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法解释，最终还是被咒灵逃了。
除开它天大的运气，恐怕就是有世界的手笔。
当然还有Archer和七海健人的攻击没啥效果，以及虎杖悠仁只能打拳的因素在啦~虽然他本人对此极为恼怒。
但总不能为了扫个垃圾就把地板都掀掉，有七海健人这个碍事者其一，其二是Archer。
"什么鼻涕一样滑溜溜的玩意？"虎杖悠仁依旧恼怒。
少年沉着脸，毒辣口吻恨不得原地说死逃跑的咒灵。
游诗后脑勺的冷汗随着他嘴里的毒舌语句输出越流越大，逐渐有成瀑布之势。
游诗：有点可怕，总感觉以后千万不能惹他生气，不然人都要被念死……
七海健人和吉野顺平被赶来的处理人员接走打算送去家入硝子治疗。
咒灵版吉野凪被收回低配FGO保管，等以后有机会给她打点突破材料恢复神智。
至于虎杖悠仁？被很遗憾告知人手不够等第二天再来接回高专。
汽车喷着尾气朝着远方离去，走前七海健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俩留在他家，等着秋后算账。
游诗大为感动：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又能免费住一晚软软的床嘿嘿……
游诗满脸写着等不及想睡觉兴高采烈："走吗走吗？master？"
虎杖悠仁的眼神越来越微妙，"英灵不是不要睡觉吗？"
"你寝室的床太小了嘛，又不可能睡地板，出去瞎逛还会莫名其妙遇到五条悟。"
虎杖悠仁听着开始涌起不祥的预感。
虎杖："所以你在寝室，晚上在干嘛？"
游诗眨眨眼："看你睡觉呀。"
乌漆麻黑的啥都干不了，还不如看看别人睡觉顺便回味自己曾经美妙的睡眠。
瞬间冷汗直流！后背到天灵盖仿佛雷劈！
虎杖瞳孔地震：不是错觉不是错觉！好gay这家伙好gay！
他开始语气里带上轻微的抖动，"那，那你今晚打算？"
游诗疑惑："继续跟你在床上睡觉啊，就一个客房一张床。"
难得有被窝睡觉的时刻当然要珍惜，等这家伙回学校又得天天无聊看星星看月亮了，还浪费魔力。
虎杖悠仁晴天霹雳！
"能，能打地铺吗？"
话音刚落，瞬间对上那人伤心欲绝的神色，干净的眼睛里盛满难过和可怜（俗称狗狗眼）。
虎杖：……
好过分，明明能睡两人的大床为啥要他打地铺，睡不到软软的床好难过……
这种乱七八糟的别写在脸上啊可恶！
虎杖悠仁绝望叹气狠狠一拍脑门，艰难吐出几个字"没事，我瞎说的。"
游诗瞬间雨过天晴合不拢嘴，"你真是个好master呢！"
虎杖悠仁：所以虽然说是使魔不是人类，但其实跟人类没什么两样啊。
……
游诗正在经历史无前例的兴奋时刻！
她星星眼看着自己面前闪出金光、香气扑鼻美味到此生无憾的饭菜！
惊叹于虎杖悠仁短短时间将她和七海健人制造出的狼藉整理得一尘不染！
此刻！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地球人看到外星人！
此刻！打工人看到光明又美好的未来！
虎杖：……
虎杖悠仁面对又一次凑到眼前的星星眼，又一次被激动握着的手，又一次有种不详的预感。
带着莫名诚恳而真挚的敬佩和喜爱，那张嘴一张一合。
游诗："妈！"
深情口吻世间罕见，"今生能遇见您是女，不，是儿子的福气啊！"
虎杖悠仁：……
他狠狠地，狠狠地深呼吸，于是微笑着咬牙一巴掌糊上游诗的脑门！
磨牙声，"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转身回了厨房。
游诗捂着脑门两眼泪汪汪，对着饭菜风卷残云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太感动了！真的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
就是那种好像有魔力的饭！和平常吃的不在一个次元的饭！
当人太过感动的时刻，说话总是不过脑子。
游诗："天哪！master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卫宫士郎！"
虎杖悠仁洗着碗挑眉。
对，对！这毒舌傲娇的习惯！这家政ex的技能！这口不从心的表现！他才是红a本人啊！
如果是那性感的嗓音就更像了！可惜了这性感的声音给两面宿傩，虽然不知道两面宿傩是什么性格，但肯定不是好人……
游诗面露遗憾，"两面宿傩啊……怎么就不是你呢？"这cool的声优怎么就不配你呢？
厨房里那双忙碌的手一顿，瞬间只有水流声源源不断，碗筷的碰撞声悄然消失。
随后一切继续，只是带有笑意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为什么这样讲？Archer认识两面宿傩吗？"
游诗吃饱幸福地瘫在椅子上，随口，"不认识啊，我就知道一个名字，本来还听说应该和你长一样的，但现在不是不见了嘛。"
响起一道莫须有的嗤笑，但混入水声难以辨别。
虎杖悠仁干完活，走出厨房，"我去买点菜给七海健人冰箱放着，这几天也很麻烦他了。"
游诗瘫着开心挥手："拜拜~"
大门一关，嘴角挂着的笑容瞬间削平，虎杖悠仁金色的瞳孔颇为暗沉。
