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重逢
(坚持写了一百天,今天达到五十万字,看看我还能坚持不懈多久。)
三郎带上肖三栋和迫击炮,本是临时起意的顺带,稍带着一点撞大运的心思,万一因此建了大功了呢?
想不到还真的搞了一个大的,也许三郎也没料到,正因为他的这一把“顺带” ,才使这一次撤退,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三十八联队部被炸,助川静二身负重伤后,被卫兵和参谋压在身下,才侥幸活命。
但是,也因此和前线的攻击部队断联了四个小时,这宝贵的四个小时,分分秒秒都是生命的绽放,成就了突围撤退的逃亡大胜利。
助川静二因为身负重伤,也逃过了被押上军事法庭,这其中的祸福相依一言难尽。
助川静二不甘心失败,三郎在事后听宫野一郎说起,更不甘心这厮没死。
等到助川静二能够发出命令,企图追上突围的军民,重新集结兵力攻击桥亭山和石岗山时,又被雨点般飞来的炮弹阻击。
这种密度的集群覆盖打击,是日军从未遭遇过的,按照他们对国民党军队火力配置的了解,这起码是一个军级单位的火力集中使用,这太可怕了,那么当前该有多少阻击部队呢?
鬼子吓得慌忙撤退,大动干戈修筑野战工事,准备迎接反攻。
张希北和吴行风承担阻击任务,算计好了也就是这一锤子买卖,打完就跑,才不去管撤退的军民怎样,更不去管鬼子吓死宝宝了挖工事,要的就是这效果。
鬼子埋头苦干一夜挖好工事,严阵以待对面的“军级单位”杀过来,可人家就像是逗你玩,风平浪静等到中午过后,试探性进攻后才发现,“军级单位”早就销声匿迹雁毛飞了。
中岛今朝吾接到层层上报的战情报告,已经是上床睡觉的时候,他指天划地的一阵顿足捶胸,失败的感觉往心里钻得生疼。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徒呼奈何,气得他打烂茶杯的力气也没有。
敌人撤退了足足二十四个小时还多,还追击个鬼啊!
三郎一行七人翻山越岭,东一炮西一炮边打边走,在天亮的时候摸到了静乐寺,雨也停了。
三郎边敲山门边笑骂: “妈妈的,这鬼天也寻老子的开心,走一夜下一夜,到家就不下,干爹快开牢门,冻死我了。”
智聪来开门: “少爷吗?喔唷唷,都湿透了,快进来,快进!”
三郎进门就看到一个极为俊美的青年,一身青布长衫,皮鞋铮亮,油光闪亮的三七分西装头,朗目皓齿,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三郎欢呼一声: “泽人哥,这个时候你怎会在这儿?”
周泽人道: “先不忙说话,你把身上弄干了再说。”
周泽人是慧明和尚的儿子,现在三战区副官处任职。
书写到这里,就有必要交待一下慧明和尚的身世了。
慧明和尚半路出家,俗家名字叫周卓英,民国五年,也就是公历一九一六年,黄埔三期毕业。
后进入直系大军阀曹锟部队,在齐燮元部当兵吃粮。
一九二零年七月,直系曹锟和皖系段祺瑞开仗,直系取胜,曹锟夺得北洋政府统治权,得力干将齐燮元鸡犬升天,出任江苏督军,周卓英跟着到了江苏宜兴县。
其时的浙江督军是卢永祥,他是皖系军阀段祺瑞的得力干将。
上海及周边地区统称淞沪地区,是民国时期最肥的一块肥肉,隶属江苏管辖,却一直由浙江的卢永祥实际掌控,吃得满嘴流油,捞得盆满钵满。
齐燮元与卢永祥有宿怨,出任江苏督军后,属于自己的大肥肉淞沪地区,自然要拿回来,卢永祥当然不肯。
到了二四年的九月份,齐燮元终于按捺不住动手,联合福建的孙传芳,南北夹击浙江的卢永祥,把卢永祥打得大败亏输,被迫放弃军权,跑到上海当起了寓公。
这场战役,齐燮元在宜兴县布置了二个师又二个旅,再加一个警备团。卢永祥在长兴县布置了二个师又一个旅,双方大打出手,一时间宜兴长兴二县地面上炮火连天,尸横遍野,百姓们流离失所,四散逃难……
周卓英是警备团的二营长,大军得胜,接着自然是犒赏三军,花天酒地。周卓英也乘机接来妻儿,安置在宜兴城内,好不春风得意。
警备团长寡人有疾,是个猎艳逐色的积极分子,见到周卓英妻子的美貌,让他茶饭不思,春心荡漾了。那种难耐的饥渴,煎熬着他日思夜想要得尝所愿。
这一日,团长把周卓英叫去吃得大醉,然后又假传圣旨,将周卓英妻子骗到自己寓所,终于得逞好事。
周妻羞恨难当,丢下老公儿子,一根绳子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周卓英是出了名的悍将,军功卓着,在军中极受推颂,俨然是未来的一颗将星。他又如何能咽下夺妻之恨的恶气?
