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恨意深不留余地

他们的眼神，曾经闪烁着善良与纯真的光芒，如今却已被迷茫和狠厉所深深替代，仿佛被黑暗的无底深渊所吞噬，彻底变为了另一个自己，连灵魂都似乎被扭曲得面目全非。

  那曾经的温暖与和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酷与决绝。

  手中的武器不再是用来保护，而是变成了屠杀的工具。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结界内充满了绝望与恐怖。

  “你们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魔啊。”君远看着那些疯狂攻击的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连忙大声解释道，试图唤醒他们内心深处的良知。

  然而，他的话语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些人已经被黑暗的力量所侵蚀，变得疯狂而残忍，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突然，一道冰冷而残酷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如同死神的宣判：“众位，你们若是能杀了这两人，我们便复活所有的城民，让你们的家恢复原样。”

  听到这话的人们，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变得更加疯狂。

  他们纷纷将目标转向君陌和君远，用尽全力攻击。

  武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试图收割这两个无辜的生命。

  随着自相残杀的加剧，怨气开始在结界内蔓延。

  万人的怨气越来越强烈，开始冲击着结界的边缘。结界的光芒开始变得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为护人周全，君陌不断的加固结界。

  君远则只能想尽办法，迅速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用灵气将那些即将挥向彼此的武器隔开，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然而，怨气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君陌的灵气消耗得越来越快。

  这时，十大魔王群起而攻，结界内的战斗愈发激烈。

  君陌以一己之力，奋力抵抗着魔族的进攻。

  他的身影在光幕中显得如此孤独而坚定，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平息下来。当战斗结束时，君陌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他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已经身受重伤，灵气枯竭。

  君远看着被他用尽全力制服的众人，又看着自己的师父，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解。

  他恨这些忘恩负义的世人，更恨自己为何要救他们。

  他转头看向君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师父，我们为何要救他们？他们根本不值得我们去救！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好吗？”

  君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君远，眼中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他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众生皆苦，世人迷惘，有心肠恶毒者，有冷眼旁观随波逐流者。也有心地善良而无能为力者，有奋力反抗者。”

  君陌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君远，继续说道：“纵使我们所救之人中，其中仅有一人怀揣着善良纯净之心，此行亦足以彰显其价值，我们的努力便不曾白费。”

  “修道者，知世情，而不生怒。知生死，而不生惧。知善恶，而不生怨。知浮华，而不生贪。知无常，而不生执。知真我，而不生迷。是为神道。”

  “纵使我们所救之人中，其中只有一个心地善良之人，此行便也值得。”苏飞白喃喃说道。

  林星川看着画面中的君陌，听着他清冷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她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任由思绪在脑海中翻涌。

  知世情，知生死，知善恶。

  她突然想起之前大祭司青篱所说。

  君陌是最具神性之人，此刻的他，竟然已经触及到了那遥不可及的神道，与神明之间仅有一线之隔。

  既然如此，为何会那么选择，剥离金身，设立无尽渊，与天道规则抗衡。

  甚至，最后，君陌为何会选择灭世。

  林星川转头看向君陌，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片无波无澜的平静。君陌的眼中仿佛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好似那光幕中护众生之仙人与他并无关联。

  林星川微微张开嘴，无数的情绪在她的脑海中翻滚，她想要问出口，但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

  光幕逐渐消散，最终化为无形，君远心中最深刻的记忆，停留在了这一刻。

  苏飞白呆呆地看着那已经消失的光幕，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和遗憾：“若是没有发生这一切，该有多好。”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个曾经的梦想，那个年少时渴望成为明月仙君弟子的梦想，如今已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想象着，如果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或许也会像飞云一样，幸运地成为明月仙君的弟子，接受他的教导，守护苍生，便不会这般痛苦。

  苏飞白曾经不断地否定过往的一切，否定自己的人生，否定自己的人格。

  他深陷自责和痛苦之中，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不该救人，不该为飞云挡下那一击，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然而，在这一刻，那光幕中的画面却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飞白的眼中泛起了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林星川看向他，说道：“苏飞白，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只要你愿意。”

  苏飞白的眼中再次泛起泪光，他低下头，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早在我来之前，便给所有的僵尸下了至高命令。除非我死，否则，必定屠城。我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他在那无尽的折磨中，恨极了这个世界，甚至恨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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