"还真的，满口真话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呢，Archer。"
第三个名字，被五条悟认定的虎杖悠仁，判定为假！
少年悠闲双手揣兜走在无人巷道，一路走过暗处蠕动的咒灵，纷纷毫无还手之力瞬间斩杀！连惨叫都未达喉间，就如切瓜砍菜般倒下。
如果是另一个成为英灵的虎杖悠仁，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两面宿傩？还是太天真了Archer，就一些小事对他人产生信任。
还有疑点，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是两面宿傩的容器，为何刚刚还能自然而然地说出两面宿傩不见的话来？
Archer有问题。
之前做出的假设，"以为自己是两面宿傩的虎杖悠仁"和"以为自己是虎杖悠仁的两面宿傩"全部推翻！
少年人的气质完全改变，判若两人。
那么自己到底是谁？
他对两面宿傩的身份感到排斥和认同，同样的感受也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身份上。
他对虎杖悠仁的身份既认同也排斥。
说句人话，那就是他两个身份都排斥的同时，又认同着这两个身份，不可思议，简直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人融合成一个。
或者说？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前世今生的关系？搞不懂。
无所谓了，反正只要牢牢捏着Archer，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眨眼间巷内身影消失不见，徒留一地咒灵尸骸。
他突然想干点别的事。
……
"欢迎欢迎~终于回来啦~"
大门刚打开，迎面就是Archer的殷切笑容加猫猫招手。
虽然看到这个人就觉得看到了一堆麻烦，但虎杖悠仁还是叹口气。
笑道："嗯，回来了，Archer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呀？"
游诗兴奋点头："有啊有啊！我洗漱完了！还给你放了洗澡水！"
笑得连弧度也没变："哇~真棒！居然还给我放了洗澡水！Archer真厉害~"
说完笑容瞬间消失，双眼空洞绝望扶额。
虎杖悠仁：苍天啊——！是谁这么年纪轻轻无痛成宝妈？是他——！！！
罪魁祸首始终开心得像个孩子（傻子）……
虎杖：所以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一天到晚笑笑笑！（暴躁）
游诗："嘿嘿因为感觉master生气的时候才是最像真的人的时候嘛。"
虎杖悠仁："……我刚刚说出口了？"
游诗郑重点头："对，说出口了。"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游诗掏出以前是虎杖悠仁现在是她的手机。
"莫西莫西~？"
"……嗯嗯"
电话被立马挂断，刚才还说笑的少年严肃看向虎杖悠仁。
"出大事了master，吉野顺平毒昏七海和司机半路逃跑了！"
虎杖悠仁听罢也皱眉一脸关切，"情况怎样？"
"车失去控制撞到树，现在七海怕是又要晕上一段时间了。"
游诗忍不住替他难过，"太惨了七海……"
虎杖悠仁帮腔，"太惨了七海……"
他观察到Archer疑惑自语，"不过吉野顺平何必逃跑呢？这样以后再被抓不更罪加一等吗……"
当然是因为吉野顺平不是自愿逃跑的。
虎杖悠仁内心冷漠。
本来只是想搞点车祸成为七海健人失忆的理由，省得五条悟天天试探这试探那，但半途看见奇怪的东西。
真有意思，吉野顺平的脑子里有本书。
写着"吉野顺平的剧本"的书。
魔鬼悄悄呲牙无声大笑，白牙泛着寒光。
总是满嘴杀了他妈妈什么的，污蔑人还是要做好被收点利息的准备呀……
——两小时前——
在吉野顺平惊恐的目光下，挂着爽朗的笑容，最温暖的口吻里吐露出让人如坠冰窟的话语。
"那个，吉野对吧？能借你脑子里的剧本一阅吗？第一次见呢，有点好奇。"
名叫虎杖悠仁的少年神情看似颇为苦恼，他眼中装满希冀，伸出好像真诚想要将吉野顺平从地上扶起的手。
不管外表多么相像，内在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当然要互帮互助嘛，很快的，一瞬间的事情。"
凑近询问的举动，明媚仿佛三月春光的神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近和揶揄，好像不是想剖开他的大脑，只是普通学生想借个篮球。
吉野顺平吓得全身颤抖失去气力，他的眼球血丝密布，大脑完全无法控制抖动的腿脚四肢。
他喉管沙哑如火烧，"什，什么？我不知道……"
"啊，意思是同意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我是个很尊重人，懂礼貌的人呢，不经过他人同意一般不动手的。"
和五条悟嘴里的三头六臂吃男咽女残暴如野兽口中腥臭嘴里喷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如狂风过境的家伙，完、全、不、同，所以这种野兽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