怒火攻心之下,恶向胆边生,摁倒团长就是一顿老拳。警备团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不赢就跑。如果让周卓英打过瘾了,自然有人拉架劝和。团长这么一跑,已经红眼失了心智的周卓英顺手就是“呯”,“呯”二枪,打碎了他的心脏脑壳。
周卓英于是就被下在宜兴城大狱,等待军法。
周卓英有旦夕祸福,老天有不测风云。由于齐燮元和卢永祥的江浙大战,触发了规模更大的第二次直奉大战。
第一次是直系获胜,第二次奉系统帅张作霖憋足了一口气要翻本,一雪前耻。
这次直系曹锟和吴佩孚组成联军,所谓的联军,实质上是利益的联合,无利不起早嘛,趋利避害,是民国军阀们的共性。
战争开始后,奉系节节胜利,直系福建的孙传芳一看风向不对,这直系的好日子到头了,自己如果坐实了直系这条船上,非跟着一起沉没不可。
孙传芳是俊杰,很识时务,立即把舵一转,掉过枪口对准齐燮元就搂火,齐燮元被姓孙的临阵反戈一击,直接打落井底,也下野流亡,跑去天津租界做寓公。
周卓英却就此因祸得福,解脱了牢狱之灾。
出狱后的周卓英万念俱灰,把儿子周泽人往学校里一送,自己一路跑到铜官山脚下,那里有个叫静乐寺的破败小庙,因为战火,里面的几个和尚吓跑了,周卓英跑去打扫打扫,修理修理,光头一剃,袈裟一披,取法名慧明,敲起木鱼从此就念起了和尚经。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周卓英,多了一个慧明和尚。
宜兴县是个富庶之乡,善男信女众多,慧明把个破败小庙搞得日渐旺盛,忙不过来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道理放到和尚庙里也一样通用。做和尚念经,少不了拉弦伴奏跑龙套的,慧明又跑去苏北老家,招来了两个本家侄儿,取法号智聪智亮。
就这样,一个真寺庙,三个假和尚,就算是开宗立派,开始了普渡众生。
三个假和尚似模似样念经做法事,同时还开垦荒山,勤劳发展庙产,没出几年,就把个破败小庙,搞得风生水起,一派欣欣向荣。
从此,叔侄三人白天做和尚,晚上数铜钿,念经发财二不误,而且是悄悄的荤腥不忌,酒水长流,过上了与世无争的逍遥快活日子。
周泽人的父亲摇身一变,从威风八面的军官变成了阿弥陀佛的和尚,小孩子吃不消了。
学校里的同学们因为他是和尚的儿子,视他为异类,就成了顽皮同学取笑捉弄的对象。
这个时候,就轮到了三郎出场。
周泽人和三郎相差四岁,三郎从私塾转来新式学校上一年级时,周泽人已上四年级。周泽人敦厚沉稳,很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念书做事都是中规中矩,是个小老成。
三郎则是调皮跳脱,精灵古怪,总能上演匪夷所思之举,是个小老卵。
偏就这样的两个人,因为父辈走得近,也成了孟焦不离,珠联璧合的发小玩伴。
周泽人比三郎大了整整四岁,受了欺负反而要小三郎出头报仇,原因很简单,就二条: 周泽人能忍,害怕打架,不愿意跟着慧明和尚习武。第二条是三郎天生力气大,喜欢舞枪弄棒,看不得好朋友受欺负,最主要的是骨子里睚眦必报,天生的心里搁不下隔夜仇。
