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学生
如山如海般的血煞，随着剑锋涌出。如光精灵预料的，箭矢的净化之力的确克制了血煞之力，血煞如雪般消融。
只是，这种克制，并没有光精灵预料的，那般突出。
血煞的组成元素极其复杂，净化之力，本身就只能克制其中的一部分因素，对血煞整体的克制效果并不突出。更遑论，鬼车身上的血煞，已经超出了血煞的概念，那是“业”。
净化之力，并不存在净化“业”的能力。
加上血煞磅礴，很快反向融化的箭矢。
“不可能，”光精灵神色大惊，“为什么？就算净化之力效果甚微，可这一箭蕴含的能量，怎么可能是一个凡阶术士所能对抗的。”
以术法体系来论，眼前的鬼车，明明只是凡阶，怎么可能媲美灵阶三相的她相提并论。
怎么可能？
看出了光精灵情绪的波动，鬼车冷声回应，“没什么不可能。”
彻底消融箭矢，长剑裹挟血煞，一剑劈在光精灵身上。哪怕光精灵身上浮现防护罩，也只抵抗了一会，就被破除，而后一剑劈在光精灵身上。
血煞闻到血腥，如恶鬼一般，迅速扑咬光精灵，强烈的疼痛让光精灵不禁痛吟，一会儿的功夫，光精灵被啃食殆尽，连一丝血都没有留下。
血煞之力发出恶鬼一般的叫声，盘旋了一阵子，回到了鬼车身上。
将剑收起，鬼车迅速离开原地。要是惹来更强的精灵，她可招架不住。
来到一处楼顶，这里曾经是停机坪，场地十分开阔。
在停机坪上，有道身影盘坐，待鬼车落地，盘坐的人睁开了眼睛。
“老师，”鬼车恭敬行了一礼，只是身体不停的细微抽搐，肌肤青筋起起伏伏。
洛烆走上前，食指轻轻点了鬼车额头一下，将血煞平息。
洛烆点点头，“不错，你现在的实力足以对抗三相术士，不过切记不可大意，哪怕是四相以下，若是遇到术法克制的，即便是二相也有击杀你的可能，这一点放到异灵身上同样适用。”
“明白。”
“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洛烆欣慰道。
早在全面战争开启之前，他就收了鬼车为学生，并非是衣钵传人，他的术法体系并不适合鬼车，只是指导鬼车修炼。
为什么动了心思收学生呢？大抵是在鬼车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也可能是些许怜悯，又或者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忍不住帮扶一把。
鬼车背负的业太沉重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业吞噬堕入十八层地狱，即使如此，她依旧愿意去吸收天地间的怨力，哪怕加深自身的“病情”。
这份善心，洛烆十分欣赏。
鬼车的意志坚定，哪怕时时刻刻受血煞折磨，也依旧能保持理智。
这份意志，洛烆佩服。
鬼车背负的血煞过于强大，这份血煞一方面阻碍了鬼车凝聚相位，另一方面，却使得她获得了超出凡阶层次的力量。
这份可能，洛烆期待。
鬼车身上的血煞，就如同洛烆承受的“深渊”一般，在当年，魏宿魏师尊拉了他一把，引导指引了他的修行之路，除此外，洛烆在通灵门也受益良多，才有了如今的术法体系。
而鬼车一直以来靠的都是己身，哪怕背靠永夜司，但永夜司是执法部门，不是修行部门。可以提供资源、提供法门、法术、功法等诸多种种，唯独没有老师等前辈指导。
别看鬼车修炼到了凡阶巅峰，与背靠通灵门，在昆仑游学的洛烆相比，鬼车对术法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个浅显的阶段。
鬼车需要这么一位引路人，来引领她，鱼跃龙门。
所以洛烆还是收了鬼车这个学生，实在是不忍这样一颗明珠蒙尘。
“老师，”鬼车隐隐猜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不舍。
这几年来，老师对她的帮助可谓是巨大的，现在的她对于未来的道路有些相对清晰的认知，知道该怎么努力，该怎么修炼。
“你现在的术法体系，是建立在血煞之上，从而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力量，短时间内没问题，但这种做法是没有未来的。”
“我知道，”鬼车眼神黯淡，“我现在的力量，过于依赖血煞了。”
依赖本身没有问题，血煞毕竟也算是她的力量，问题在于，血煞这种力量她不可控。
她对血煞的掌握还非常浅显，当然，也只能浅显，再进一步，别说发挥多少力量了，能不能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心法修炼得如何？”
“还差一线。”
洛烆并未将《澄明静海仙心》传授给鬼车，这门功法并不适配鬼车。血煞和深渊之力还是存在区别的，洛烆是寄希望于将深渊之力纳入己身，可鬼车不行。
业就是业，业并不能与深渊之力一样直接融入鬼车的术法体系。至少现阶段不行，未来倒是可以考虑这条道，但这也是【道相】的事情了，对现在的鬼车来说还太天方夜谭。
洛烆给的心法，是《天山不动仙心》，这是通灵门三大心法之一，当然和原本的《澄明静海仙心》一样是残篇，洛烆找宋瑜补全了。
通灵门的传承心法是《冥默寂灭心经》，祖师爷传下来的功法，后来经过通灵门历代完善，如今也算得上顶级心法。这门心法更不适配鬼车。
关于心法，鬼车如今也算是修炼有成，距离凝聚灵识只差一线。当然，这一线也是最难的。
这是洛烆能想到的，在最短时间内成就灵阶的路子了。
法力相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功法。
原本他找的功法，鬼车并不愿意修炼。
“那就好，灵识是你的术法体系的支撑，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你不被血煞吞噬，在此之前，你每一次动用血煞都存在这风险，需要注意。”
洛烆没打算作为护道人，守着鬼车直到凝聚灵识，没有意义。他始终倾向于，凡事靠己。
如果鬼车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就灵阶，那也是她运道不足。这样的人，即便帮得了一时，也注定走不远。
“明白。”
“也没什么需要交待了，对了，”洛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还未曾告诉你真名吧？”
鬼车点头。
“我名烆，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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