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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就是她


等到所有人的状态都调整好了之后,我们再次出发。

  他们都重新打起了精神,而我还是始终每天心不在焉的。

  我知道我是团队里的主心骨,任谁都能迷失自己心中的方向只有我不能。

  但是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戏耍之中,我现在开始失去自己的目标了。

  我失去更多的并不是目标,而是对自己的信心。

  我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带着小彩她们活下去。

  无论身在何地,无论是否在我们自己的家园,我们的目的始终都是只有活下去去这一个。

  我们一连几天都是在简陋的房屋里面,一切的目标和行动规划都是按照我先前制定的来做。

  我们在绕着市中心的电视塔一点一点深入。

  因为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甚至是心思去制定更详细的计划。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面对一个分身都如此吃力,那我在面对本体的时候胜算又有几成?

  那一个又一个被我吞噬的灵魂难道只能化作我体内的泡影?

  毫不夸张的说我是在杀戮之中成长出来的,在尸山血海里一点一点摸索道路前进的人。

  而我的努力在那些真正的强者面前却是不值一提。

  而我知道那些强者的背后一定有着比我更高大的尸堆。

  这几日里有几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

  “我和小彩的成长都是为了更好的适应桖胧和桖沄。”

  “就算我只是一个分身我也是有自己的思想。”

  就连分身都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呢?

  在这无休止的杀戮之中我真的获得了快感吗?

  在这无穷尽的成长过程中我真正的实现了自我价值吗?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不否认是这场末世的危机让我与这么多人缔结了很深的羁绊。

  可是如果能换成更为安宁的生活环境,我一定是愿意的。

  说起自己的思想,我看向了瑾瑜,她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承载别人记忆的肉体,她是我创造出来的活生生的人,但是她没有自己的思想。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我怕我告诉她真相之后,瑾瑜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我不告诉她,也无法挽回真正的瑾瑜。

  “小子,你最近怎么无精打采的?”桖胧在我脑海中说道。

  “我想什么,你看不到吗?”

  “我不太喜欢看别人的思想和隐私。”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去想自己了。

  “既然我是为你而生的,那就让我发挥你全部的力量吧!”我对桖胧说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了小子!我们两个的力量还没有真正的融合,所以无论你之前遇到的对手多么棘手,都已经成为助你走向高峰的阶梯,你只会越来越强。”

  “那我们具体的训练方法是什么?”

  “在此之前,你还有别的心事。”

  “你不是说不喜欢看别人的隐私什么的?”

  “我没有看,但是我在你的精神世界里能感受出来,这里还下着雪呢!”

  “你觉得灵魂这个东西存在吗?”

  “存在。”

  “真的吗?”

  “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玄妙的东西,一个人的灵魂是由他的记忆,他的性格,他的社会关系构成的。”

  “灵魂不应该由自己决定吗?”

  “如果你失去了所有记忆,变得木讷,没有自己的风格,断绝了所有的社会关系,你觉得你还有灵魂吗?你觉得你还是个人吗?”

  听到桖胧的话,我沉默了。

  “那你觉得分身,或者克隆体这样的算是一个人吗?”

  “那要分用处了。如果只是战斗的时候的工具,那就不要思考这些问题,如果是朝夕相处的伙伴,那不具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不算是个人。”

  我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了。

  到了晚上,我们已经抵达了城东的一个酒店了,于是我们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离开教堂之后,我们已经跋涉了三天左右了。

  营地的建立工作主要李青峰他们负责,小彩和瑾瑜她们没什么工作,在那里聊天呢。

  我下定决心,快步向瑾瑜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说道:“瑾瑜,我要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什么?!”小彩她们大叫起来。

  “林煌!你要干什么?”小彩有些敌意地说道。

  “你,不用这么大声喊出来吧?”封雪笑容僵硬地说道。

  “你终于把持不住了吗?”赵玲一脸坏笑地看向我。

  “诶?诶?!”叶小婉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只有零一脸天真地问封雪:“瑾瑜姐姐还不是真正的女人吗?”

