连忙开口，"职介就是职介，攻击方式和职介有关。"
"比如我的攻击方式是把剑射出去，所以职介是Archer。"
虎杖悠仁感叹，"英灵真的不可思议。"
"只有你一个英灵被召唤吗？"
游诗又一次陷入艰难的思考。
不知道啊，她又不是真的英灵。
［的确只有你一名英灵，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游诗一秒都没犹豫瞬间照着未知声音回答，她甚至突然回忆起什么做了些，嗯，创新。
"目前只有我一个，但以后就不是了。"
"你被卷入圣杯战争了，虎杖悠仁。"
［？？？你在说什么？？*］
——
虎杖悠仁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说他现在非常想找五条悟聊聊。
可惜五条悟大忙人根本不在。
"圣杯，能实现任何愿望……"
"圣杯战争……"
虎杖悠仁捂着大脑，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
"啊啊啊——！好麻烦！什么东西啊！"
少年人抓狂，"本来莫名其妙什么咒术师，什么两面宿傩都没搞懂！又来一个圣杯战争！可恶！！！"
另一边，游诗终于和那个未知的奇怪声音对上话。
［完了完了，谁让你说什么圣杯战争的？完了完了。］
"可是一提到英灵召唤肯定就会想到圣杯战争呀？"游诗听着略显心虚。
［鬼知道你怎么会一开始想到fate？！明明但凡cos穿潜意识想到的金手指都是cos的角色的吧？！］
游诗：啊？
［你一个cos两面宿傩的家伙，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红a去的啊！明明隔壁的cos穿中原中也都第一反应是污浊！！！］
游诗：啊？对哦。
游诗：但这也没办法，我又不知道两面宿傩能力是啥，还记得红a都谢天谢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如此倒霉……］
那道声音低落到甚至有点可怜。
［本来找一个cos穿的人就是为了给自己家补窗户，结果天杀的这家伙转头就给我捅篓子！］
游诗听着这可怜的自语，突然良心发现，"嗯，好像给你带麻烦了，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声音崩溃了，好像在大哭。
游诗听罢脸色瞬间变差，声音严肃，"这就不对，我都没向你追究绑我过来的事儿呢，你倒骂起我来了？"
［……］
沉默一段时间后，双方都平静下来了。
［总之，我也要先向你道歉。］
［还是说一下前因后果吧。］
游诗这才满意点头，"对嘛，本来好好的事情说开就好。"
［起因是这样，说得庸俗一点我是这个世界，好不容易领到剧本开始运作，却出现了致命的问题。］
［这里的两面宿傩角色没了！］
游诗顿时福至心灵！她大悟，"我有着丰富的看快穿小说经验，是不是你要找一个人来演两面宿傩？"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我可是这个世界！所有的角色都是我呕心沥血生出来的！不可能漏掉两面宿傩！天杀的！我孩子没了！］
游诗："孩子没了就去找啊？"
［所以我找到你了啊！］
游诗大惊，"我可是有爹有妈的纯正人类！"
［废话，所以我找上你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帮我找孩子。］
终于松了口气，游诗拍拍胸口，"早说嘛吓我一跳，我就说我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可能会是豆腐口中草菅人命的人渣……"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会和你的世界好好沟通，首先工资和福利拉满，等你回去后也会回调时间不耽误正常生活，考虑的怎么样？］
游诗："签合同吗？"
［签］
"那就可以，"她毫不犹豫应下来。
未知的声音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警惕，然后问为什么选择你这样的问题？］
"小说看傻了吧你？"游诗嘲笑。
"待遇这么好肯定只有我能办。"
世界叹为观止。
［好吧，那么我们正式开始讨论你给我捅篓子的事吧。］
［我是万万没想到，居然第一反应是红a，这下好了，你轻描淡写地给我捅了个fate的窟窿。］
［接下来会有奇怪的fate闯进我的剧本，剧本危矣，角色危矣，我危矣……］
"居然这么严重吗？"游诗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可不，对这些通过窟窿过来的奇怪fate，会严重影响我这边的角色等级。］