定是哪个王八羔子随便给咒灵按个名字恶心我！
或是恶心只会玩阴的咒术师打不赢就在史书上污蔑我！
"不不不不！"吉野顺平疯狂否认，他大吼着，"我不知道什么剧本！我没有！完全没有！"
魔鬼惊讶地张大眼睛，"哎呀是不是麻烦你了？不麻烦不麻烦，我自己动手取。"
"啊啊啊啊——！！！"液体飞溅的声音回荡在无人巷道。
……
名为"吉野顺平的剧本"被翻阅出声响，阅读者心情颇好。
这本书前半段记载着吉野顺平的被霸凌经历，和母亲的温馨生活之类，后半段终于在某处出现了咒灵真人，事件的起源点。
亲眼见证电影院三人死亡全过程之类，莫名其妙前去跟着咒灵真人后谈人生谈哲学之类，被真人开发咒术并要求和咒术学生打好关系之类。
所以都全部记录在这所谓"剧本"里。
"饿了就吃想杀就杀，灵魂决定肉体还是肉体决定灵魂？"他饶有兴味摩挲着下巴。
如果他有身为两面宿傩时期的记忆话，恐怕会对前半句产生赞同，但换做是现在，就算咒灵真人说出再怎么正确的言论，他也会毫不留情地给予最严厉的蔑视和否定！
笑话，谁会赞同垃圾的言论？这不自己都成垃圾了吗！
咒灵真人犯下最大的罪行，就是始终在他的雷区蹦迪。
先是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仿佛明白一切地狂笑，半点尊敬没有满口谎言和算计，找死！
后又搞一个什么直触灵魂的领域，找死！
纸张翻动声音继续……
"嗯？"
耐人寻味的疑问出现。
"在剧本里，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原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吗？"
纸张上，赫然画着被双方恶意攻击到面色惨白的少年。
唔——好丑。
并不是嫌弃长相的意思，毕竟他跟他俩长一样。
只是对剧本里天真的虎杖悠仁表示皱眉，对剧本里跟之前不屑的咒灵垃圾混在一起，随心所欲如野兽行径的两面宿傩表示嫌弃。
什么鬼！不爽被利用而自成一派可以接受，但他的派不是野兽派啊！想吃就吃想杀就杀还发展出思维干嘛？！当条狗不也可以想吃就吃想杀就杀吗！
再怎么想嘲笑虎杖悠仁也不能跟垃圾一起笑啊！多掉价！摧毁善人的希望这种事，要毁就自己单独毁到极致，毁到他此世都摆脱不了阴影。做坏事！也要做到谁都无法超越才行。
还是那句话，跟垃圾一起搞自己不就成垃圾了？
但真要说也不是不能理解，两边都恶心的玩意儿对打就算了还偏偏总扯上他，选择嘲笑更讨厌的一方算正常。
啧，Archer说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不理解，但尊重。
"轰——"掌心燃起火焰，纸张在火焰中渐渐消散，火星四起。
烈焰瞬间在角落的肢体上爆裂！蛋白质烧焦的难闻气息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稍微有点意思了"，虎杖悠仁神色莫名。
"看样子，得多留意点脑子里有剧本的人。"
他很好奇，之后的剧本走势。
留下一句呢喃之语飘散在空中，虎杖悠仁正式开始和Archer提及的买菜活动。
——时间调回到现在——
那么，作为从未在"吉野顺平的剧本"里登场过的Archer，到底是什么可能性？
经过"虎杖悠仁与两面宿傩是完全不同两人"的结论，他忍不住又重拾起之前被废弃的观点。
如果和他一样，属于忘记了自己以前是谁只保留疑问，直到吞下手指才开始正式接受两面宿傩身份的情况的话，不是不可能。
但也存在，Archer就是单纯的外来者，不论和虎杖悠仁及两面宿傩都没有任何关系的外来者，但那副长得跟两面宿傩状态的自己和声音又怎么解释？
"master？"
"master？"
"master！"
虎杖悠仁回神，他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只见刚刚还在脑海里怀疑万千的少年不爽鼓起包子脸，本来就睿智的眼神显得更加，额……睿智！
"你好像在想很复杂的东西，想得越多老得越快哦。"
虎杖悠仁，他突然间又涌起一种所有疑心喂狗吃了的无力。
"也，也没有……"在少年笃定的眼神下，居然可耻得开始心虚。
游诗不赞同的眼神："有困难可以说出来呀，虽然我可能脑子不好想不出什么，但我可以在旁边无脑赞同你的一切做法呀！"
虎杖悠仁抽抽嘴角。
游诗："投影出最豪华的个人讲台！聚光灯、讲板一律走起！你在上面尽情分享所有想法的时候BGM一响！不管讲什么我都会给上最崇拜的眼神和掌声！支持你的所有！"
游诗得意点头，"我懂，我可懂了！聪明人都喜欢这样！"
虎杖悠仁内心大笑：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受所谓崇拜眼神这种虚伪的东西诱惑！
游诗："投影出来啦~"
虎杖悠仁："咳，等我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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