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各退一步
姜时晚从学堂背着小布包刚进院子，就被卫氏拉进屋里。
“娘亲已经将晚饭做好了，晚晚吃了晚饭便去隔壁庄子上找小哥哥玩好不好？”
小姑娘看着自己身上的小布包已经被娘亲摘下收了起来，还想伸手拿回来，可到底是迟了一步，她手短根本捞不着一点。
“可是今日的医书我还没看，为什么要去隔壁和小哥哥玩？”
姜时晚觉得看医书是很有必要的，和小哥哥玩哪天都可以，不见得非要今日过去。
“可娘亲已经替晚晚答应了刘婆子了，今日就先歇一天好不好，明日回来再看医书？”
小姑娘不做声，就站在那看着自己娘亲，左右考量之下，还是摇摇头。
“不成。”
卫氏瞧着一回来就回厢房温书的大儿子，又看看已经在饭桌前坐好等着开饭的二儿子，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成，家里又多了一个书痴。
关键这个书痴年纪还这样小，等再大些岂不是要比她大哥还要严重？
“不成也不行，你今日就歇歇，医书没收不准看了。”
“那晚晚也不去。”
母女俩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卫氏败下阵来。
“那书给你，拿着书过去这样行不行，你和娘亲各退一步？”
“好吧。”
姜时晚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去隔壁可以，但医书不能落下。
等吃过晚饭之后，小姑娘就拿着自己的书出了门，卫氏放心不下，想要跟出去看看，若是晚晚个子不够高，她也好帮着叫叫门。
结果等她出去的时候，姜时晚已经从洞里钻过去了，只剩个衣角露在洞外面。
“娘，您现在对晚晚也太放纵了，她都钻人家去了您也不管管。”
姜时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冒出来，将卫氏吓了一跳。
“什么放纵，是隔壁的刘妈妈上午同我说了，让晚晚多去隔壁坐坐。”
“人家说让小妹去隔壁坐，也没说让她钻洞去，一个女孩子多不文雅，要不下次还是别去了。”
卫氏点点头，刚想附和，下一瞬便反应过来了，她一个不注意，差点就掉进这小子给自己挖的坑里了。
“你还知道什么文雅不文雅的，上树摘果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文雅？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晚晚一个女孩子总是钻洞，的确不好，下次还是让她走正门吧。”
卫氏转身回了屋，把姜时初一个人扔在院子外面。
“重点是钻洞吗！娘怎么没懂我的意思呢，重点是不能总往隔壁跑啊！”
刘婆子在商南淮的寝房来回的踱步，不时还朝着院子外面张望。
“刘妈妈，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怎么还没来呢......”
刘婆子有些纳闷，卫娘子她是了解的，既然答应了的事情肯定不会食言，可这晚丫头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过来。
再等一会儿怕是天都要黑了。
“谁还没来？”
商南淮的话音刚落，他内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姜时晚挎着小布包从屋面走了进来。
看见刘妈妈在那站着，小姑娘还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刘妈妈。”
“唉！晚丫头你可算是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时晚露着贝齿，没有说话。
其实她原本的确是不准备过来的，可这话不能同刘妈妈说。
“那老奴就先出去了，小主子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便叫我。”刘婆子说完便从内室退了出去。
商南淮正在练字，姜时晚瞧见他身边有个凳子想要爬上去，但无奈腿短，试了半天也没上去半分。
最后还是他瞧见小姑娘上来着实吃力，才伸手拉了一把。
“你最近都没过来看过我。”
等她坐稳之后，商南淮才又开口。
“因为晚晚最近在私塾念书，早上走的早，晚上回来的也晚，回来后还要看医书......”
小姑娘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细数着自己每日要做的事情。
商南淮的视线从字帖上移开，疑惑的盯着姜时晚看。
难怪他最近在院子坐着的时候都没听见小姑娘的声音，也没见她给自己送什么东西，原是去了私塾开蒙了。
“你怎么这么小便去了私塾？私塾有趣吗？”商南淮将毛笔放在砚台上，对着姜时晚问道。
“我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在私塾，私塾还是挺有趣的。”
小姑娘说着还把自己小布包里的医书拿了出来，找到自己要温习的那页开始看。
翻了两页后，她突然停下来，伸手扯了扯商南淮的衣袖。
“小哥哥，我忘了问了，你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嗯，上次你和老先生来过之后便好多了。”
他这次入春之后，还真不像在京中那般，一躺就是半月。
商南淮觉得可能是和这丫头给自己的参有关，就连上次老先生过来给他诊脉的时候也提过参的事情。
“那小哥哥想一同去私塾念书吗？”
姜时晚将手里的医书放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若是小哥哥跟她一同去私塾念书，那自己岂不是不用再日日都到庄子上了？
剩下的时间便可以在家里温书了。
“我也可以去学堂念书吗？”
“自然是可以的，小哥哥若是想去私塾念书，我们俩可以坐一块，我回去同爹爹说一声便好。”
商南淮反倒是开始犹豫起来了，他倒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自己这身子不成。
“我再想想，若是定下了第一时间同你说好不好？”
“好，若是小哥哥定下了一定要同我说。”
他对上姜时晚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应了一声。
见外面的天已经晚了，姜时晚也没多留，拎着自己的小布包怎么来的便又怎么回去了。
刘婆子瞧着小姑娘这么连贯的动作，好像想到了什么。
难怪之前小主子一定要在墙上留个洞，这洞怕不是给晚丫头留的吧？
“小主子，厨房煮了安神的参汤，您喝两口便休息吧。”
刘婆子将参汤放在商南淮手边。
“刘妈妈，是你去隔壁让那丫头过来的？”
“是，小主子也别老奴自作主张，小主子虽然今日身子渐好，但还是有些不足的，老奴瞧庄老先生格外疼晚丫头，便想......”
不等刘妈妈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商南淮便帮她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您是想利用晚丫头好让老先生松口是不是。”
刘婆子没说话，虽然利用这个词不好听，但到底意思是这样的。
“您以后不用费心了，命由天定，我不想扯旁人进来。”
不相干的人他尚且不想扯进来，更不用说是同他有些交情的姜时晚。
“小主子，老奴是想让庄先生给您医治，但利用的属实谈不上。我已经同卫娘子说过了，卫娘子也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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