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从军

沐璘刚步入房门，正在炼制丹药的沐文正便问道：“麓川又犯我境？”

  沐璘点头问道：“父亲都听到了？”

  沐文正说道：“葛老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然是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是该隐瞒的事。”

  沐璘问道：“要等黔国公苏醒后再定夺么？”

  沐文正转头看了一眼沐璘，皱眉问道：“倘若黔国公无法苏醒呢？”

  沐璘明白沐文正的意思，双手拱在胸前，高声说道：“孩儿自当身披战袍，为国戍边！纵横疆场，马革裹尸！”

  沐文正微微一笑，点头赞道：“你的决心为父很欣慰，但是倘若你真的马革裹尸还，我沐家还怎么撑的下去？”

  沐璘只好说道：“谨听父亲教诲。”

  沐文正说道：“明日你的请任奏章才会送上京城，你的任职文件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到昆明，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军营里体验一下军旅生活，待任职文件到后，你便统帅三军，破那麓川。”

  沐璘眉头微蹙，说道：“父亲，孩儿从未带兵打过仗，这统帅三军的千斤重担，恐怕担负不起啊！”

  沐文正说道：“这个为父知道。只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匆促之间，没有什么是准备好的。”

  沐璘叹道：“父亲，道理虽然我懂，但是这是万千儿郎的性命啊，我是怕害了他们啊！”

  沐文正略见喜色，说道：“你能怕是好事，这样你在阵前决策也许会更谨慎。”

  沐璘苦笑道：“爹爹，莫要在夸我了，快教我如何退敌吧。”

  沐文正正色道：“作为三军统帅，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信。倘若统帅都没有信心最后能凯旋而归，他的士兵又怎么能够打胜仗呢？”

  沐璘叹道：“孩儿记下了，只是这统帅的自信从何而来呢？孩儿并没有统帅三军的经历啊，即便是我自信，将士又如何相信我呢？”

  沐文正问道：“此前你不是在大漠经历过一些统兵打仗的事么？”

  沐璘点头承认道：“战场倒是确实经历过一些，却是靠着玄铁锏兵刃之利，进出自如保得性命。统兵打仗的事，都是李莫大哥出谋划策，孩儿只是跟在身边而已。”

  沐文正说道：“不必担心。你有一身好武艺，便是战场上自信的资本。参将丁平、徐茂、孟协、苏策，都是跟随父兄征战沙场的骁勇战将，他们久居云南，长年与麓川打交道，临敌经验丰富，你须多向他们请教，多多学习，必有收获。目前最为重要的，是黔国公的病情，待为父将这些丹药炼制齐全，便修书求援，明日与你的表奏一起送上京城，若能等到川贵援军入滇，必能将麓川平定。”

  沐璘好奇的问道：“川贵援军？他们这么厉害么？只要他们入滇，思机发就会退兵了么？”

  沐文正摇头说道：“倒不是说川贵援军有多厉害，只是以往，若是黔国公不求援，或者援军未到，滇军便总会与麓川一战，互有胜负。但是只要川贵援军入滇，麓川叛军必退，从无例外。”

  沐璘恍然，问道：“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带兵抗敌，坚持到援军入滇？”

  沐文正点头道：“这是为父的计划。只不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在战场临敌，还要随机应变，多向请教四位参将，最多坚持二十日，援军便到，那时麓川之乱自解。”

  沐璘点头应道：“是，谨遵父亲教诲。”

  沐文正说道：“他去准备准备吧，下午便出发去景东，那里是麓川交战的最前线。丁平和徐茂两位参将麾下兵马不过一万上下，倘若麓川思机发真的发兵十万，两位参将必然寡不敌众。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到最前线，将消息带个他们，稳住军心。为父随后会命孟协，苏策各率一万精兵，分别增援为景东和威远，最多四日便到。你的任职文件未到以前，不妨先从小兵做起。”

  沐璘应声道：“是！”

  “葛老！”沐文正提高音量朝门外叫了一声，葛云生好像早就知道会叫他一般，沐文正的声音刚响，葛云生便推门而入应声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安排人将璘少爷送到景东，告诉丁平，沐璘是黔国公提名的云南都指挥佥事，掌云南都司事务，表奏已送上京城。在任职文件下到云南之前，沐璘便是他丁平帐下一个兵，要好生照看。”沐文正说道。

  “是！”葛云生应声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沐璘向沐文正告辞，也跟着葛云生离开房间。

  来到庭院中，吴倩儿等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麓川要打仗了么？”

  “你现在是沐家的璘少爷，莫不是要出征了吧？”

  “列位，”沐璘示意大家安静一下，说道：“谢谢大家将我和父亲送回云南，云滇边陲战祸起，我要即刻启程去景东抗击麓川犯境，恐是无法招待列位了。大家若愿意，便在这里住下，不愿意便自行离去吧，恐不能相送了。”

  淳于熊说道：“沐璘小友说得哪里话来？这一路来多亏小友疗伤，老夫才康复的如此迅速。现既然适逢国难，小友又功力未复，老夫怎么可以就这般离去？老夫别的不行，一膀子力气还是有的，军前可以做个伙夫，你看如何？”

  风木蝶说道：“云南乃俺苗人的家乡。外敌入侵，苗人自有义务保护苗人周全。我即刻回苗疆组织力量，有任何动向请沐公爷派文解元将消息送到苗疆，苗人必定任由沐公爷差遣，保家卫国。”

  沐璘一怔，他从未想过原来苗人原来可以成为一股抵抗麓川的力量。但是沐璘知道战场上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胜算，既然风木蝶有心，便不好拒绝，只是问道：“为何一定是文解元？”

  文彬一收手中折扇，笑道：“苗疆地势复杂，丛林茂密，各种毒虫蛇蚁甚多，若不是找个像我这般识路的，别说送消息了，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沐璘一拱手便说道：“这般说来，恐怕又要劳烦文解元了。”

  “略尽绵力，不足言谢！”文彬答道。

  沐璘又向文彬施礼致谢后，便转头用询问的眼光望向吴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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