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惩罚的工具

这次饭局气氛还算和谐，李天明和卫宁一边吃着饭一边谈论公司的事情，提到了李天明的同事林辉。

  卫宁告诉李天明，林辉已经顺利通过试用期，正式晋升为策划总监，齐文月现在则是他的助手。

  "他们俩合作得挺好的，我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李天明心里明白，林辉和郑琪固然有能力，不过卫宁这么做也有对他个人关照的意思。

  "天明，你要不要考虑回公司来？你想干啥职位都随你挑。"

  卫宁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不像在开玩笑。

  李天明忙摆摆手，笑着回应："卫姐，你就别折腾我了，我现在过得挺舒服的，不想再去上班受那份罪了。"

  陈楠一听，好奇地问道："天明，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总不至于是闲赋在家吧。"

  李天明听到这问题有点尴尬，他也不清楚该如何回答自己的职业。

  "陈教授，其实我是搞古玩鉴定的。"李天明只好含糊其辞地说。

  周围的人一听，都惊讶地看着他。

  古玩鉴定这一行要求专业知识极深，一般起码得四五十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胜任，而且通常要在古董古玩领域摸爬滚打好多年，这样才能见识广博，历史文物知识丰富。

  像李天明这般年轻的年纪，怎么也不可能达到这些要求。

  于是赵树枫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之意，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陈楠修养好，并没戳穿李天明，只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陈楠口才好，条理清晰，身为教授的确有两把刷子。他讲述起考古过程中的趣事，轻松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这时，陈楠又提起："说到我们这次来滨洲，其实是前两天收到一封信，说在北郊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件瓷器。"

  "瓷器？"

  原本不太开口的冯安国显得有些兴趣，追问："是谁寄给你们的？"

  "是滨洲郊区的一位农民，他在信里附了几张瓷器的照片。"

  陈楠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们对瓷器的研究并不深入，打算明天找当地的古玩专家一起来研究看看，说不定滨洲北郊还真藏着一座古墓呢。"

  赵树枫忽然心生一计，目光斜睨向李天明，脸上露出轻蔑而又得意的笑容。

  "陈教授，既然李天明说是做古玩鉴定的，不如让他帮忙瞧瞧这瓷器怎么样？"

  陈楠听了皱起眉头，觉得赵树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天明自称从事古玩鉴定，分明就是年轻人夸大其词，要是真的拿出照片来他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岂不是让人大跌眼镜？

  毕竟李天明是卫宁邀请来的客人，不能驳了卫宁的面子。

  "还是算了吧，大家边吃边聊就好，别提工作的事了。"陈楠打着圆场，试图糊弄过去。

  然而李天明微微一笑："没关系的，陈教授，如果方便的话给我看看也无妨。我见识有限，说不准能提供点参考意见。"

  其实李天明早已料到赵树枫提出这个建议的真实意图就是要让他出丑。笑话，他李天明在古玩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还怕这个？

  另一方面，他对从山洞里挖出来的瓷器也颇感兴趣，正好借机见识一下。

  见李天明如此表态，陈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从中抽出几张照片递给李天明。

  冯安国坐在李天明身边，也凑过去一同观看。

  "嘿，这瓷器看着挺精致的，就是沾了不少灰。"冯安国评论道。

  照片中的瓷器呈现青白色，形状类似水缸，外壁绘有青蓝色的图案。

  那些图案颇为独特，并非常见的山水景致，而是几个栩栩如生的人物。

  照片中描绘了一个古代女子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立着一个孩童模样之人，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木棍的小物件，对面则跪着一位女子，表情楚楚可怜。

  背景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庭院，据此推断，画中人物应属商人或官员之家。

  冯安国好奇地问："这瓷器上的图案挺有趣的，画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仿佛既问陈楠，又像是问李天明。

  陈楠笑了笑："我和树枫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说着，陈楠看向正专心翻看照片、默不作声的李天明。

  赵树枫嘲讽地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李天明装模作样，果然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他最讨厌那种不懂装懂、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

  碰见这类人，赵树枫总是忍不住想找机会好好教训一番。

  他认为只要李天明敢开口胡扯，必定会引起陈教授的反感，到时候看他多丢人！

  没想到，李天明竟然开了口。

  "陈教授，这瓷器上画的应该是《西厢记》。"

  陈楠一听，皱起了眉头："《西厢记》……？"

  赵树枫冷笑着说："你是说画的是崔莺莺？"

  李天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并非崔莺莺，而是她的母亲。"

  听了李天明这话，卫宁来了兴致，拿起那张照片说："我明白了，那个下跪的就是……叫什么来着？"

  "红娘。"

  这时，陈楠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手道："原来画的是《西厢记》中的‘拷红’片段啊！"

  所谓的"拷红"，正是《西厢记》中的经典情节之一，讲述了崔莺莺的母亲审讯侍女红娘的故事，而画面中的孩童所持之物，则是用来执行家规惩罚的工具。

  这样一来，众人对李天明的看法顿时发生了改变。谁能想到，李天明年纪轻轻，竟能一眼识破其中的关键之处。若说这只是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过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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