为此,江上洲东一家西一家的,没少去给人家登门道歉赔礼,偏偏慧明和尚还开心得大放厥词: “有种,好样的,敢跟大四五岁的大小子干架,还把人家干趴下,有种,好样的。”
三郎和周泽人念书都很聪明,却又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样板。
周泽人听老师讲课,总是紧盯着老师,跟着老师的思路走,老师教到哪里,提问什么问题,他总能回答得合乎老师的心意,这让老师很有成就感,这样的学生不喜欢才怪。
三郎的念书不是刻苦用功,但情商智商高,很有点小人大老卵。总是不专心听讲。老师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冷不丁的突然抽问他,期待着这小老卵答不出来,能趁机教训他,却又总能语出惊人,且考试稳拿第一。更要命的是,小三郎虽小,却能解决同学之间的纠纷麻烦事,学校里只要他不生事,就是太平无事,这样的学生不得不喜欢。
周泽人和三郎也果然不负老师所望,先后考取了苏州大学和金陵大学,那就是状元郎了,县长大人都要登门贺喜的,这不光是老师家长,整个宜兴县都是光彩之极的。
现在的大学生赛如鸡毛满天飞,旧时中国绝大多数的县,是多年也出不了一个大学生的,大学生是凤毛麟角的宝贝,是比县长老爷还金贵的人。
但周泽人去苏州念大学,没了三郎这个死党压阵,和尚儿子这个臭名头,就吃不消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了。周泽人终于熬不住,包袱一打,也到了南京,投考了陆军军官学校。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周泽人和李复是校友,又是同乡,走到一起受了李复进步思想的影响,立志从军报国。
军队里是英雄不怕出生低,别说是和尚的儿子,即便婊子养的儿子,又能怎样?
现在三郎和周泽人叙过了兄弟离别之情,三郎问: “泽人哥,在战区司令部里待着多安全,赶着这个鬼子扫荡讨伐,你还往鬼子堆里扎?”
周泽人道: “我也不愿意啊,部队上的军务,本就没常理,军人就是这样一群特殊群体。”
三郎呵呵一笑,知道这个哥哥不想说,就乱扯: “不错,这种时候还来看望和尚爹,有孝心,不会是顺带着去看某某人吧?”
三郎指的是冷月。
三郎说话突然拐弯,这风格让周泽人很温暖,重拾久违的兄弟之情,他无力的反抗: “你还是不改乱嚼舌根的毛病,我爹可没少说你的好话,你还这样说他,没良心。”
三郎道: “我还有好吗?,现在全丁蜀镇全宜兴县,都知道我是大汉奸,汉奸还有好的?你爹说我是好汉奸?”
周泽人道: “你这汉奸当得光明正大,天下少有的理直气壮,当年学校里歪门邪道的手段正好用上,你不当汉奸没天理。”
三郎道: “这世道本就已经歪门邪道了,出几个我这样的邪人汉奸,这叫应运而生,上应天命,下得民心。倒是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受万人追捧,结果被人从宜兴追到苏州捧,又从苏州追到南京捧,嘿嘿,现在还有人追着捧你呢!”