  但是我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说的话,我现在心里只在不断坚定我把真相告诉瑾瑜的决心。

  瑾瑜看着我还有点懵,对我突如其来的话语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林煌?”

  “跟我走。”我说着就把瑾瑜带到了酒店里面。

  “林煌,太快了吧?”瑾瑜被我拉着有些不知所措。

  小彩在后面大喊着:“真不把我们放眼里了是吧!”

  赵玲拦住了想要追过来的小彩:“现在她们需要私人空间。”

  我带着瑾瑜来到一个空房间。

  等我关好门之后,我才发现我实在是太冲动了,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我背靠着门思索着。

  瑾瑜坐在床上,有些扭捏:“虽然我说了我怎样都不会拒绝你,但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突然,这么直接。”

  “什么?”我在思考所以没听瑾瑜说的话。

  “没事,所以你想怎么样?”

  “有件事情很重要。”

  “嗯,你说吧。”

  “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很久了。”

  “没关系的,你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走在瑾瑜身前,蹲下,看着她的脸庞,慢慢说道:“其实你不是真正的瑾瑜,真正的瑾瑜已经死了。”

  已经做好接吻准备的杨瑾瑜听到我说的话,慢慢张开了眼睛:“你这个重要的事情,跟我想的不是很一样啊?”

  “在你被桖虫侵蚀到危在旦夕的时候,我找到一个方法,那就是用我创造的能力创造出一个一模一样,拥有瑾瑜全部记忆的克隆体,也就是你。但是这个办法只是让你在我们心中活了下来,这个世界没有灵魂,真正的瑾瑜死了,你也就成了真正的瑾瑜。我没救下来你。”

  “这个事情冲击力有点大,我先缓一缓。”瑾瑜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这么久才告诉我?”

  “因为我是想让你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瑾瑜,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是一个新的个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

  “所以如果我想摒弃杨瑾瑜这个身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你也会支持的我对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但是话刚出口,心口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瑾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我和叶小婉。因为我需要通过叶小婉才能复制你的全部记忆。”

  “嗯嗯,那就这样吧。”

  “你确定吗?”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瑾瑜的记忆,她所经历的一切我都能真实地感受到,如果你不说,我还真的以为,我就是杨瑾瑜。就算你现在说,我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因为我继承了她的记忆,我的思想就是她的思想。你救了她,你给了她真正的生命。所以她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以这种方式活下去,陪在你身边,她都愿意,这是我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我能感觉出,你一定很自责,但是你没必要这样。你没有挽救她的灵魂,但是你让她的灵魂得到了延续,让她的灵魂继续留在你们身边,还给了她以前无法拥有的能力。我虽然是一个盗窃者,坐享其成地获得了这一切。但是她愿意,因为我愿意。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瑾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我的身边,抚摸着我忧伤的脸庞:“不必在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没有走,我还在。你依旧可以像一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撒娇。她感激着你,深爱着你,我也一样。你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太阳,你给了她希望,给了我生命。”

  瑾瑜慢慢抱住了我:“如果我真的有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么我就想以她的身份,完成她没来得及完成的事情。我想回到地球,重新看一看生活的美好,我想留在你身边,继续陪着你们冒险,陪着你们战斗。林煌,你真是个笨蛋!真迟钝!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把她从无底深渊拉了出来,她怎么可能会不感谢你呢?而感谢的情感在日积月累中就会变成爱慕。日久生情,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瑾瑜一口气说了太多,我还在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疑问,我还没有察觉。

  “笨蛋!你是我们的支柱,我们都是看着你的背影在末世中生存下来的。你还不明白吗?”瑾瑜看我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你不是要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吗?”

  “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拥有自己的思考和人格。”我回答道。

  “不需要。说起来我也不算是真正的女人,因为我还不到一岁呢!就算我以瑾瑜的身份来说,我也从未有过真正的爱情。一直钻研学术的我,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大人。所以你能带我登上大人的阶梯吗?”

  “你才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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