［产生异变搞出一个灭世咒灵都很可怕啊！］
游诗心虚，"那怎么办？"
［你作为罪魁祸首，必须要帮忙把那些fate撵出去！］
"可以可以，对不起我的错，听你的。"
世界的炸毛终于被摸顺，它的心情又突然变好。
［当然会给你金手指的啦，等我补完窟窿等你找到我孩子，工作结束。］
"行，那么合作愉快！"游诗点头。
［合作愉快。］
——
游诗的完整版金手指：英灵Emiya的所有形态.zip
压缩包里有：常识必须知道的常识！以便及时发现过来的诡异fate！.zip；战斗技巧.zip；剧情（只是fate的，怎么可能告诉咒回剧情万一给他们剧透怎么办！）.zip；FGO低配版……
等等！低配版FGO是什么鬼！
游诗打开老板留下的说明。
FGO低配版留言：［没办法Emiya英灵能力波动太大了，好像跟谁都五五开，为了我仅有的打工人不被别人搞死，为了应对以后可怕的一堆灭世英灵，我贷款向隔壁买了个低配版。］
［你可以趁他们睡觉的时候在里面打打狗粮，打打材料，给自己升个级突个破之类的卷死他们，对了里面的道具允许使用，毕竟以后我这绝对会有可怕的玩意捣乱，为了我孩子们的小命道具允许使用。］
真稀奇，居然这么在意孩子们的小命？
［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怎么能还没工作就被搞死！要死也得等到剧本走完再死！］
收回前言，是黑心资本家。
五条悟回来后，重新安排起任务，虎杖悠仁被单独分离三人小队。
少年不满地叫嚷，"为啥要让我单独出任务？明明是一个小队……"
五条悟："不是单独出呀，你不是还有Archer吗？"
五条悟："Archer在的话，惠和野蔷薇不好发挥呢。"
虎杖悠仁突然间沉默，他听出弦外之音，五条悟认为Archer不可控。
于是他默认般坐上单独出任务的汽车。
"明明是他先确认我是虎杖悠仁的，现在又搞警惕我的这一套，男人，呵。"
游诗实体化坐在虎杖悠仁身旁，顺手降下车窗。
冷风吹入车内，带来新鲜的空气，吹动车内少年的发丝。
"没办法，谁让你古怪呢？"
虎杖悠仁："你的灵魂被确认为虎杖悠仁，身份却告诉他与两面宿傩有关。"
少年人偏过头去，好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腔调悠悠。
"好奇怪呢，你就是另一个我对吧？"
"吞下两面宿傩手指，按理来说就算死亡成英灵，身体也是虎杖悠仁才对。"
游诗傻眼，她觉得这个主角有点过于聪明。
还有点诡异，离开五条悟气质都变得奇怪。
居然是有脑子的那种类型吗？大意了！没想到这家伙长得呆头呆脑居然诈骗！
"不知道"，因为不能说谎，当然就老老实实回答了。
游诗理直气壮地回答让虎杖悠仁回头震惊。
"过分了啊这种回答！"
不过根据束缚他看样子真的不知道。
"那我能问一个你可以回答的问题吗？"
少年人真奇怪，奇怪的情绪波动，奇怪的追问不止。
居然还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类型吗？这种主角人设在超能力日漫里可真少见。
"你的能力，就是两面宿傩的能力吗？"
紧接着他好像在连忙解释，"因为我被五条悟说过，是没有咒术的。"
虎杖悠仁琥珀色的眼睛牢牢注视着旁边的人，饱含一种让游诗看不懂的情绪。
"虎杖悠仁没有术式，而五条悟以前说过由于是容器，两面宿傩的能力有可能刻进我的身体。"
难不成是想学习投影魔术变强吗？
唉！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当然不是，这不是两面宿傩的能力。"
游诗好奇地观察虎杖悠仁，"这只是我的能力。"
虎杖悠仁在这一瞬间好像松了口气。
游诗："你好像突然间很放松？为什么？"
少年人又偏回头去继续对着车窗，车窗倒映出他平静的脸和平静的眸子。
"当然是因为你能力强大，所以在庆幸两面宿傩的能力不是这个。"
是吗？
游诗歪歪头，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要论为什么不自在，她也说不清。
汽车平稳运行着，越过山丘和农庄，越过河流和山林。
不知道运行了多久，可能是几十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
游诗突然间睁开自己假寐的眼！
奇怪！
她庆幸自己之前聊完天就灵子化，此刻无人注意到她的神情。
世界不是说，它的两面宿傩不见了吗？
怎么这些人，五条悟还有虎杖悠仁，一个二个都表现得像是见过两面宿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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