三郎的话,话里话外从开始就透着某种暗示,难道这家伙摸着了秘密?周泽人自知嘴皮子没他利索,说道: “说痛快话,别神神叨叨的。”
“冷月,冷大美女,人家惦记上你了。”
冷月多重身份的其中之一,便是军统特派三战区督察,周泽人比谁都清楚。那个男人婆虽漂亮得要命,脾气性格也同样辣得要命,娶她做老婆,除非自家的房子是钢铸铁浇的,不然早晚被这男人婆拆了。
“三郎你不要乱说,门不当户不对,这事往后千万不要再提。”
周泽人伸直了双手乱摇,那种拒绝中充满着的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周泽人的畏缩惧怕,还有更深一层的忧虑,就是自己的身份,地下党。这可是军统从不放弃的死敌,如果这样两个死敌钻一个被窝里,不把这床拆散了才怪!
三郎不是糊涂人,早就考虑到这种因素,他的性格可不是周泽人,是遇强则强,遇难逆上的犟驴骨头,半真半假的调侃: “泽人哥,好像那男人婆犯花痴了呢!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说不定你俩个国共统一战线了,她那张虎皮扯到你身上,就成了一面大旗呢。”
周泽人不习惯和三郎扯犊子胡诌,老习惯睁眼闭眼的听对面的油嘴滑舌不正经。谁知此时的三郎是经过了血与火的锻炼的,是和日本人正儿八经玩过阴阳八卦的,心思早不是儿时的顽皮古怪。
三郎道: “冷大美人喜欢你是真心的,性格也是豪爽利索的,直通通一根筋的脾气,这种人很好搞统战的,你们共产党不是很善于做工作吗?”
周泽人憨厚但不傻,而且是那种内秀的聪慧,三郎的点到即止,当然知道这是在提点自己,也亏他想得出来,当真是要把一只母老虎策反过吗?
“你夜里在山里搞得落汤鸡一样回来,是撞鬼发癫了吧?”
周泽人嘴上说得坚决,心里也真被三郎的诱惑有所一动,但也仅是一动而已。
周泽人说完赶紧转移话题: “别瞎扯了,问你个正事,咱们这儿出了不少抗日武装,黑旗军听说过吗?”
三郎心中已经明白周泽人的心思了,这是要把黑旗军收编到共产党的队伍上去。
难道慧明老和尚把老子卖了?三郎心里这么想,决定先探口风再说。
三郎反问: “听说过啊,很厉害的一支队伍,怎么啦?”
周泽人道: “听爹说,你和他们相熟,有机会搭个桥?”
老和尚把自己半卖半送,没交实底,还算有点良心,三郎从周泽人的话中悟出了深浅。
“就是偷偷摸摸和那帮人做点生意,谈不上熟,递不上话,冷大美人和他们有联系,不妨找她去试试。”
三郎挖了坑给他。
周泽人何尝不知三郎的滑头歪心思?略略沉思便作决定,说道: “我这次回家,就是秘密寻找黑旗军。”
周泽人不说,三郎听他刚问第一句,就知道他这是想把黑旗军改编成共产党的队伍。而且,在眼下最为凶险的时候过来,这说明了什么?共产党这一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然这么着急冒险干什么?而在江南,只有苏域将军的队伍,才算是对日作战的中流砥柱,肯定苏将军遇到艰难了。
三郎的分析全对上号,只是周泽人不能说。三郎从小就吃定了周泽人,心理优势不是一般的大,稍一观察对面这憨大的神气,心中就笃定悠悠了。
“要我怎么说呢?特别是你们这些当兵的丘八,要心怀大局,胸有沟壑面如平湖,这一点你没有做到。降低一点要求,你们共产党的舍己为公,舍己为人,我是佩服的,比如你的好朋友李复,你也没做到。你周泽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应该格局高亮,缩头缩脑的还怕见个男人婆,真让某人鄙视。”
三郎起了捉狭心,说到“丘八”二字时,周泽人就气不顺了,可接下来的“大局”,“舍己为公”,等等,就让周泽人惊心了,对面这老卵神叨叨的又在暗示什么?难道这货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任凭周泽人生性沉稳,也不由露出惊疑之色,脱口一句问: “你什么意思?”
