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兔子糖画
秋野本瞪着侍女，见到司空的那一刻脸上神情七十二变，变回了之前的皎皎公子。
他放柔了声音对侍女道：“你先出去。”
侍女倒退着关上房门。
秋野才试探性的喊了声：“司空？”
司空玩味的笑了声：“不认识我了？”
“不会。”秋野坐到了床边
司空坐回凳子上支着头问他：“我们出了那怪像了吧。”
秋野松了口气，轻嗯了声。
“出了，家中府兵是在林中找到我们的。”
“找来郎中瞧后我就醒了，他说你被魇着了，只能听天由命。”
秋野越说越委屈，司空看得心中一紧。
她走到秋野身边坐下，轻拍了他两下道：“我这不醒了吗？”
“可你睡了两月有余。”秋野心有后怕，嗓音也沉了下来。
“什么！”司空猛的起身，脚步不稳往前栽了一下。
秋野想来搀扶，被司空抬手拒绝开来。
她一脸不可置信，分明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怎么就两月了。
两月了，那丞相的钱给哪去了！
司空吞了一口口水，拉住秋野问道：“小叶子啊，我知道你生姐姐的气，不过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哈哈哈，没错吧。”
秋野轻笑了声，抬手抚上了司空的头顶。
他什么都没说，可司空什么都知道了。
都是真的。
“完了，全都完了。”司空双眼无神跌躺在了床上。
秋野扯过被子盖住了司空的肚子，才缓缓道：“我醒后有人来找过你，道清你的状况后，说是等你醒了再去找他。”
“真的？”司空立马满血复活，扣住秋野的肩膀问。
秋野神情呆愣了一瞬，视线逐渐从司空的眼眸转移到了唇上。
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往外探些就能相触。
司空注意到了这点，呼吸顿了下来，
从梦中清醒后，她总觉得找回了什么东西，看秋野的眼神也太不清白。
但具体找回了什么，司空自己也不知道。
司空起身走到柜前，弯腰胡乱扒拉一通。
嘴上打着哈哈道：“那个...我出去一趟。”
秋野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拆穿司空此时的尴尬，起身往外走。
“我唤人给你送衣裙来”
听到关门声，司空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床上。
她望着秋野离去的方向，心中异样的感觉升起，说不清道不明。
“见过的男子还是太少了。”司空叹息一声瘫在床上。
秋野动作迅速，不一会就有人进来。
“姑娘，这是公子要我送来的衣衫。”
侍女还是方才的侍女，秋野不在她显然放松许多。
司空提起衣裙，淡青的衣裙倒是符合秋日：“你很怕秋野？”
侍女一愣，忙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
司空解开睡袍，啧了一声道：“别动不动就跪下，你错什么了？”
侍女垂下了头，司空也没继续追说，自顾自的穿上了外袍。
直到她抚了抚裙摆，侍女才恍若未闻般抬起头来。
她起身跟在司空身后怯怯道：“姑娘可要梳妆？”
“合着你神游去了？”司空侧头看向她：“我刚才所说你可记住了？”
侍女柔声道是，司空瘪了瘪嘴，坐到镜台前束发。
头顶看着并不埋汰，想来是秋野吩咐人清洗过。
“今日我沉睡时有何异象？”
“姑娘今早拳打脚踢，于是我就去叫来了公子。”
拳打脚踢？
司空不用设想就知道有多吓人，怪不得这小姑娘一脸惧意。
司空拿起一旁的素簪在脑后绕了一卷，起身跨出屋门。
都说春日百花争相盛开是赏景的好日子，可她倒是认为秋日之景无可替代。
司空观赏着院中凋零的落叶，要是前些日子还能踩来玩玩。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廊道边飘进的落叶被她一一踩过，倒是有个三两片咔咔作响。
“你不用跟着我了。”司空对身后的侍女说。
侍女一惊，又跪了下去。
“姑娘别不要我！”
司空深吸了一口气，拉起侍女道：“你去问秋野可要想要之物，我出去一趟。”
侍女垂下的头又垂了一下，转身拐上另一条路中。
司空扶着柱子在横栏上坐下。
“司空无期？”
“我吗？”
那个梦实在怪异，司空不可能不去深想。
她和秋野走了那么长的路，腿脚都在酸痛，最后却是在林中找到的他们。
司空踢了踢腿：“什么奇门遁甲那么厉害。”
“姑娘！姑娘。”侍女跑近。
司空正诧异这么快时，侍女开口道：“公子要兔子糖画。”
司空：“......好。”
“你叫什么名字？”
司空将侍女推到前方领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廊道上。
“奴婢名叫赤云。”
司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歪头看向赤云的脚底。
赤云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可走起路来却轻巧无声。
司空转思想到了秋野，当时在林子里飞蹿的时候。
不是在蹿吧。
睡了两月这又刚醒，脑子实在跟不上道。
司空吐出一口气，索性不想了。
“行了，等我回来吧。”司空跨出府门对赤云道。
赤云捏着袖口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可胆子实在太小没作声响。
好在是司空有耐心，她好笑着道：“有什么话说就是。”
“那个...就是，公子怕你不回来了，让奴婢必须跟着。”赤云带着耳尖都在发红。
司空往府里看了一眼，好笑的哼了一声，视线回到赤云身上道：“走吧。”
秋野的府邸就在京中闹市，还好司空记性好，知道去丞相府的路。
丞相府的大门就在面前，司空却突生胆怯。
府中家主，本该是她的家人。
她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上台阶，都没走完府兵就上前赶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司空的脚定在了半空。
她嘴角抽了抽，眨动了几下眼帘道：“丞相邀我前来，怎就成闲杂人等了？”
上前的府兵一脸空白，转头朝同伴求助，司空绕开他继续往府中走。
“想必这就是秋夫人吧。”丞相府管事搓着手从旁屋出来：“我家大人恭候多时了，里面请，里面请！”
管事的一脸谄媚，生怕怠慢了司空。
秋夫人？
好一个司穆。
司空眸色一冷。
方才的怯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债主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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