三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苏域”二字。
周泽人大惊失色,瞪眼盯着三郎一言不发。
三郎老神在在又加了一句: “策反男人婆,让她搭桥说服黑旗军加入共产党,你也趁机抱得美人归,一举二得,何乐不为。”
周泽人半天才冒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三郎道: “你不是搞情报的吗?好像有一个课目叫情报汇集分析吧?”
三郎这句话说漏了,说完就后悔。八杆子打不着的苏域将军能分析到,近在咫尺的黑旗军,私下里还有生意往来,怎就“分析”不到?哄鬼呢!
周泽人看三郎像是看妖精,明显的洞悉了三郎的这个“漏”。可也不好点破,免得彼此尴尬,把一个好好的兄弟相聚变成尬聊。
三郎看着这个心肠厚道的发小哥哥,由衷感慨他是貌似忠内藏诈,居然把自己看穿了。
周泽人更感觉当年古怪精灵的弟弟,已经是有格局,更有了城府。
周泽人不甘,要最后一搏: “这么厉害的武装,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夜之间说有就有了,匪夷所思。这支队伍的司令,必有很强的军事政治背景,有极强的统帅能力,这种人物怎就没听说过呢?你和他们有生意,应该多少了解些吧?我爹说你和很多江湖人物神五神六的,你是做的什么文章?把玄机说给哥哥听听!”
这话猪听了,也知道是在点三郎,还把老和尚抬出来勒索,哈哈,露馅了。
三郎笑道: “咱爸真是性情中人!”
三郎这话言简意赅,意思是你利用你老爹使诈,刺探我的老底,我知道了。
周泽人道: “那你说,到底能帮我多少?”
周泽人憨劲爆发,嗖的站起瞪眼吼吼,这厮狗急跳墙了。
这是三郎难得见他发的几次卵性,其中最让三郎害怕的一次是十岁那年,小泽人每年都在三郎家过年,江夫人为小泽人做了一身新衣裤过年,而三郎没有,便去问娘亲索要,江夫人说明年一定做新衣裳。
三郎不乐意了,妒忌心爆发,便把周泽人的一双新鞋悄悄藏了。年初一穿新衣,周泽人找不到新鞋,急得直哭,翻天掘地都找不到,最后自然是锁定三郎是“窃贼”,但千哄万哄,三郎就是拒不交出“脏物”,按照江上洲的脾气,早就大巴掌打上了小三郎的屁股,但江南有个百无禁忌的美好习俗: 年初一不许打骂,不许生气。
中午在好饭菜的利诱下,三郎才从米囤中挖出新鞋,但小泽人却坚决不穿,并且,从此再也不穿江夫人置办的新衣裳……
(注: 在旧中国,一般人家的孩子过年穿新衣裳,过了正月十五必须洗好收好,起码要穿过二个年头以上,才能重新置办新衣裳。)
现在三郎见这厮又是卵性发作,知道问题严重真急了,这是怂人发急,天崩地裂。
三郎很明智的立即心里认怂,但嘴上还要矜持一把: “你现在翅膀硬了,出息了,象个兄长了。念书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罩着你,你能念成书?恐怕这会儿正拎着木鱼敲啊敲,打虎亲兄弟,念经父子兵,不对,父子和尚,妈妈的说起来不顺口押韵,不爽。当个小破军官,你神气什么?”
周泽人被三郎翻出小时候的糗事,那是他一辈子的阴影,窝囊而又无奈,弱弱的强词夺理: “我那是不和顽皮同学一般见识,狗咬你一口,你能咬狗一口?那是狗都不如。”
三郎一犟脖子粗: “哎,这就是咱哥俩的本质区别,本少爷不介意做狗,还要做恶狗。狗咬了你,就必须咬回去,让狗知道不长毛的也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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